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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我的你自己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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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确认肖荣盛平安无事后,她将孩子交给旁边的乳娘,然后上前搂住欧阳暖,泪水满面,几乎失态。欧阳暖连忙道:“表姐,这不是一切都好好的吗?有什么事,咱们回去再说。”

林元馨点点头,携着她一起回到墨荷斋,刚一坐下,便急声问道:“暖儿,听说你进了别院,大哥他们都急坏了,大公主几次三番要进去探望,却都被皇长孙拦了下来。还有……老太君那里我们谁都不敢告诉她。”

欧阳暖点点头:“我早已向他们报过平安,不必忧虑。”

林元馨对她看了半天,才放下心来:“你若是出了事,我拿什么去赔给大公主一个女儿,暖儿,你太冲动了。”

欧阳暖淡淡一笑:“那种情形下,皇长孙竭力阻止,表姐你当然不能去,我若是也不去,只怕盛儿就没办法活着回来了。”

林元馨面色一变:“她在别院也动了手脚?”

“你说的也?这是什么意思?”欧阳暖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的关键之处,面色变得梨花一样白。

须臾的沉默,林元馨眼中闪现一种可怕的阴霾:“小竹,把那件小衣拿过来。”

小竹闻言,迅速去了,很快取来一只木盘,她特地用布捂住口鼻,而盘子上则放着一件素色的小衣,上面绣着一头憨态可掬的小虎,图案精致,针脚轻巧细密,看起来是用最好的素锦所制,光滑如璧,十分绵软。

欧阳暖的双目微微凝起:“这是什么?”

林元馨冷笑一声,远远指着那小衣道:“我怀疑有人对盛儿动了手脚,便仔细查探了一番,最后发现这件小衣上有几点极浅的乳白斑点,若不细瞧,并不十分瞧得出来。”

欧阳暖仔细瞧了几眼,一看之下不觉脸色大变。惊疑不定的看着林元馨,林元馨的声音缓缓沉痛,带着十二万分的恨意:“这分明是痘浆破裂后沾染的痕迹!她将这种东西送到这里来,是要成心害死我的儿子!”

此言一出,欧阳暖只觉背脊一片冰凉,她虽然早已怀疑周芷君故意指使太医怠慢盛儿的病情,却没想到,连沾染上天花病毒都是此女所为,盛儿回京不过几日,她竟然生出这么恶毒的心思……念及此,欧阳暖不觉寒毛倒竖,人心啊,为何这样可怕。

“她已经是正妃了,迟早也会有自己的孩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要我儿的性命!”

欧阳暖闻言一愣,太子府的女人太多,嫉妒林元馨得子之人不少,未必只有一个周芷君而已,若是现在两人闹起来,一则打草惊蛇,二则会引人坐观火势,欧阳暖于是道:“表姐生下这个孩子本就不容易,如今眼红的人更多。与其怨愤,表姐还是打起全副精神好好护养盛儿才是。”

“难不成就这样放过她!”林元馨咬牙切齿地道。

欧阳暖生生打断她,“我知道你心急,但也别错了主意。这件事情,我已经逼问过王太医,周芷君从未出面过,自然担不上她的干系,这件小衣你至今还在手中,其他什么实在证据都没找到。即便你告诉殿下,也只会落一个污蔑正妃的罪责。”欧阳暖拉过她的手,推心置腹道:“表姐需要步步为营,心急是成不了事的。更何况,如今盛儿平安无事,那人只怕心底气得要死,可是在别院,她却三番四次派人来问候盛儿,显出她的雍容大度,关爱有加,可见她心机城府之深。她愈是如此,表姐越是要慢慢筹谋。”

林元馨沉默听完,点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她按住自己心底强烈的积郁与沉怒,一字一字清凌凌道:“我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

她说的是他们,而非是她……这说明,在表姐的心底,连肖衍都恨上了。欧阳暖垂下眼睛,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在最危急的时候,丈夫不在自己的身边,当心爱的孩子受到了迫害,丈夫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拦,表姐心中强烈的恨意,欧阳暖可以感受得到。

这时候,她还以为林元馨对肖衍只是怨恨,却没想到,这怨恨日积月累,竟然变得十分可怕……

从墨荷斋出来,欧阳暖顺着鹅卵石的小路往外走,小竹刚把她送到花园,便被一个妈妈叫走了。欧阳暖并不在意,太子府她已经很熟悉,不需要别人带路,只是林元馨不放心,因为红玉早在半月前就被欧阳暖遣回了欧阳家,这也是怕红玉染上天花的缘故。

走过一条甬道,经过一片假石林时,忽然旁边一个假石洞里伸出一只手迅速地将她拉了进去。

欧阳暖一个踉跄摔倒在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双眼一时不能适应洞里的黑暗,看不清面前是什么人。

“是谁……”可刚发出一点声音,嘴就被人严严实实地捂住,紧接着,一道非常熟悉的低沉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别出声,是我!”

欧阳暖瞪大了眼睛,此时双眼已经逐渐适应洞中的黑暗,借着洞口处传来的光线,她已经看清面前的人正是肖衍。

他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嘴,嘴角含笑,清冷的眼睛闪烁着幽光。见她平静下来,他慢慢拿开了手,然后顺势将她压在假石壁上。

他低下头,稍稍靠近她,轻声说:“你没事吗?”

欧阳暖用力将双手撑在他的胸口处,努力加大两人的距离,可奈何肖衍身体高大,如泰山一般,推之不动,而这种挣扎反而换来他更有力的压制!

欧阳暖冷冷望着他:“殿下,你这是什么意思!”

肖衍微微一笑,“暖儿,你好像一直对我很冷淡?”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一阵阵地喷在她的耳边,让她不由自主起了一阵战栗。

“殿下,这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而且,于理不合!”说着,欧阳暖用尽全力推开他一条手臂,拔腿就往外跑,可刚跑开一步,又被他拖了回来,重新压制在石壁上,这一次,他整个身子都贴紧她,让她再也无法动弹。

“暖儿,你可别忘了,外面人来人往的,被人看到的话,名誉尽毁的可是你。”

欧阳暖咬住嘴唇,眼底是深深的愤怒:“殿下,您是皇长孙,想要做什么,没人敢阻止您!我只是一个力量微薄的女子,可人生不过一死,您力量哪怕通天,也不能控制一个死人,是不是!”

肖衍冷笑一声,“我以为你不是那种动不动用死来威胁别人的蠢女人!”

欧阳暖感到一种强烈的愤怒与屈辱,哪怕是肖天烨,也从未用这种强制的手段来勉强她!而肖衍,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却半点也不顾及身份和地位,竟然对一个女人做出这种事!在他的眼里,她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只待宰杀的羔羊,只是一个因为得不到而觉得分外有趣的玩具!

“欧阳暖,这世上绝对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肖衍的双手慢慢地抱紧她,嘴唇在她的发鬓之间轻轻流连。

欧阳暖知道,这种时刻绝对不能呼救,因为没人会相信她是被强迫的,世上有哪个女人会拒绝高高在上,很快就要登上太子之位的皇长孙呢!她咬紧下唇,拼命地忍受着,可是强烈的屈辱感和愤怒却让她的身子一阵阵地颤抖。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怀抱越来越紧,紧到让她无法动弹,紧到几乎让她窒息,她使劲地摇头躲避,可是就是无法躲开他灼热的唇。

“我可是刚刚抱过盛儿的!”她突然道,声音冷涩。

“你!”他抬起头,看着她冷笑着,“你以为我会怕?!”这样说着,他却似乎想起了什么,终究是慢慢松了手,“你毕竟救了我的儿子一命,看在这点的份上,我不强迫你。”

欧阳暖双手紧握住拳,极力克制住自己。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石洞,就在她即将离开假山的那一霎那,身后又响起肖衍那冷沉的声音。

“欧阳暖,从你拒绝我的那一天起,你就该知道,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从没有人敢如此对我!你必须为此付出代价!”

欧阳暖快步走了出去,头也不回。

此时的仓州,战争到了胶着的状态。

明郡王率领的三十万军队中,只有二十万是他的直属部队,也只有这二十万,才是真正的精兵,单单是靠着这二十万军队,他与肖天烨的五十万大军抗衡了两个月。

对于肖天烨,世人有着种种复杂的评价,当时的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一个只会享乐的公子哥,绝不像他父亲一样是一代枭雄,很快就会被收拾掉,可是后来大家才发现,除了肖重华以外,他是大历朝中最令人难以揣摩的人。他以冷酷残忍出名,行事周密、思虑严谨,却常常有那种孤掷一注的疯狂举动,他是个优秀的军事统帅,罕见的具有长远眼光,为人高傲,但却常常言而无信,翻脸无情,这样的人,叫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肖天德逃到仓州,在秦王原先手下一些人的帮助下,接管了其中的两万军队,随后他就带着两万人从战场上逃走了,也因为他的愚蠢举动,肖天烨的军队却被肖重华的铁钳困住了。肖重华的骑兵进展神速,飞插战场的两翼,就如两面钢铁城墙,锁死了肖天烨向南而去的通道。

哀鸿遍野,在冲锋的路程上,躺满了受伤和死亡的士兵。这里战斗的残酷远胜于往日的任何一次战斗,在无论是围攻者还是被围攻者,全都是拼尽全力。越是接近核心的位置,长箭便越是密集,倒下的士兵便越是稠密。

欧阳爵发现肖天烨的时候,他面色苍白的从马上摔下来,毫无抵抗之力,而身旁的副将和护卫们早已不知所踪。欧阳爵一直记恨着这个曾经要杀自己的男人,便毫不犹豫将他捆了起来,送到肖重华的面前。

肖重华的长剑架在了肖天烨的脖子上,而肖天烨被发现的原因,是他的心疾再一次发作了,他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甚至于刚刚服下药,呼吸都是乱的。

肖天烨冷笑地望着他:“看来肖天德那个蠢货不只是逃跑了,还被捉住了。”所以连统帅在何处都会暴露给对方,这个大哥,真是蠢到家了。但这也说明,自己的身边有细作。

肖重华不知为何,轻轻叹了口气,他和肖天烨还是堂兄弟,若是他们生在普通的人家,也不至于刀剑相向。在家国世事变幻的风云大潮中,皇室子弟的命运是多么的可悲,即使贵如亲王世子,他们的命运也不比随浪漂浮的一根稻草重多少。

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最终,肖重华只是对着肖天烨慢慢地点头,他抽出了长剑:“抱歉!”

话未落,长剑在空中刮过了一道闪电般的弧线劈向肖天烨。

“噌”的一声脆响,肖重华已将剑回鞘。绑着肖天烨的绳子寸寸断裂,纷纷落地。

他淡淡地道:“你走吧。”

肖天烨冷冷望着肖重华,刚才他挥剑的过程中,肖天烨的眼睛根本没眨,春水般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畏惧。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私放叛逆,明郡王可真是胆大妄为!放过我,这场仗还要打半年,肖重华,你可要想清楚!”

肖重华并不回答,反而慢慢道:“欧阳爵,这个人曾经救过你姐姐,明白吗?”

欧阳爵看着眼前的肖天烨,眼睛里闪现过一丝复杂,他突然明白,肖重华为什么要放过这个人,他慢慢地,一字一顿地说:“殿下,我什么都没看到。”

肖重华将长剑丢给肖天烨:“若是你落在别人手上,我不会再放了你。你从俘虏里面挑一些人出来充当护卫,我再给你分一些马。”

肖天烨扬眉冷笑:“不需要。”他站起身,额头上满是冷汗,右手紧紧捂住左胸,神情痛苦的仿佛马上就要倒下去,可他还是牢牢撑住了自己的身体,慢慢向后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道,“告诉她,欠我的,要她自己来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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