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暗示宋安乐不该对高元尚只是敬畏般的远远相视,而是该努力的将他抓手中,这样才是她拥有的保障。
但宋安乐却语重心长的说道:“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所想拥有,它便能属于你,也许它只是眼中一道光景罢了。”
皇后见宋安乐有些置身于话題中,她也沒有及时惊醒她,而是一边走,一边悠然的说道:“就算是光景,起码你欣赏过,总比你因为错过,而遗憾终生要好。”
宋安乐随在皇后身旁,因为皇后的温和,她也淡然的说道:“但是妾身认为,能留住的光景,并非是眼中的欣赏,而是亲手栽培的景色,才能使人百看不厌。”
皇后停顿下脚步,一副严肃的看着宋安乐说道:“你可知,想要亲手栽培一道不厌其烦的光景,需要付出多少吗?”
宋安乐嫣然一笑,“多少并不重要,一生足矣。”
皇后浅浅的勾了下嘴角,她不知道宋安乐和高元尚已经相处到了什么地步,但是高元尚并沒有承认多宋安乐这个人,所以她在此时,轻率的许下一生,未免太过幼稚。
“你太天真了,在这座皇宫里,沒有任何一道风景,可以留住一颗心,即便是再美的光景,也一样会被褪去,所以你不必为此浪费时间,与其去做无谓的栽培,本宫劝你还是好自反省为上。”
皇后的语气显得微冷,因为她经历了种种,看透了太多,高元尚注定是个不凡之人,他将來要拥有的女人,可以说是不计其数,宋安乐虽然容貌出众,但总有年迈的一天,可皇宫里漂亮的女子,永远不会间断,就算她能栽培出属于她的光景,也能将高元尚吸引,但光景终有一天会被其他风景取代,所以她不该为一位帝王精心栽培独有。
宋安乐还不能够完全理解皇后的话意,但她眼下的目的算是达到,于是她颔首说道:“妾身铭记皇后娘娘教诲。”
皇后略显疲倦的说道:“罢了,下去梳洗干净,以后不准许以这幅妆容出现,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不仅是大皇子的妾室,你还是这北朝的象征。”
宋安乐听得出皇后话里带着另一层用意,但是她还不好去分析,所以只是又颔首说道:“妾身谨遵皇后娘娘教诲。”
“回宫。”皇后留下冷冰冰的话语,便自行离去,本该是对宋安乐一心的不满,可在经过几句对话后,皇后对她不但消褪了不满,反而不由自主都沉思在宋安乐的话语中。
“妾身恭送皇后娘娘。”宋安乐以及其它人都颔首示意在后。
待皇后走远后,陈良娣本來是前來看好戏,却沒想到皇后不但沒有责罚宋安乐,反而还聊上了几句,好在宋安乐并沒有多大收获。
陈良娣阴阳怪气的讥嘲道:“有些人,满腹殷勤的往外送,却不想被泼了一身冷水,真是不知羞耻。”
“可不是嘛;”一旁的廖氏也跟着掺和道:“以为跟皇后娘娘对上两句,就可以如鱼得水了,不知道天高地厚。”
陈良娣一脸轻蔑的瞥了眼宋安乐一眼,随即冷‘哼’了一声,拂袖大摇大摆的离开,其它人也都跟着散去。
盏菊不服在后冲撞陈良娣度了一下舌头,梅心扯了她一把,万一她这样又被人看见,不知又要弄出什么责罚來。
宋安乐丝毫不受她们嘲讽的影响,她只是盘算着,刚才自己的话,是不是有所不当,或者皇后的话语中,是否还有她沒能理会的重点。
宋小静在数日不见高元康后,她有些开始紧张起來,听说高元康又临幸了一位良娣,而且夜夜都留宿在那边,她害怕自己被冷落,于是便找了借口,请高元康來自己殿里。
本來是请高元康一起來用午膳,可宋小静左等右盼,却还是沒有等到高元康的身影,眼看着一桌的佳肴,回热的变样,她失落的以为高元康不会过來。
正当她对着一桌佳肴暗自伤神时,殿外传來对高元康的敬语,她激动的赶紧忙起身相迎上去。
“臣妾参见临王。”宋小静浅浅的福了福身;
但高元康却直接将她无视,并自行在软榻上坐下,一副冷淡的说道:“听说爱妃有事找本王?”
宋小静一时接受不了高元康的大度转变,所以她就算是想强装出笑颜,一时也缓解不了内心的失落,于是她只是淡和的说道:“臣妾许久不见临王,本想请临王一起用个膳,哪想临王重务缠身,臣妾却不能为临王分忧,臣妾实在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