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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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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花烛夜

2018-04-14 作者: 秦简

洞房花烛夜

婚礼当天,天刚亮,全福夫人平章政事许夫人就笑盈盈地走了进来。

大公主身份不同,自是少不得人前来趋奉,到最后满心不耐烦的她便索性一概挡驾,只留下欧阳暖的至亲和几位平日里关系较好的夫人进了门,虽然人不多,却都是身份尊贵。

看见许夫人进来,陶姑姑忙递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她。

许夫人笑着接了,走上去给大公主道了贺。大公主的脸上的笑容非常温和,向她点头道:“许夫人,今天就一切拜托了。”

许夫人满脸是笑:“这是自然的,自然的!”

沐浴完了,欧阳暖坐在梳妆台前,许夫人满是微笑地替她梳头,一边梳,一边高声道:“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姑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七梳仙女下凡配成婚,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欧阳暖垂下眼睛,犹如木偶一般任由她摆布,好容易梳好了头,上好了妆,向镜子里一看,却是雪白的脸,弯弯的眉,红红的樱桃小嘴,只是脸上被厚厚脂粉涂抹得几乎看不见表情,只能看出僵硬的脸,欧阳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失笑。林元馨掩唇一笑:“谁家姑娘出嫁都是这样的。”

欧阳暖笑了笑,前生的婚姻早已恍然若梦,她的记忆力除了一片红色什么都没有,如今的一切都像是从头来过,想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手,紧张透过脸部表情全都流露了出来。

林元馨看过的欧阳暖从来都是冷静的,半点也不像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让她有时候想要帮助她,都无从帮起,可是今天的欧阳暖像是恢复了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应该有的所有情绪,出嫁前的紧张、忧虑、茫然,这些林元馨都曾经经历过,她知道这一切的源头,也知道这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告诉她,要相信,会幸福。

“这时候明郡王也许比你更紧张。”林元馨一本正经地道,看着睁大眼睛看向自己的欧阳暖,终究是忍不住扑哧一笑,“他总是板着脸,冷冰冰的,今天总不好这样拜堂吧……”

欧阳暖闻言,就想到了肖重华身穿红色喜袍被人折腾的样子,不由自主笑了起来。他大概,比她如今更受罪吧。

“傻丫头,胡说什么呢,重华是在战场上打过仗的将军,哪儿能跟傻小子一样紧张呢!”老太君笑得眼睛都看不见,嗔道。

沈氏脸上也满是笑容:“老太君,这可说不准呢!当初染儿成婚的时候,紧张的连靴子都穿错了。”

林之染的夫人郑荣华便也跟着笑:“是呀,新娘子蒙着盖头也瞧不见,他自己也没注意,家里的丫头妈妈们又都手忙脚乱的,等我掀了盖头才发现的呢!”

一番话说得屋子里的几位女眷齐齐大笑。

这时候,红玉捧来了凤冠霞帔。一眼看去,连欧阳暖都不禁有些冷汗上身,这身嫁衣上面串着贵重的南珠和宝石,处处显示出一个郡主应有的尊贵,只是,委实太沉重了些,那沉甸甸的凤冠看起来仿佛能将她的脖子都压趴下。

刚把凤冠霞帔穿戴好,李氏就由李月娥搀扶着走了进来。她作为祖母,本该昨天就到,只是她心里多少对欧阳暖将从公主府出嫁这件事有点疙瘩,便到当天才来。

大公主淡淡望了她一眼,李氏忙要行礼,大公主挥了挥手:“不必了。”她这是给欧阳暖面子,不然这个老太婆是进不了公主府的。

陶姑姑深知大公主很厌恶欧阳家这个老太太,便赶紧笑着招呼人服侍李氏坐下。

方嬷嬷和菖蒲忙着沏茶倒水。

李氏看了欧阳暖一眼,笑道:“暖儿可真是漂亮!”

老太君微微一笑:“这孩子生来就像她娘,自然是漂亮的。”

李氏便也笑了:“老太君说的是,暖儿和儿媳妇当年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爵儿更像他爹一些。对了,今儿怎么没见着爵儿?”

沈氏笑道:“爵儿在前厅呢,说是要拦着姐夫要红包!”

“他拦着明郡王?”林元馨故意睁大眼睛,“他的胆子可真大,我估计今儿个拦门儿的要讨不到红包呢!”

说来也是,新娘家拦门要红包可是常理,偏偏肖重华位高权重,谁敢说不给红包我就不放你进来,又不是不要命了,更何况爵儿以前是看见肖重华就兴奋,现在看到他就跑,生怕被他抓住,老太君忍住笑道:“也多亏了是在他姐夫手下,如今这孩子可是大有进益了。”

“爵儿是进步了不少,只这平日里吃的苦头也不少,刚回来那两天,我瞧见他身上的伤疤实在是不少,我看了一眼就几乎没忍住眼泪……”李氏心有所感地说道。李月娥连忙向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说这种话,生怕大公主不高兴。李氏却没注意到,只顾着心疼欧阳爵,“暖儿,我实在不能放任爵儿这么留在外头,你回头可要好好帮我劝劝他,咱们回京都谋个前程不好吗?现如今有大公主在,又有他姐夫在,还能让他吃亏受委屈不成?若真是想要进军营,不还有三大营吗?他姐夫是明郡王,他只要肯开个口,便是让他做个副统领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李氏口口声声都是要走后门,听得大公主连连皱眉头。

欧阳暖笑笑:“爵儿若是想要靠荫庇,也不会离开京都。”提到欧阳爵,她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温暖,“他已经大了,总得要靠他自己才是,一辈子站在咱们身后,他永远也成不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说得好!”公主抚掌大笑,良久才意味深长地说道,“他虽然小,可终究是你们欧阳家的独苗,也该是渐渐培养着独当一面的时候了。就算重华肯开口为他在京都谋个差事,那到底不算正途出身,将来就算真的上去了,也会被人笑话的。更何况,老太太的意思是让爵儿去京中三大营挂个名头,这只有那些扶不上墙的纨绔子弟才会这么干,爵儿文武双全,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如今他在战场上历练,绝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老太太,你就不必挂心了!”

李氏一时语塞,欧阳暖微笑着点点头,只有真才实学,才是欧阳爵将来成家立业的根本。这世上有的是有才干的人,但最后真能成功的,却只是那些能够坚持到底的人,若是欧阳爵这一回回来向她抱怨战场上太苦,那么她就只会一辈子将他纳在羽翼下好好照顾。可是爵儿却没有一个字的抱怨,看着他那份坚持倔强,欧阳暖心头最后一丝不安终于完完全全消散了,他自己肯上进,远远比留下来继承欧阳府的一切好上一千倍。

这时候,就有小丫鬟来禀:“迎亲的队伍来了!”

大公主站起身,笑道:“咱们先去吧。”

林元馨看着就笑道:“是啊,我留下来陪着新娘子就好。”

看到众人都出去了,红玉赶忙拿了装着参片的瓷盒:“小姐,您要不要含一片。”

新娘子早上是滴水不沾的,欧阳暖便低头含了参片。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砰砰直跳,似乎越来越紧张了。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来了,金灿灿地照在了大公主府华丽的门楣上,给那门楼上字迹鲜亮的牌匾和楹联平添了几分华贵和喜气。“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欧阳爵和其他人热热闹闹地讨了红包,就开了门。

外面的路人经过,都好奇地停下来观看,等他们看到刚刚跨进公主府大门的肖重华的时候,纷纷议论开了。

“这位郡王爷当真是俊美不凡啊,听说这一回娶的是永安郡主,这才真是郎才女貌呢!”

“谁说不是,这永安郡主可是京都数一数二的名门闺秀呢!”

“啧啧,瞧瞧婚礼这么大的派头,这位明郡王的风光可真是了不得!”

“何止风光,别看他如今虽只是郡王,可谁不知道燕王府的那位世子爷只剩下半条命,这燕王府他可是稳稳当当把在手里,年纪这么轻,就已经出征做了主帅……没看今天全京都的达官贵人全都到这儿道贺了么?这样的风光,谁家娶亲有过!”

层出不穷的议论声肖重华自然听不到,他一脸平静地走了进去,嘴角却是不易察觉的微微上翘。

欧阳爵自从被他磨练了两个月,现在看到他就害怕,只是今儿个无论如何是躲不掉的,好吧,欧阳爵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姐姐嫁给谁他都不会高兴的,在他心里面,姐姐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最好的女子,哪怕配给皇帝他都觉得人家高攀了,明郡王么,马马虎虎吧。

欧阳爵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摸着头红着脸叫了声姐夫,其他人看他样子就笑翻了。就在这时候,旁边人提醒道:“小舅子别犯傻了,快去把你姐姐背出来吧!”

“急什么,还没到吉时呢!”欧阳爵下意识地反驳。

旁边无数人又是一阵哄笑。

陶姑姑站在台阶上,笑道:“好了好了,别捉弄他了,吉时到了,该发轿了!”

屋子里,许夫人还在仔细检查着:“好了!吉祥锁、如意环,这些东西千万都别落下了……东西都带全了!”

喜娘上前催促:“上轿的时辰到了!”

“喜帕!快把喜帕蒙上!”许夫人连声道。

红色的喜帕蒙下来,顿时间,喜乐声大作。欧阳暖的心跳变得更快了,快得她几乎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元馨握住了她的手:“暖儿,不要怕。”

帕子下的欧阳暖苦笑,她不是害怕,她只是……

在一片热闹的恭贺声中,欧阳暖低垂著头,趴在欧阳爵的背上。原本,大家都觉得欧阳爵还是个少年,这件事交给他多少有些不放心,想要让林之染来担任这个大舅哥的角色,可是欧阳爵却偏偏不肯,坚持要自己背着姐姐上花轿。

欧阳暖盖着盖头,看不清外面的情景,但欧阳爵背起来的时候,她能感觉到欧阳爵微微有些发抖的身体,似乎有些哽咽的模样,她心里一动,低声道:“爵儿……”

鞭炮劈哩叭啦的响起,司仪大声喊道:“上轿!”

鞭炮声中,喜乐声中,欧阳爵忍住眼里打转的泪水,强耐住心底深处的浓浓不舍,将欧阳暖送上了花轿。

院子里的宾客们掌声雷动,欢声四起,喊着:“永安郡主大喜了!”

“起轿!”

轿子抬起,出了公主府,只见四十对红衣的婢女舞动着宫扇花灯,四十对婢女手持红色的大灯笼,四十对婢女手捧吉祥如意柄,也跟着迤逦前行。紧接着,仪仗队高举着各式华盖,亭亭如伞地前行。再后面,是乐队,一路吹吹打打。然后,才是六个喜娘分别扶着的那乘花轿。整个队伍,极为壮观。一路上,道路旁的百姓们争着看热闹,掌声不断。

台阶上,林之染看着迎亲的队伍离去,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终于露出了深深的苦涩。

一旦将暖儿放进心里,生活中好像处处看见她的影子。

他喜欢她的懂事和聪慧,心疼她的淡漠和疏离,他总想着自己也许能够帮助她,让她不再这样辛苦。

可是,她拒绝了他。

她曾经说过的那些话,一字一字,一句一句,如千钧巨石一般沉甸甸压向他的心肺,让他突然之间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本就有些堵的呼吸更是堵得厉害。

他知道原因,不得不遵从她的心意,这不仅仅是她的心意,也是他们命中注定的结局。

不知何时,郑荣华走到他的身边,柔软的手伸向他的衣摆,林之染一怔,回头看向她的时候,神情却也已经恢复了平常。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男子汉大丈夫本来就该拿得起放得下的,是不是?他笑了笑,如今那个人,他会好好放在心底,为她单独保留一个怀念的角落,其他的时间,他有妻,有子,有他的责任和道义。

那个人,他只能做她的哥哥,这辈子,仅此而已。

欧阳暖坐在花轿里,随着那花轿的颠簸,觉得整个人轻飘飘的。她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心脏“砰砰砰砰”的跳着。她知道,上了花轿,拜了堂,肖重华就是她的丈夫。可是到现在为止,她都觉得这件事没什么真实感。

欧阳暖不由得苦笑,这也许是因为,她和那个人的交集中,他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吧,她实在想象不出,肖重华成为她夫君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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