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衣冠楚楚的男士,从小便池嘘嘘完毕,转身拎着裤子一边走向洗手池,一边拉着拉链,却冷不丁一抬头,看见洗手池边立着位美女,正对着镜子高调地涂口红!
涂口红的正是阮灵。
尖叫声就是那先生发出来的,他简直跟见了鬼似的指着阮灵闷叫,“你,你怎么走男士卫生间里来!”
阮灵耸肩一笑,将口红利落扔进黑皮小手袋,不屑地半扭头盯了那先生还提着裤子的手上,“女士洗手间总是人满为患,我进来借个镜子补补妆。千万别误会,我进来可不是为了看您。再说,男人又有什么好看的?”
说罢转身扬长而去,让那男人愣在原地,满脸要哭出来的模样。
不去管那先生系好了裤子,老鼠避着猫似的从阮灵身边跑过;阮灵只自在地靠着墙壁,点燃一根女士香烟,等着钱未然出来。
少顷,钱未然一张脸几乎绿了,从里头出来,转头就向她低喊,“你疯了?”
阮灵靠着墙壁,仰头向钱未然吐了个烟圈儿,“干嘛呀?这不是你提议的?”
“我提议的……”
钱未然咬牙,走过去扯住阮灵手肘,将她拖向楼梯间,以避开保洁工人一副眼珠子要掉下来的表情,“我提议的也是在公司,你怎么折腾,同事们也都能海涵;谁让你跑这儿来进卫生间!”
一站到楼梯间里,钱未然的好脾气也再挂不住。
阮灵静静一笑,“你认为我给你丢人了。不过我倒是好奇,你觉得我是身为你的员工,给老板你丢人了;还是我是阮灵,给钱未然你丢人了?”
钱未然被问住,略有狼狈,“阮灵,这毕竟是公共场合;女士进男士的卫生间,有违公共道德。”
“公共道德?哈……”
阮灵的单眼皮在楼道幽幽的光里,显得更是烟视媚行,“钱未然我给你说,薛安住的那栋筒子楼都没有卫生间,他们要去公共厕所。那是个什么样的公共厕所啊,就是一个屋子,不分男女的,好在里头还有小隔间,能保护住最后那一点**。”
阮灵眼眸一转,似有水意,“钱未然,我小时候住的老房子也是那样的。所以我在薛安那呆了一个下午,中间去了两趟厕所,丝毫没有任何不适。可是你就不行……”
“钱大公子从来就没过过那样的生活,所以就从来都想不到还有那样的厕所吧?如果你也是从那样的厕所走出来过,也许就不会对今天这事儿再大惊小怪了。”
钱未然黯然,“阮灵,我那天原本是与你玩笑。想让你笑笑,却没想反倒勾动了你的伤心。”
“我没伤心。”阮灵含笑摇头,“刚刚你也听见了,尖叫的是那男人,又不是我。我也是要让你知道,就算我真的去男卫生间,被吓到的也是那些男人,而不是我。”
钱未然凝视阮灵,“你还在因为婚礼那天的事,跟我赌气?”
阮灵叹了口气,“跟你相比,我就是个**丝女。**丝女没钱没貌没温柔,剩下的就只强大的内心了。所以我不是跟你赌气,我是在表达我身为**丝女的内在。”
幽幽灯光里,阮灵仰头望钱未然,“愿赌服输,你说让我进男士卫生间,我进了。那就是我赢,你得答应我带薛安。”
钱未然有些急,却被自己当初说出的话给堵住,“阮灵,你要带薛安,你查过他从前的资料没有?你可知道他从前的星途为什么会毁了?他爱上他的经纪人,最后闹到被经纪人的老公用枪口指在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