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瑾一震。
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他爱她,没她会死,可是,她该死的做了什么!
居然问都没问,就那样自以为是的结束了他们的感情躏!
“你也说了‘你想’,并不肯定是吗?以你男人的角度来看,他真的还会原谅我吗?”应该不会了崾。
她居然对他说后悔了,还对他说,腻了他的宠溺,他的呵护,他的疼爱。
“要看你说了什么。”看她慌成那样,希望还能补救。
“我说,我后悔了,我腻了,我厌倦他的宠溺,他的疼爱,他的呵护,我……”
还没说完,花无阙已经一副没救了的表情,扶额。
她更慌了,“那怎么办?”
她都说腻了,厌倦了,那就代表他不会再像过去那样纵容她了,更不会,轻易原谅她,包容她的一切过错。
“你为什么不问清楚再决定啊!你脑袋当摆设么!”
当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说‘腻了’,对炮友是好聚好散,对深爱的情侣来说,安全是破裂啊!
何况那个男人又是那样掏心掏肺,把她当做整个世界。
而她居然说了那样的话,简直是作死!
“他又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如果当时她没有一气之下跑去找楚墨,也不会因为祈天澈一心救楚墨而被怒意冲昏头脑。
花无阙轻叹,“若我是他,在知道自己深爱的女人随时都会灵魂出走,永远不再回来,我也会选择不说。”
“为什么?”
“害怕。”花无阙笃定地说,“害怕的不是天让你回去,而是你自己选择回去,而你,一开始也没对他坦白不是吗?”
“我是不想他时时刻都担心失去我啊!”怀瑾说完,仿佛如梦初醒。
想起那一夜,激.情时,他一遍遍在她背上写的字,她真的好想劈死自己!
安全感,并不只是女人需要,男人也需要。
他害怕失去她,说到底,他在她这里得不到足够的安全感。
想起罪魁祸首,她恶狠狠地瞪过去,“要不是你背着我告诉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谁叫你太爱冲锋陷阵,我只能找个人来拦着你玩命啊!”
就因为知道贪生怕死的事她做不来,所以他才找个人看紧她啊。
他明明是好意好么!
“我谢谢你!”怀瑾挥拳霍霍地逼近。
“喂!别打脸……别……”
花无阙护住脸,然而,料想中的拳头却迟迟没落下来,他抬头,就见那抹身影火急火燎地走了。
他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闲闲喝酒。
“禀花公子,有一名叫芽儿的小姑娘找您。”
“噗!”
花无阙入口的酒全都喷洒出来,起身就逃,“花公子不在!”
“诶!花公子,那是……”
小兵还没说完,只听噗通一声,水花四溅。
那是,湖啊!
※
灯火阑珊,怀瑾匆匆去了议事厅,他没在,然后又马上回他们目前住的小院子。
站在房门外的时候,她却踌躇不前了。
生平头一次觉得自己好胆小,没有勇气面对他。
就在这时,门从里面拉开。
怀瑾对上李培盛的脸,那是一张充满埋怨和不谅解的表情。
她知道李培盛对祈天澈忠心耿耿,甚至可以为了他毅然决然选择当太监。
换句话说就是,谁伤他家爷谁就是他的敌人。
“李培盛,挡着门作甚?”里面传来清冷无波的嗓音。
怀瑾好像听出了一丝……虚弱?
她担心地想冲进去看,李培盛却有意不让开,甚至她
踮起脚尖想往里看的时候,他故意挡住她的视线。
她瞪他,他也不再是过去那副狗腿的样子,而是忠心护主的神情。
“爷,是一个醉鬼,奴才这就把她打发掉。”才拉开门,李培盛就闻到她身上浓浓的酒味了。
伤他爷伤得如此重的人,别想他会给好脸色。
“李培盛,你哪只眼睛看到我醉了!让开!”怀瑾板起脸,喝道。
“肖三小姐,我家爷要歇息了。”李培盛皮笑肉不笑地赶人。
“这里面也是我的房间!”怀瑾表面镇定,心里却慌得很。
“已经不是了,在爷称您为一声‘三小姐’的那一刻起,您已经没有资格再住进这里。”李培盛很有礼地道。
怀瑾脸色泛白,没有资格……
是啊,若不是他允许,李培盛不敢这么对她的。
她一直都知道,李培盛之所以一直以来都对她狗腿,受她整,是因为她是他家爷认定的女人。
但,一旦她不是了,就不会再给好脸色了。
看着被挡得很严实的里面,怀瑾握了握拳,她还是想试一试。
“祈天澈,我要进去!”她对里面喊,语气像过去一样嚣张。
然而,等了良久,里面也没有他的声音传来,期待的心一点点冷却,下坠,慌得生疼。
“请吧。”李培盛直接请她走人。
怀瑾不走,一把伸手将李培盛拽出来,要闯进去,李培盛跟她动起手,两人就在门口过起招来。
她本来就擅长近身格斗,但李培盛似乎也是卯足了劲地跟她打,要制服他真的需要时间。
就在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清冷的嗓音传来。
“让她进来。”
怀瑾一喜,推开李培盛,拉扯了下衣裳,快步走进去。
李培盛揉着方才被她打到的位置,她是看准了对手身上的部位来打的,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将人打倒在地,并且再也爬不起来。
她的身手,他今日才算真正领略到,的确很强,可惜,没心没肺!
怀瑾欣喜的心情在看到靠在榻上翻书看的男子后,便立马紧张了。
他脸色有些泛白,只着雪白中衣,靠在床头全神贯注的看书,身上盖着薄被,应该是没事。
明知她进来了,看也不看她。
这样的陌生,这样的漠然,让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的怀瑾,一下子蔫了。
这样的他,很像分开两年后重逢时,他对她的样子,陌生、疏离、淡漠。
这样的他,叫她心慌。
等了又等,没等到他的目光,她做了几个深呼吸,还是鼓起勇气开口,“祈天澈,我问你,你所说的‘她就是真正的肖燕了’,那个‘她’指的是我,是吗?”
“重要吗?”
她以为男人不会搭理她的,就算搭理也不会那么快,可是他却马上做了回应,也教她心碎,他甚至头也未抬,手上动作也未停。
“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她立即点头如捣蒜,在他愿意开口理她的时候,抓住机会。
男人手上翻书的动作顿了一下,缓缓抬头,冷淡地看向她,清冷淡淡地开口,“可是,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我……”
怀瑾羞惭的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
他不会原谅她了,在她那么轻易就否认他的爱之后。
是啊,要是她,她也不会原谅。
他以为当年她嫌弃他而抛弃他,他没有多少挣扎的原谅了她。
他以为她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知道后不怪她骗了他,还接收她的孩子。
他以为她被祈隽强.奸了,他没嫌弃,还用心接纳她,哄她,讨她欢心。
而她该死的以为他为了爱无所不忍。
其实,他超越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所拥有的胸襟,只因是她而已。
所以,真正收到别人的心还嫌有血腥味的人,是她!
她该死的轻易否定了他的爱,把他捧到眼前的心砸了个粉碎。
她还该死的践踏了他的尊严,要知道一个天之骄子,对一个女人百依百顺,呵护备至,在这古代是绝种的,而她却该死的对他说‘腻了’。
她当时是被鬼上身了么,为什么只想到他爱的是别人,却没想过他对她的掏心掏肺!
不!她要挽救自己所犯的错!
“祈天澈,我知道是我断章取义,但那也是你没……”
怀瑾看到他又低下头去,一心翻书,完全当她不存在,她好想抽自己。
她怎么还可以怪他没说,明明是她的错。
说白了,是她不够爱,才这般轻易质疑他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