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猜的没错!”诸葛璇玑不客气的坐下,端起茶仰头灌了几口,润了润因疾步从秘道过来干涩的喉咙,道:“夫人的确是蛊毒发作了,本来按预计时间,该是明天上午,我备了药去山庄办事,原打算顺便把药放下,明早到了时辰直接让孙策煎成药茶,谁知,去了不到一刻钟,丫环便来请,我忙过去看,这次发作的特别厉害,一份药服下已经止不住疼了,若不是桑儿发现的快,夫人已经承受不住要咬了自己的舌头,没法子我又下了双倍的药,这才止了疼,夫人昏睡过去了!”
“什么?”楚云赫霍然站起身,一头便要冲出去,诸葛璇玑忙拽住他的袖子,“庄主,我走时夫人刚睡着,现在你首要的不是去看她,是想法子从皇上那里弄解药啊!我诊了脉,已有部分毒素侵入五脏,今天发作一次,明天肯定还会发作,隔一天变成每日了,而且一次比一次厉害,今天咬舌,明日不定怎样呢,而且照现在的情况下去,再不服解药,恐怕撑不过十日了!”
楚云赫身子猛的一晃,脸色白如纸,薄唇抖动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那,那么孩子呢?毒入五脏,孩子有没有事?”
“说不好,大人撑不住倒下的话,孩子自然也跟着……”诸葛璇玑顿下了话语,神色十分的难看。
“咬舌……她,她该有多痛?十日……撑不过十日……”楚云赫喃喃而语,身子忍不住的在轻颤,大脑一片混乱,“该怎么办?怎么办?父皇死活要初儿死,他不肯给解药,不肯啊!难不成,我真的要弑父吗?这不只是大不敬,是天理不容的事啊!他是我父亲,是我亲生父亲啊!母妃那么爱父皇,我若做出这等禽兽不如之事,我日后死了,有何颜面去地下见母后?”
“那怎么办啊?要不……要不你找个机会只把皇上点穴或者弄昏,然后直接割破他的手指,滴上十滴血,我来照着天机前辈的方子配解药?”诸葛璇玑眉头紧锁,想了想说道。
“不行,父皇身边暗伏着高手暗卫,分布在何处,我并不清楚,一旦出手必会惊动暗卫,届时不但不能成功取血,还要背上弑君弑父的罪名,若不然二哥恐怕早动手了!这也是这些年,屡屡有刺客却不能成功的原因!”楚云赫直接摇头,面色凝重道。
“这……”诸葛璇玑语塞,眉头锁的更紧。
楚云赫颓然的坐倒在床边,很久的时间里,未发一言,只是呆呆的看着一处,诸葛璇玑趴在桌上,无聊又焦虑的划着圈圈,直到敲门声突然又起,聂风来报,“禀主子,路总管来拜见,现在花厅等候!”
“路开明!”楚云赫一震,默了一瞬,立刻道:“将路总管请到这里来!”说完看身诸葛璇玑,“你到浴池先避一下。”
“好”
稍倾,路开明进来,跪地恭敬的请安,“奴才见过八王爷!”
“免礼!”楚云赫起身,单手虚扶。
“谢王爷!”
路开明起身,看着楚云赫说道:“八王爷,奴才来此,您自是知道为了何事,中午您走后,皇上病倒了,传了太医又开了药,现在在静养。”
“父皇的病如何?要紧么?”楚云赫问道。
“皇上的身子大不如前了,时常犯病,王爷今日是刺激伤到皇上了!”路开明低了低头,微叹道:“奴才自是不知王爷竟是慕老板,当年那张十万两的银票,不知王爷是哪里来的银票,奴才一直未敢用,一直留着,竟不知……”
“你尽管用吧,本王的银子,都是正当渠道得来的。”楚云赫微扯了下唇,撩袍坐下,一指面前的凳子道:“坐下说话吧。”
“奴才不敢,奴才站着就好。”路开明惶恐的摇头,而后道:“王爷,奴才是来做您与皇上的说客的。”
楚云赫定晴看向路开明,没什么表情的说道:“说客就不必了,你该是来告诉本王好消息的!”
“王爷,要完全如您所愿,目前不可能,奴才试探的问过皇上,皇上仍然很坚持,是以,奴才想出了这样的法子,三日后是您大婚的日子,您可以退一步先答应皇上成婚来换取小初子的解药,先保住小初子的命要紧,而且又不会因为娶了反贼之女而失民心与军心,待您平定乱党登上太子之位,届时,权倾朝野,您再想娶小初子易如反掌,诚如王爷所言,为她换一个身份,脱离天英会又有何难?而朝臣王公就算知晓,又有谁敢提出异议?至于徐相之女,王爷要不要,都随王爷决定,而那时,皇上就是再想阻止,恐怕也力不能及了,或者王爷不想伤与皇上的感情,可暂时委屈小初子无名无份,奴才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的病可能时日不多了,王爷等到皇上大限之后登上帝位,就更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立小初子为后也只是一句话的事了,王爷实在不必在此时与皇上怄气,因小失大,坏了大局啊!”路开明微低着头,徐徐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