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儿,你到底是否还活着?初儿……为什么,二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狠?为什么啊!”
楚云澜跪倒在地,刚硬的汉子,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崩溃,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突记起平王府,宣王府和宁王府,他又忙爬起来,从墙上翻出去,朝着这三座王府奔去,八王府可血洗,其它三府呢?
初春的风,吹动柳条迎风摇摆,三月桃花开,园子里的花香亦醉人,空气中,却弥漫着无法掩盖的血腥的气息……
一盏微弱的油灯,将小屋照的昏暗不明,目光所及之处,一张红木雕花圆桌,两张椅子,一架精致的梳妆台,一张案几,一张床,没有过多的摆设,也没有内室和外间之分,只是一间单独的小屋,门从外面反锁着,一刻钟前,有人进来送了点心和膳食,三碟菜,两碗米饭,一碗粥。
段锦初坐在床沿,一动未动,马车全封闭,她不知被禁卫军带到了哪里,下车之前,那个领头男人打开车门,猝不及防的点了她的穴道,夺走了她的匕首,并用黑巾蒙上了她的眼睛,而后便被带到了这间窗户全被封死的屋里。
没有捆绑她,没有鞭打她,算是将她软禁在了这不知是何地方的屋子里。
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可是却全无一点儿食欲,早膳没顾上用,现在也不知是何时辰,想着为了孩子也得多少吃一点儿,可是刚拿起筷子,又猛的想到了什么,吓的将筷子一扔,又安静的坐回床上。
如此不知坐了多久,困意袭来,段锦初倒在了床上,褥子铺的很绵软,躺上去很舒服,可是却感觉很冷,于是将那床看不清颜色的被子拉过来盖在身上,脑子却又清晰的很,闭上眼睛半响,仍是睡不着,不由自主的想着今日的事,想着皇宫此刻可能会是怎样的情形,眸中,猛的又落下泪来,打湿了枕巾……
夜幕降临,月上柳梢头,屋中,油灯不知何时已熄灭了,黑漆漆一片,床上的人儿,终是抵不住劳累与心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叮当!”
一道清脆的声响,门吱的一声缓缓打开,离越将灯笼提近,小声道:“主子,当心门槛儿!”
“把灯点着,然后出去吧!”楚云璃轻声道。
“是!”
灯亮起来,门再次被关上,楚云璃在门口静默了稍许,然后踱步,缓步至床前,双手负后,盯着那熟睡中,颊上仍带泪痕的脸,他十指紧了紧,沉静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静立了一会儿,眸光睨向红木桌子,点心未动,午膳晚膳皆未动,甚至那碗粥也是满的,薄唇不禁紧抿,晦暗的眸子闪烁间,心中暗叹一息,撩袍在床边坐下,伸手缓缓轻抚上段锦初的脸颊,喃喃低语,“初儿……你为何不能乖乖听话呢?其实,我并不想这样对你的……”
手指轻轻向下移,抚上她红艳的唇,楚云璃心下一动,缓缓俯身,却不曾想,在即将贴上她的唇瓣时,她竟突然睁眼,并用力撞上了他的额头,他猛的吃痛,惊讶之余,本能的抬起头,她却又倏的伸手向他甩来,速度快且狠,他避之不及,俊脸硬生生的挨了她一巴掌,响声清脆突兀!
楚云璃完全直起了身子,并未去抚脸,而是阴霾了眸子盯着段锦初,沉声道:“一天不吃饭,力气还不小,看来是不饿!”
“楚云璃,你问我为何不乖乖听话,我回答你,我不是木偶,不是任你可以摆布的女人!你要么就杀了我,要么就放了我,让我从你,万无可能!”段锦初撑着床沿坐起身,直视上楚云璃,原本清澈无暇的眸子,此刻充满着狠戾与恨意。
“是么?看来我进来时,你已经醒了,是在装睡!那好,段锦初你也听着,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放你,我还要你必须从我,你可以不怕死,但是我想,你不会让你的孩子跟你一起死的,对不对?”楚云璃眸中染上冰寒,冷冷的道。
闻言,段锦初脸色倏变,立刻低吼道:“你要干什么?你这个魔鬼,你要是敢毒害我的孩子,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初儿……别跟我斗气,现在你在我手中,你斗不过我的,即便楚云赫打回来,那又怎样?他的女人已经是我的了,我处心机虑打拼这么多年,凭什么父皇要将皇位送给他?凭什么让我输,我不甘心,不甘心,你知道吗?初儿,我曾问你,我在你心里可曾有一丁点位置,你不回答我,说明完全没有位置对吗?那么,我便要让你深深的记住我,你的男人,除了楚云赫,还有我――楚云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