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忧心忡忡表情,语气却略带担惊的说道:“皇上真的忍心让他们手足相残吗?”
“朕只在乎这江山的稳定,至于由谁人坐拥,只要我北朝昌盛万年,朕不惜一个儿子。”高晋显得有些冷漠,但他更希望,在局势恶化的同时,皇后能最好最坏的打算,当然他也会不惜一切的保全大局。
皇后一副若有所思的沒有再言语,高晋的话,已经说到尽头,想必她再劝说下去,只会引起他的烦厌,与其在这里浪费无谓的口舌,她还是琢磨着,怎样才能避免局势恶化。
高元尚得知高元毅从塞外的战马,都已进入军营后,他不得不从中使计,特地派人暗中对战马下手,但他并不是要杀害,而只是利用点小手段。
在提心吊胆的擅自增添兵马时,高元尚也极度紧张,除了每天的早朝,他基本上都忙碌在军营里,生怕其中出了岔子,那便是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安乐已有一段时间,沒有见到高元尚,她猜想也是忙碌着朝政的事务,所以她也沒有去打扰他。
眼看着就要临近新年,皇后一直以身体抱恙,对于新年的事情,也无心过问,宋安乐虽说是自己全力操办,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一切,她还是无从下手。
为了去从皇后口中打探出如今的局势,宋安乐以新年的事宜,前去探望皇后,于是她踩着厚厚的大雪,徒步來到长兴宫。
皇后依旧是一脸的慈祥,只是屡屡鬓发间,掺杂着明显可见的银发,将她本就沧桑的面容,显得更加慈爱。
宋安乐一边帮皇后添茶,一边温和的说道:“多日不见母后,母后的身子可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关键是岁月不饶人。”皇后语气显得有些感慨,但面容中还是带着一味淡然的笑意。
“眼下天寒,母后还是少走动为好。”
皇后靠在软榻上,又一副淡和的说道:“本宫就怕有一天走不动了,所以想趁着还能动时,多走动走动。”
宋安乐不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还是皇后的话意中,确实在这其它意味,但在不确实之前,她也就顺着皇后的话语说下去,于是她又淡淡的说道:“多走动虽有益健康,但也要注意身体,你若是累倒下了,这偌大的后宫,可不定会乱成什么样。”
“自古以來都是青出于蓝胜于蓝,哪有鲜花越开越败的道理。”
“话虽如此,那也要看是什么花;”宋安乐一副意味深长的说道:“有些花开的即便再娇艳,也不见得引人欣赏,但有些花,开的虽然朴素淡雅,却总有人始终如一的把她看在眼里,其实后宫的女人,何尝又不是这样。”
宋安乐也算是亲身的体验到,那些处心积虑,不择手段的人,一心只为得到那所谓的名誉,不惜出卖朋友,不屑与亲人反目,最终却不见得能如愿以偿,即便是如愿,却也是在失去一切后,只留下孤零零的名誉陪伴终身,那样又有什么意义。
她反倒是庆幸自己的不争不抢,虽然受了不少心酸,也失去过,痛恨过,但这些刻骨铭心的历练,都是她成长的脚步。
皇后淡淡的抿了一下嘴角,其实她知道宋安乐來的目的,并非是真的为新年的事宜,如今人心惶惶,恐怕都在担心朝政会有变动,所以哪里有人还有心意张罗新年。
所以皇后也无心耽搁时间,于是她委婉的说道:“对了,近來大皇子可都还好?”
“一切都还好,只是大皇子一直忙于朝政的事,如今已有多日不见他回來,想必是真的很忙。”宋安乐将高元尚的行踪透露给皇后,就是希望她能知道,高元尚其实也很重视这次的变动。
皇后沒有急着去接应宋安乐的话,而是沉思了一下后,才暗淡的说道:“看着你们能和睦相守,母后也算是无憾了。”
“让母后操劳,臣妾实在是歉疚万分,可眼下的局势,臣妾真怕母后还会继续操劳下去。”宋安乐本來是希望皇后能先开口,将话題转移在如今局势中,可皇后虽然一直略显忧愁,但却迟迟不肯朝这个话題转移,这点让她感到有些隐隐不安。
“你是指朝中的局势?”皇后像似在问话,心里却明确的有着答案,只是她很想得知,宋安乐怎么理解如今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