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皱眉,还是皱眉……,怎么带孩子?
“你这么喂他,他吃了才奇怪呢。”雷向枫扯唇,讽笑:“不该的,你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不是之前生过一个了?怎么连喂孩子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我亏大了,早知就不与你达成那约定,真荒唐。”
“应该怎么喂?”
“额……”雷向枫愕然,见同坐床板的女子满脸认真。咂了咂嘴,还以为她怎么也得生气,没想到她会这么认真的“讨教”。
一时之间,兴味索然。
“之前你不在,喂米汤是无奈之举。现在你在了,你不如喂母乳。”
“雷公子是故意取笑我吧?假死药是你手下给的,我生了孩子就‘死了’,直接装进棺材里,这时才从棺材里爬起来,哪儿来的母乳?雷公子是看着我没有,故意拿话来讽我吧。”梦寒月淡淡说:
“雷公子,十字军团是你主持。我没想那三兄弟是你手下的人。但你却主动提出帮我逃脱,可见你是计划好了的,也就是说,你帮我,用心不纯。”
她眼中精光一闪:“别说什么你的贴身小棉袄没有人照顾,需要我来照顾的话。我不信,堂堂十字军团的老大,产业遍布厉唐各个大街小巷,渗透厉唐每个行业里的雷向枫雷公子您,会穷的请不起奶妈子。”
“哎……”雷向枫却突然大叹一口气:“女人还是不要太聪明……,你真该留在那男人身边,我看,这整个天下,也只有他能让你天马行空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情。”
梦寒月也笑,却晃了晃手中米汤:“不用雷公子教了。”
自顾自喝一口米汤,捧起孩子,嘴对嘴地喂。直把雷向枫看的一嗫。
一碗米汤喝了好久,小家伙喝完了,肚子饱了,张开小手,拉扯起梦寒月的头发来,小家伙玩儿的不亦乐乎。
梦寒月沉思开,孩子还没取名。但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名字,……这名字还是那个男人某天夜里在她耳边唠叨的。
她在棺材里,他在棺材外。
他说:“梦娘,我给那小子取了名字,就叫妙音好不好?”
她当时虽然假死,还能听见,她还嫌弃这名字太娘气。
就听这男人满含悔恨和饱含希望的喋喋不休起来:“我其实盼着这个孩子降世的……,我不该因为害怕这个孩子降世会害了你,就逼着你打胎的。困难一重,爱恋一重,我以为我们彼此之间经过爱恨,也该好好过日子了。
那天,那小子出生,一声啼哭,在我耳里,是当天最好听的声音了。妙音,就叫妙音。好不好?”
他都说到这份儿上,她还能不好吗?
要是真不满意,还能跳起来与他理论?
……
“妙音。”梦寒月眼柔下几分:“妙音,阿音,音儿。”
雷向枫嗤笑:“一个男孩儿,取名妙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女孩儿。”
梦寒月不理。
白日里过得很快,梦寒月除了撑不住,瘫在床板上睡一会儿,就是抱着妙音傻笑。
到了晚上,江面上骤冷。
那婆子又进来,从船舱一处箱子里捧出厚实的棉被来放在床板上,把个铜炉捂进了被子里头。那铜炉有些像是现代铜质的暖脚暖手用的,只是现代人都有空调,有地龙了,就少见了。梦寒月还是曾经看过一次才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在的。
“等一下,”梦寒月叫住那婆子:“你们睡哪儿?”
那婆子微微楞:“叫婆子一声黎婆子就好。”她能感到梦寒月释放出的善意,于是温和了向来没有多少表情的脸:“夜间乌黑,江面也不平静,所以夜间不赶路。但此处还是苏地管辖,奴和其他几个人靠着炉子轮流守夜。”又怕梦寒月多想,又加了一句:“娘子放宽心,不冷的。”
梦寒月脸上闪现一丝尴尬来。
叫个婆子露宿船舱外头,夜间的江面可是很冷的。
“没想到梦娘子还会替别人担心。”
梦寒月扫了一眼雷向枫,……这人怎么回事,怎么老是找她茬?
暗自翻了个白眼,就是不理。
抱着孩子,翻身倒进那床板上头,将妙音抱进了怀里去。
忽然,床板一沉,“谁说这床是给你睡的?”
梦寒月实在太累,眼媚反倒生出几分慵懒来。夜间寒凉,她又把被子裹紧几分,“我是病人。”
哪知道,雷向枫根本就没有绅士风度:“我是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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