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真人秀,它也还是一场秀,有些必要的设定情景还是要的。净璃只得点头。
青爵转眸瞥着夏凉,“你还想继续留在这儿,跟我们一起入镜?”
夏凉一咬牙,“青爵那你先工作。等下课了我跟你一起去看伯父。”夏凉目光清冷滑过净璃面颊,“我爸昨晚打电话,说从国外要回来了。我爸说该跟伯父和伯母正式见个面,将订婚的细节都敲定下来。总这么拖着,总归不是事儿。”
青爵只是缓缓一挑长眉,算是回应。
夏凉咬了咬唇,跺了下脚只能夺门而出。
净璃喘息着靠在墙壁上,望着眼前的青爵,连呼吸都不敢。
他挑了一把椅子,想要坐下来。却迟疑良久。
净璃叹气,从口袋里掏出湿纸巾来,给他将凳子面都擦干净了,他这才一跨长腿,仿佛骑马一样的姿势坐下来。手臂和下颌都抵在椅子背上,清冷望她。
净璃仿佛被审问的凡人,局促地深深垂下头去,嗓子干哑地说,“你说吧,接下来胡大哥那边安排什么情节?快上课了……”
“你想逃?”他的黑瞳锁着她,略带残忍地笑,“刚刚跟小雌虎似的勇气哪儿去了?这会儿怎么这么窝囊!”
眼睛里又肿又胀,仿佛有什么液体不可遏制地积聚。净璃使劲忍住,转开了眸子,去望窗外的合欢树。合欢花一片一片轻柔粉红,像是鸟儿灿烂的羽毛,所以合欢在这个北方的城市里被俗称做凤凰花。
可是合欢花的轻柔和粉红,却与眼前男子的桀骜冷硬形成鲜明的对比。从小到大,即便情浓之时,他也极少有过宛如凤凰花一般的温柔。
可能每个女孩子心中也都有过得陇望蜀的一刻吧,希望身边的男生既酷,却又要温柔。也许正因为如此,当年在郎溪,在那绿雾轻袅的湖畔,看见白衣的夏天时,她才会惊讶得久久转不开目光——那时的夏天,仿佛是温柔版的青爵。
他有青爵的容貌,却又有青爵所不具有的温柔与羞涩。那一刻净璃只以为自己看到的是心中渴望已久的幻影——他不再对她凶,他对她清浅而柔软地微笑;他不再掐着她的脖子,以死亡威胁,他只是白衣无染,笑容羞涩。
只是,那年的夏天温暖了她濒临绝望的心,可是当年的记忆却有可能影响了夏天的一生。
净璃眨了眨眼睛,心中难过漫开。
如果他能给她一点点温柔,如果……
“你干嘛?”青爵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着净璃,看见净璃从开始的紧张过渡到似乎失望,继而眼中笼起泪雾,“我又欺负你了?顾净璃,我现在跟你距离一米,我并没掐着你的脖子!”
净璃回神,轻轻摇了摇头,“对不起,是我自己迎风流泪。请你快点说吧,我还要下楼去上课。”
青爵黑瞳凝紧净璃,微微眯起眼睛,“你过来。”
净璃不知怎地,心里莫名一紧,“做什么?”
“叫你过来,你便过来!”青爵眯紧眼睛,“忘了,说过要乖乖当我听话的玩偶?”
净璃闭上眼睛。
是的,答应过他。看似表面的顺从,其实她却是想要表达——既然身子被他强夺,那么她给他的只是身子,却没有心!便如玩偶一般,他得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身子!
从郎溪回来的那段时光……净璃此时不愿追忆。
那时他如同疯了一般,**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嚣张地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他想要,他便会强行侵占了她!
“小孩儿,过来……”他的嗓音竟然诡异地带了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