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上,宋钦君倒是没有坚持,略点了下头,只要人能留下,其他的就看魅姬自己来了。
“如此,七弟就好好的休养,为兄还有事就告辞了!”他站起身,看了魅姬一眼。
魅姬但笑不语。
行至院落,宋钦君忍不住顿足环顾四下,却是没看到上次的那个丫头。
本来开口想问,又觉得实在没有必要,径自离开了。
宋弈晟转身,看到那魅姬噙着浅笑看着自己,即便不言不语,也是娇媚到骨子里,水红色的纱裙映衬着白皙的肌肤,不去碰也知道是冰肌玉骨。
“魅姬姑娘就先在西厢房住下吧,至于本王的身子,就有劳了!”他很客气的说,“柳儿,领魅姬姑娘先去休息!”
“是!”柳儿应声道,走到魅姬的面前,“姑娘请!”
“魅姬告退!”她倒也没有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跟着柳儿下去了。
胸口憋闷的紧,一口气没喘匀,又开始猛咳。
鸾音本就在内室,此刻掀开帘子走了出来,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
安管家走了以后,她便自行将熬药的事揽了下来。
这府中的眼线太多,为了他的身体,不得不防。
“王爷,药!”她轻声道,递将上去。
宋弈晟瞧了瞧她,闷不吭声的接过药一饮而尽。
那药甚苦,她是尝过的,看着他眉头都不皱的喝完了,她清清淡淡道,“王爷就不怕奴婢端的是毒药吗?”
“你若存这心思,本王也认了!”他将碗放了回去,淡淡然一笑,“想让本王死的人多了去,也不在乎多你一个!”
她笑了笑,端着那空碗,“王爷这话不对,现如今府里又多了神医姑娘,应当是想让王爷好起来的人多了去了!”
“你这是幸灾乐祸吗?”他眉梢一挑,看向她,“为什么让柳儿服侍,自己躲起来?你见不得云阳王吗?”
“王爷这是哪里话,小鱼不是给王爷熬药去了,怎么就见不得云阳王了!”她笑着说。
不过他也说中了,自己确实刻意避开宋钦君,方才他的一举一动自己倒也是瞧见了,总觉得他好像察觉了什么。
虽然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太过不可思议,但是为了将来,必须要忍,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
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减少和他的接触,她不能保证在面对他的时候,能每次都很好的克制那漫天的恨意不会泄出来。
“有时候本王会想,你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他眯起眼打量着她。
刚开始是怀疑她是宋钦君安插进来的眼线,可瞧着却又不像,她看云阳王的眼神,复杂的让人心惴惴。
可不是宋钦君,又会是谁,什么都查不出来,背景干净的如一张白纸。
她太聪慧,不像普通的贫家女子。
“奴婢存什么心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的心思有没有人懂!”她感觉的出来,宋弈晟从对她的疑惑开始慢慢的转变。
一碗药下肚,他的喉咙也舒畅了许多,精神好了点,站起身道,“随本王去园子里走走!”
鸾音乖乖的跟在他身后,朝着王府的花园走去。
安阳王虽然近些年身体孱弱,在朝政没有什么建树,可到底是皇上宠爱的皇子,王府的占地还是很大的。
这花园更是比云阳王府大上数倍,也因此,当初曾有人借这个大做文章,那些重臣都觉得,安阳王骄奢淫逸贪图享受,而云阳王则勤俭朴实,是帝王之材。
望着这满目的繁花如锦,已是秋末,很快就会一片凋零,当初的那些流言蜚语,多少不是出自自己的一手操纵?
她这也算是自吞苦果吧?机关算尽,反算了卿卿性命!
“小鱼,本王的花园如何?”他开口打断了她的遐想。
“王爷的花园,自是美不胜收的!”她回应道。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他弯腰,突然折下一朵在掌心。
这不是他的做派,几乎是脱口而出,“爱花之人不采花!”
语出,两个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