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孟哆嗦了,他也知道净璃若上来拧劲儿,跟那大少爷有的一拼;甚至有时候那少爷都得败落下风来,“净璃啊,能不能不这样?难道我刚才说的,都白说了?”
小孟带净璃去吃的东西是生煎。净璃在电视上看见过这种南方的小吃,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上海的小杨生煎,还有苏州的哑巴生煎。尤其是哑巴生煎的店主,那位已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真的是口不能言的,但是却让他拥有了做就美食的妙手;或许人不会说话,心便静了,于是便能更专心去做吃食,将藏在心中的所有锦绣都化作用心的美味,借以表达。
吃生煎馒头,净璃还是头一回。小孟就笑,“净璃好吃吧?老板舌头毒,一般北方出现的生煎他都不吃,可是这家他却特地叫我带你来吃。这就说明他认定了这家已经很超过水准了。”
净璃吃得急了,被面皮里冲出来的热气烫了舌尖儿,吸着气,避过小孟热切的目光。所有人都恨不得现在就听见她的承诺,恨不得现在就听她说,她不会离开。这样滚烫的情,就像是这刚出锅现吃的生煎馒头,油香肉浓。
净璃小心干掉了一颗生煎馒头,转头望阮灵,“他们在哪里排练?我们吃完就赶过去吧。”
小孟闷闷地垂下头去。四颗生煎,他连一个都没吃进去,只简单吃了一碗小馄饨。
“说吧,梦见什么了?”还是阮灵更了解净璃些,上了车,小孟在前头专心开车,阮灵在后头就开始逼供。
净璃微微讶了讶,没想到阮灵这样敏感。
“你甭瞒着我,跟你一起睡四年了,我知道你有‘起床气’,有时候没睡好,或者做噩梦了,第二天一整天都恹恹的。”
净璃转头去望车窗外,笑了笑。自从爸去世后,她再做噩梦,便再也没人能唤醒她,于是她便如阮灵所说,会有“起床气”,会在醒来后的第二天还会整天恹恹的。
阮灵看净璃不说话,便低声问,“梦见你爸了?”
净璃笑了笑,没出声。
看见净璃来录音棚,大家都不动声色地长舒了一口气。青爵是大清早就按时来工作了,但是显然他的魂儿没在这。这一上午的排练几乎都是白费了,少爷极少会走音,可是今天一上午就走音了好几回。
团队负责宣传和外联的助理过来通知,“晚饭时间会有媒体集体探班。青花和月保持工作状态就好,稍微放松些,以专业又亲和的态度面对媒体。拜托了。”
青爵眉毛一挑。钱未然赶紧压住他手臂,“这是一个星期前已经定好的,不是临时安排的。”
净璃环视了下周遭,忽然笑着告诉小孟,“把咱们带来的生煎馒头的饭盒摆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