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斌道:“正是。”
户铁锦更是诧异了,道:“不错,不知小朋友是想来凑这热闹?还是另有别事,倘请明示?”
伍斌拱手道:“不敢当,小生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来是会会户先生,二来倘有一些事情要请教,只因此事有关于一些不欲为外人所知的隐情,小生不知贵门设在此处,看见户少侠大展身手后,知道是贵门的武功,这才一路跟踪而来,在山下又误打误撞,得罪了贵门的弟子,倘请见凉。”
户铁锦道:“能得小朋友指点一二,那是他们的造化,户某感激还来不及,岂会责怪,小朋友有话请讲吧?”
伍斌稍微沉吟,道:“记得二十年前一个风雨夜晚,在山东太平湖湖岸的一间大堂几,在大堂中有三个江湖汉子相聚一堂,正憔急地期等着一个女婴的出世的情景。”
户铁锦大吃了一惊,瞪眼再次打量这青年,宇间清秀,倘有几分末脱的稚气,显是顶多十七八岁的青年,十九年前他还没有出世,当时的时间地点,在场的人数都说得十分准确,怎能不叫他大感惊讶,对这青年的来历更感迷惑了,道:“小朋友说得不错,户某当时正是在场的人之一,不知这与小朋友今日此来有何关系,倘请明示?”
伍斌道:“户先生客气了,小生正是来此与户先生印证此事,只是小生乃一个后生小辈,户先生英友豪杰,贵为门主,小生如此末免过于不敬了。”
户铁锦一笑说道:“小朋友既如户某是英雄豪杰,于这客套俗礼自是不甚看重,既是有话,应该畅谈明示,何必吞吞吐吐?”
伍斌笑道:“不错,是小生束于俗礼了,”接着又道:“当时除了户先生外,在场的应该有一位姓岳一位袁的武林前辈吧?”
户铁锦心道:这青年不知是什么用意?此事又无什么隐情,只不过是我与大师哥联府订婚,袁师弟在旁观贺,这人是什么来头?他既说起这件事,多半是与袁师弟有关的了。道:“你所言不差,当时在场确是有这几人,不知小朋友提这陈年旧事,有何用意?户某有一心事难解,倘要请教?”
伍斌道:“户先生请讲?”
户铁锦道:“当时在场的俩位武林同道,与户某都是极有深渊的人,对于他二人的为人,户某更是深知,小朋友想必与他们中一位有渊渊了,不知是哪一位?可否示知?”心中疑念更重了,这青年定是与袁自安有关,因为当时在场的只是三人,大师哥岳疑影令妻送女嫁过来,没必要弄这玄虚,只有三师弟袁自安素来便是如此神神秘秘,这青年似有他当年的几分气息,不论举动语言都是有些怪异,因此他断定这青年是三师弟袁自安差来的。
果然,伍斌展颜一笑,说道:“其实不用多言,户先生已是猜想得到,小生受人之托,至于小生此来的目的,户先生一看便知。”说着,解下系在腰间的荷包,取出一个木制盒子,递给户铁锦。
户铁锦接在手中,仔细看了看木盒,盒子是红木所制,经人工刻绘,六面龙飞凤舞,流云松叶,雕刻得栩栩如生,呼之欲出,盒子虽小,却是十分精致,光看盒子,即知里面的物事不是平常,可是,户铁锦拿着盒子微微皱眉,心下不觉犯疑着:这青年来路末明,送上这样一个东西,难保盒子不是巧制的机关?来暗算自已?他是一派门主,身份何等般的重要,与这青年单独会唔,已是极其看重了对方,对方如是屑小之辈要来暗算他,却不敢把盒子打开,不免令对方笑话,他接过了盒子,从容打开盒盖,只见白光刺眼,在斜阳的照射下,光华耀目,里面竟是两颗又大又圆的夜明珠,一瞬之间,心中无不明了,再无怀疑,这青年确是三师弟袁自安差来的。
户铁锦按捺住内心的激动,道:“他……他现在还好吗?”
伍斌神色黯然,轻轻地说道:“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人世了。”目含莹泪,声调几分悲楚。
户铁锦吃了一惊,尽管此事早在意料之中,乍然听到这凶讯,仍是不觉黯然神伤,过得了好一会,才叹了一口气,道:“我们与他失讯多年,时时盼能有朝一日能够得到他的确讯,岂知得到的却是这般结果。唉,他是何时过世的?”
伍斌甚是伤感,道:“三年前他老人家突然生了场大病,数日不见复转,夜里忽然大口吐血,便过世了。”想起袁自安往日对已的教导,用心良苦,恩同再造,今生是无法报答的了,不觉感怀心凄,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