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即便已经知道该如何表达,却已经错过了表达的时机。于是只能是,一生的错过,多年的相守却最终只是变成平淡相对。
净璃实则心中还憋着的那句话,终是没办法问出来。净璃一直想问傅豹生,爸的死究竟与他有关无关?
若是无关,奈何傅豹生竟然这么多年身处外界谣言之中,而从未有过一句辩解?难道真的只是不屑理会那谣言,所以不置一词么?还是正好相反,那只是变向的默认?
其实想想,这么多年没有做出回答的又何止是傅伯伯一个人?妈妈邓娴雅也一样是那个不置一词的人。不说,也许也同样是一种明确的态度。
若是妈真的怀疑傅豹生杀了爸,那妈一定不会默默在傅家再呆那么多年。甚至有时候明明要面对杜清荷的挑衅,还能一直忍耐下来。于是这便也是一种无声的态度吧——相信,便什么都不用说,只默默留在他身边。
净璃从傅豹生的医院离开时,正好看见傅家的车子开过来。净璃走远了回头再看去。车门开处,于含之独自拎了饭盒走下车子来。那出身名门、一生锦绣的女子,这一刻也已年华不再。独自拎着饭盒走进医院大门的身影,那样孤单。
净璃站在原地半晌,直到看于含之的身影消失良久,这才回神。
阮灵的电话打过来,事儿妈似的打听,“净璃,我跟小孟打赌呢,我先跟你串供下:你说你除夕晚上是不是肯定会偷偷飞过来,就像《画心》首映式那回似的?”
净璃握着电话笑,“阮灵,你再没事儿跟小孟打赌,我都会误会了。你说人家小孟哥招你惹你了啊,你干嘛三不五时拿人家小孟哥当垫背的?”
阮灵那边倒是愣了,“净璃你说什么呢?”
“你继续装傻啊!”净璃就乐,也知道这或许不是阮灵故意的,而是她大妞的性子自然而然的,“你没事儿总找人家小孟哥去打什么赌啊?你要是想打赌,不能去去找钱大哥打赌啊?”
阮灵总跟小孟在一起那么叽叽嘎嘎的,就算大家都心知肚明阮灵跟小孟半毛钱暧昧都没有,可是这要是看在钱未然眼睛里,那多不舒服啊!管怎么说小孟也是个如假包换的大男人,钱未然看着能舒服么?
“阮灵我说你吧,可别害了人家小孟哥啊!”净璃笑。
阮灵这才寻思过味儿来,笑骂净璃,“哎呀别胡说八道了。赶紧回答我问题,你到时候是不是肯定能偷偷杀过来啊?你现在越说不来,到时候越是会来,是不是?”
“这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净璃无奈摇头,“就算你现在是我经纪人了,可以代我发言,可也不能瞎说呀。”
阮灵咬着后槽牙冷笑,“哼,你就糊弄我吧,你肯定能来!估计傅青爵心里也笃定的,所以都到这时候了,还一点都没露出失望来。”
“为什么呀?”净璃天真问。
阮灵忍不住骂,“你们两个,狼狈为奸的!傅青爵干什么事儿,我还猜不着?他都把伯母弄他身边儿来了,你说你过年还能不过来?就算不冲着他,难道还不冲着伯母?谁不知道你是个孝顺女儿啊,你必须过来陪伯母过年!”
啊?
净璃也一打愣。可真是呢,要不是阮灵现在说破,她也真的没想到这一层——怪不得青爵这家伙之前打电话还笃定地说不回来呢,原来是捉准了她一定过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