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兄就跟着我一同渡江,虽说这场仗你在前线,但是冲阵也是我去,你的任务是在我要带领小队行动时管理整个军队,因此如果你冲动行事的话,就和安国兄一起留在这守城。”
“守城还是饶了我吧,都说了这次不想守城了。元隆兄请放心,我一定按命令行事。”张苞以一副爽朗的笑脸向赵兴保证道。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倒是能放心了。”
“元隆兄莫非还是信不过我?”
“说起来还真是这样,”关兴说道。“三叔当年和先帝闯荡的时候,每逢战事都会被先帝要求保证不喝酒不冲动,甚至还敢下军令状。结果也经常会有莽撞的时候,不过毕竟是三叔,就算三叔打输了,先帝也从不责罚。”
“我爹不是后来也改了那毛病吗?”张苞反驳道。“就算是我,也知道这场战争的重要性,我保证在战场上全听元隆兄的,这件事,我愿意下军令状。”
“哎,军令状就算了。”赵兴苦笑道。“不管你下不下军令状,战争胜负与否,我都不会按军法处置你,不为你是三将军之子,就为安国兄是我朋友,我也不能杀他的义兄弟。”
“将军,这怎么说都不好吧,军中无亲戚,将军对于兴国应该和其他将领一样等同对待。”关兴质疑道。
“不,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相信兴国兄对于季汉的感情绝不会比我差,既然我的话已经说到,我相信他会竭尽全力去做。如果这样还是失败了的话,怪的不该是兴国兄,而是我这个主帅。说到底,先帝纵使没惩罚过张将军,张将军也没有因此而自大,怠慢军事吧,既然如此,这个形式就不用走了,兴国兄尽力就好。”
赵兴这么解释,才让关兴和张苞信服。当晚,汉军士卒连夜搭起浮桥,次日一早,一座横跨湘江的浮桥建好,赵兴也该渡河前去攻打桂阳了。说是攻打,实际上赵兴根本不认为自己能打下来,正如他之前对姜维说得那样,桂阳这一路只是诱敌,真正的决战是在交州的郁林。
但尽管如此,桂阳的战争也绝不是次要的。要知道,赵兴在东吴,可是在绝境之下杀敌上万,斩杀都督陆逊,又在南郡之战阵斩潘璋的蜀汉战鬼。在吴人看来,季汉一定要以赵兴为突破口,而一旦赵兴出现在桂阳,
扬州,交州的援兵也会陆续向桂阳调动,如此一来,郁林方面的胜算就会增大。
而诱敌的效果,就要看赵兴这支三万人的队伍能在绝境之下给朱然造成多大的震慑了。朱然不是傻子,只有赵兴真的带领这支队伍发挥出鬼神的战斗力,才能让他真的以为汉军是破釜沉舟,急于攻下桂阳,否则一旦被朱然看破计策,郁林得到足够的援军的话,不说此战失利,这支三万人能逃回去十分之一就已经不错了。
“兴国,此战凶险,千万要保重了。”过江前,关兴最后为张苞送行。
“哪有,兄长放心,有元隆兄在,我真是不知道怎么打败仗,是吧,元隆兄。”
赵兴骑着爪黄飞电,一声不响地看着士兵有序地渡过浮桥,直到听到张苞的声音后,他才似乎从沉思中缓过神来一样。“嗯,啊,是啊,不能打败仗呢。”
虽然这么回答,但赵兴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在赵兴的分析中,拿下郁林的确是最重要的战略目标,但最凶险的却是眼前这一路。因为赵兴几乎可以肯定,故意放弃湘江的防守放汉军过江绝对是朱然的陷阱,为了将计就计,出其不意,赵兴明知是陷阱还要往里跳,那就意味着前面无论有多大的危险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