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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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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暖低头喝了口茶,抬起头道:“既如此,辛苦妈妈了。”

宁妈妈看着欧阳暖一张如花儿一般精致的脸孔,只觉得那丝丝润润的艳丽直透到她的心里来,不由低下头去。她在殿下的院子里伺候了很多年,虽然得到信任,却也只是混了个管事妈妈,每月的分例再加上别人孝敬,可还是有限的,林妃娘娘出手大方,为人又随和,待自己更是十分优渥,亏得她的支持,自己家里的日子才能过的那么好。太子妃死后,这太子府就更是林妃娘娘的天下了,由不得自己不投靠她。来的时候,林妃娘娘递了个五千两的红包,吩咐今天的事情不允许让任何人知晓,这可是五千两啊,两辈子也挣不到如此多的银子,但这件事毕竟十分的冒险,自己不是没有犹豫过,可这钱若是不收下,自己那个大女儿可是在林妃娘娘院子里伺候,连小儿子最近也被娘娘派了差事,到时候可真是……

想到这里,宁妈妈咬咬牙,垂下头,道:“应该的,夫人放心。”

欧阳暖笑了笑,转头重新对着铜镜,她本就严妆以待,可此时仍旧细细整理的妆容,铜镜里的人,穿着金丝红地纹绣裙,髻上左右步摇的璎珞长长垂下,流光溢彩,纤弱如柳的身姿,重重坠饰下愈加单薄。如今已经是秋日,有几分寒气,红玉取来披风,从身后为她披上,再转到身前系上丝绦。红玉的手指无意触到了她肌肤,温温的暖,似乎永远都是,而欧阳暖的手也永远都是有一分寒凉。

宁妈妈躬身打开门,欧阳暖踏了出去,穿过重重的走廊,远处隐隐有钟声响起,那是西面城门前的钟声,沉洪迟重的一声声,度越无数朱红墙垣,送到欧阳暖的耳中。

到了地方,宁妈妈亲自推开门,欧阳暖走了进去,凝目四望,屋内窗纱帐幔乃至桌椅都是崭新的,散发出一层浅黄的光晕。欧阳暖漫不经心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不过是无意路过,一丝动容也无。

“我不喜欢太亮的地方,把帘子拉上吧。”欧阳暖皱了眉,似乎有些不满。

“是。”宁妈妈赶紧道,便吩咐人去拉上了帘子,原本就是阴雨的天气,重重的帘子挡住了屋外的光,一时整个光线都昏暗起来。

“点一盏灯吧。”欧阳暖淡淡笑了笑,精致的眉眼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

“是。”

宁妈妈自己走到桌边,点燃了那一盏琉璃莲花灯,屋子里的色彩一下子变得更加柔和,莲花灯里也散发出一种浅淡的香味,细微的叫人无法察觉。欧阳暖笑了笑,道:“我在这里等,你们都下去吧。”

“是。”

肖衍进了院子,寥寥几个人包括红玉都早已跪在青玉阶下。他并未理睬,径自入了屋子,心情竟然是前所未有的急切。

一进去,便看到欧阳暖坐在桌子边上依着琉璃灯看书,清丽的眉眼经上浓艳脂粉的胭脂渲染,一时不知道为什么,添上了无限的妩媚娇艳,只是神色却还与往常一样,雅致却丝毫不张扬,连眉眼间的笑意也是恬静如珠辉,只见温润不见锋芒。

他进来站在一旁,也不做声。欧阳暖明知他来了,只作不知道,一心一意只看着手里的书。片刻后他咳嗽了一声,她方随意地放下书,起身行礼。

行礼却也只是很随意的,看样子就没多少诚意,然而肖衍却笑了。欧阳暖看着他眉目温和,心中不由想到,难怪表姐当初那样倾心,他若是不露出本性,却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美男子,肖家的男人,毕竟是皇族出身,有个美人娘,心眼再坏,皮相也坏不到哪里去,只是她看着却没有丝毫心动的感觉,单觉得厌恶。将这厌恶掩饰了,欧阳暖笑道:“进来了怎么不说话?”

他微笑:“我瞧着你低着头认真,舍不得吵你。在看的什么书?”

欧阳暖笑道:“我只是闲来无事,从那边的架子上随手找了一本书来看罢了。”

肖衍看了一眼,却是一本琴谱,不由点点头。一低头却看到她腰间有个小巧的菱角香囊,十分精致美丽,竟然毫不犹豫地伸手解下,道:“这个很好看。”说着,他将那香囊放在手掌心里把玩。“和你很配。”

欧阳暖只是淡淡笑着,也不阻止,心想肖衍若是知道这香囊是属于绿腰的,那表情该是如何精彩。

“送给我吧。”肖衍道。

欧阳暖慢慢道:“这香囊的颜色不是太艳丽了么?表姐说过,殿下不喜欢这样奇巧的东西。”

“不拘什么颜色都可以,你的心意才是最可贵的。”肖衍看着她道。

心意?欧阳暖忍住笑,却侧头道:“还是还给我吧,殿下身上的一事一物、一针一线都是马虎不得的,何况如你所言香囊是我的一番心意,更是不愿意有半分不妥。”说着伸手去取。

肖衍闻言也笑了,却扬起手,将香囊揣进了袖口。他凝神片刻,目光落在她衣上,含了笑意道:“你身上的颜色就很好,往日里却只见你穿的素净,这种颜色却很少穿。”说着,径自摘下欧阳暖簪上的明珠收入香囊中,道:“这明珠是你戴在鬓边的,往后我便把这香囊日日带在身上,片刻也不离,好不好?”

欧阳暖笑笑,没告诉他这些首饰全都是新置办的,从无任何人瞧见她戴过,更不属于她……

说话间,肖衍顺势握住欧阳暖的手拉过。欧阳暖脸一热,将身子往后缩了一下,才低头轻声道:“殿下……”

肖衍看她似乎是害羞,便笑道:“我已经吩咐他们准备了你素日喜欢的吃食,还有梨花酿,你曾经说过,梨花酿清甜且不易醉。”说罢,他亲自走到窗边的小茶几上,取了镶琉璃酒壶过来。空气里一下子漂浮着梨花酿那种清醇的香气,叫人觉得气氛一下子松弛了许多。

肖衍亲自倒了两杯,执了一杯递给欧阳暖,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一脚踩在欧阳暖的裙裾上,就势伸手去扶住了她的腰,欧阳暖一阵厌烦,在他失神时轻轻推开,径自坐在了榻上,只留下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便有了一种怅然若失之感。

欧阳暖没有理会他,只单手支颐,撑在桌几上。几上早就摆了几色干果点心,她挑起一颗剥了壳的香果,惬意地放入嘴中,缓慢咀嚼回味,忽而一笑:“据说太子府的师傅做的梨花酿,唇齿间留香十日不散,让人如临仙境,是也不是?”说罢,并不等肖衍回答,浓丽眼眸神光耀目,眼中却浮起一丝难以解读的复杂恍惚。

恍惚中回到了那一日。

还是在林元馨面前,她在转身的那一瞬间,向林元馨道:“他约了我见面。”

那声音淡然,仿佛是只是一件琐事,不值一提。

当时林元馨听见这话,微微张开嘴巴,那么惊讶的看着她,只觉体内仿佛骤然冰寒生起。

“所以,表姐,你要帮我。”当时,她如是说。

而那时的林元馨,只是在片刻的震惊后,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肖衍看着欧阳暖,只觉得心中涌现出一种难以置信,他是知道欧阳暖对欧阳爵的爱护,爱护到了几乎不顾一切的地步,他不过是截留了欧阳爵的两封家书而已,欧阳暖就点了头,当然他无法理解这样的姐弟情意,可是他很羡慕,因为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为了他不顾一切的。

因为父亲的懦弱无能,他不得不过早担负起皇祖父的期待,从小到大,他不知躲过多少次的背叛和刺杀。从那时候开始,他就知道一切都要靠自己,什么亲情友情,全都是欺骗人的东西。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不会有人不计代价来帮助他。

在他的记忆里,欧阳暖的面容永远如同第一次见面的模样,微微上挑的眉,浓密的眼睫,不施胭脂就略显苍白的嘴唇,嘴角总是挂着笑容,可是眼底却那样的冷漠。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几乎是第一次见面,他就注意到了她。但那也仅仅是注意而已,对他而言,世上只有两种人,有用的人,死人。

刚开始,他看着欧阳暖,还是用一种对待玩物的心态,但是慢慢的,她的抗拒她的冷漠,逐渐让他上了心,不知不觉开始入迷。每次看到她,一丝一丝的甜带着火一起混合,渗透进骨血里,和着血液一起流淌到心内。他要竭尽全力的忍耐,才能包裹住滚荡不止的深重**。

他紧紧盯着她,手指不经意般拈住镶琉璃的酒杯,那美丽的梨花酿微微漾着浅银的光芒,肖衍低下头凝视着,顿觉得有一种冰凉的感觉渗入心中。不由得发笑,她喜爱的东西,也仿佛和她这个人一样,外表温润,内心寒冷,没有温度,正如她的心,永远也温暖不了。

他相信,他们本质上是一样的人。

端起酒杯,最后一饮而尽。

“你方才在想什么?”

欧阳暖淡淡一笑,仍是低垂垂下头去,踌躇了稍许:“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

欧阳暖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却没有喝下去,仿佛厌倦一般地将它丢在了一边,笑容展开,恍如桃李:“殿下是想要灌醉我?”

肖衍竟似呆住,蓦的身体前倾,他倒入她的怀中,欧阳暖无法承受他的体重,一个踉跄两人就滚在了床上。

他急促的呼吸簌簌地撩拨在她的颈畔,有点痒,像是什么在撩拨着她的心跳。她的身体被紧紧地抱着,肖衍的手越来越有力,欧阳暖渐渐感到了呼吸困难,她用手撑开,同时侧头,不知为何,他突然叫了一声头痛,便滚到了一边。

欧阳暖微微一笑,关切地道:“殿下,怎么了?”

“不知道,只是头疼。”肖衍皱着眉,闭上了眼睛,欧阳暖笑了笑,道:“也许是梨花酿太冰凉的缘故,一时不适应,过会儿就好了。”

肖衍只是来捉她的手,欧阳暖却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起身离开。她吐出憋在胸中的气息,掩住了一丝冷笑,这是青楼中用来鱼目混珠的迷幻药:无色无味,只一滴到水里便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幻觉。

肖衍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然而他却勉强睁开眼睛,寻找欧阳暖的身影,可是却没有,他一时之间无限恼怒,难道她趁着他不舒服的时候走了?刚要挣扎着撑起身体,却被一双柔荑扶了起来,随后肖衍闻到了欧阳暖身上那阵沁人心脾的莲香味,他一愣,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清丽的脸孔,她伸手端了茶杯来喂他,他却啪地一下推了茶杯,将她猛地拉入怀中。女子手脚发软地摊倒在肖衍怀中,揪着他的衣襟,似乎有些微的急促,大口大口喘息。

这一次,女子没有再婉言拒绝。肖衍积蓄了许久的热情和期待爆发……

屋子里红罗斗帐、绡金卷羽,华贵艳丽,濯然生辉。琉璃灯盏点的久了,那冰冷的铜器上积满了珊瑚垂累的烛泪,红得触目。不知何时外面下起了雨,窗外一丝风声也无,天地的静默间,唯听见有雨落时漱漱滴落的声音,轻而生脆。

屋子里暖得有些生汗。女子静静躺在宽阔的床上,肖衍睡得沉,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肩,不能动弹。他手臂的肌肉和她裸露的肌肤因着未干的汗水粘而热地贴在一起。

就在这时候,女子听到了外面的一声轻微的动静,她立刻挣开尚在熟睡的肖衍,爬起来,顾不得身上只有一件肚兜,便走出了帘帐,赤脚跪了下去。

外面的女子赫然就是欧阳暖,她笑了笑,轻声道:“下去吧。”

女子的头轻轻低垂,恭顺地捡起地上掉落的衣裳,退了下去。

欧阳暖在桌边慢慢地坐下,茶几上的莲花琉璃重瓣十色,灯光层层染染,而她就这么一直坐着,莲花灯内的红烛几乎燃了大半,外面的红玉进来换,却被她拦住,红蜡如血,滴滴答答顺着凹雕流淌下来。

半明半晦的光下,欧阳暖的眼却是凝结着一点火焰,徐缓燃烧,却永远都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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