白子胥急了,跑过去就拽住了她:“你别这样,总之一切和你想的不一样,我心里是谁最重要,你心里明明是知道的!”
苏叶看着他,自知今日这般与白子胥反目的机会,他日只怕再难寻到了,索性任性倔强不讲理到底,在临走之前再一次显示了她对她与白子胥之间的将来有多么的不看好,有多么的不抱希望:“这就是我和你们这样层次的人本质上的不一样,我看不到你所想的那些,我在意的只是我自己的情绪和利益,我只知道她不仅仅险些损坏了我的利益,而且她做的就是在损害我利益的事情,我还看见了她有多厉害,她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可以得到她想要得到的,破坏别人的,这一点我当真是羡慕不来,我和她比拟不起,这和谁重要谁不重要没关系,而是我与她最本质上的不一样,也是我和你的观念上,最最不一样的地方。我容忍不了这样的存在,我无法想象以后我的生活里会有这样的人存在着,我每天都要因为她做的各种事情而心生郁结,白子胥,我想好好生活,我想长命百岁,而不是处处忍让,郁郁而终!”
白子胥怔住,看着苏叶这般直言这般认真,他突然之间心中发慌,甚至不知道要怎么去开口。
苏叶把手臂从他手中挣开,淡淡的,轻声道:“我和你之间,原本从最开始立下婚约之事的时候。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你是清楚的,然而现在显然你不能让我得到了。我和你在一起,我不可能过上舒坦舒心的日子,那我们之间除了生意之外,还有什么别的可以继续下去的必要?我这个人很简单,如果对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对方,那么大家最好不要勉强做朋友。我和丁慕青不可能做朋友,但也绝对不可能像你想象中计划的那样。我们俩互不干涉各自生活,我现在就把话说清楚,我只是看见她这个人,我就觉得我在忍受着她和我存在在同一间房里。和我呼吸着同一样的空气,只要看见她,我就觉得我已经在忍受了。”
正当苏叶深思在是否应该再说一两句什么水火不可容之类的话来表现她此时的决心时,面前那个从来都那般从容,就连生起气来都是带着几分轻松感的白子胥,此时双目失神的望着前方的一片虚无,轻轻开口道:“她是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不管她做什么,都不应该能影响到你和我。这不是才是最好的对待她的方法吗?”
苏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在这样的话。和他这样的情绪下,她实在无法再说出更决绝的话来,便只能但笑不语。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与任何人为敌,更不想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但是很明显。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这样,这些根本就不是人所能控制的。
一山不能容二虎。她不想也不能去问白子胥到底知不知道丁慕青对他是什么感情,在这场角逐中,她和丁慕青暗中的较劲已经不能更清楚,并且她们二人心中分明是清楚明白的,而这场角逐中,注定要有一个人去承受失败,失败的后果自然不用多言。
而她,并不想参与。
不是不想争,而是她真的觉得与一个女人去争一个男人,这完全就不符合她的原则和人生观。
她想要过的,原本就是不争的日子,也是因为这样才与白子胥走在一起,可却偏偏还没有真正的走到一起,就已经出现了争斗。
苏叶什么都没有再说,走的时候依旧昂扬,但是她自己心里明白自己有多狼狈。
……
一直深居,最近都没怎么出门的苏青,近来又去参佛了。
林佩云觉得不太高兴,苏青能去拜佛,却是有着各种理由不再和她出去参加桐州城内那些贵妇的茶话会。
苏太夫人在这事上有她的看法:“她这才刚刚和离,孔家又出了这样的事,到现在孔君达还不知去向,别管怎么说也是生活了好几年的亲人了,没有恩也有情在,你本来就不该在这事上操之过急,给她个喘气的机会,她总要规整规整自己的心情,把自己调整好了,以后再说也不迟。”苏太夫人叹道:“她拜拜佛也好,清清心净净性,她这次回来后,我都明显的感觉到青姐儿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从前她太过要强,后来都到了逞强的地步了,现在这样挺好,不愠不火,沉得住气。”
苏太夫人这么说,林佩云心下也是觉得有道理,可是做为母亲,她担心儿女的将来这是必然的,就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强求苏青什么了,但还是说了些掏心的话来:“不是我急,而是青姐儿她年纪真的不小了,膝下没有儿女本来是件不幸之中的大幸之事,但是就是因为这样,我才更怕把她给耽误了,再拖下去,她以后可总归还是要要孩子的啊,再熬上一阵子,那都得什么时候去了,别人家像她这个年纪的,没三个也有两个了……”
苏太夫人更是长叹。
谁说不是这个事呢,她真是再理解不过了。
想着才不过没多久而已,那时还天天在为苏青生养这方面操碎了心,又是送子观音又是民间偏方的,为苏青的肚子不知道多少日夜都精神不宁的,谁料天意竟是这般弄人,当时那般急的事,到头来竟成了幸运的事了。
经过了这么多事,苏太夫人看开了很多:很多事是福还是祸,人们肉眼凡胎的,还真是看不出来。
林佩云虽然也是感慨万千,但是儿女的终身大事,她想不操心都觉得这是一件身不由己之事。
苏青出入玉华寺,这件事苏叶自然暗中查着的,查来的结果无非是苏青确实就是在玉华寺上香而已,后而会投些祈福的笺,烧些元宝上上香油钱。
关于苏青反常的事情,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就好像苏青真的没有异常的举动了。
如此日子又平淡的过了月余,这一日丁慕青再次来了苏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