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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垂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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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他不远处,围着一群年轻力壮的古惑仔,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目光一边追随他,一边问同伙:“确定是他吗?”

“是的,跟相片上一模一样。”另一个肯定地回答。

“好,立刻动手。”头目吩咐一个人去开车,随即带着其余几个跟在龙澈后面,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转弯处,迅速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袋子,套在龙澈头上,然后协力抬起龙澈,推到正好开来的面包车内。

龙澈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挣扎着喊:“你们是谁,还不放开我,还不赶紧拿开我头上的东西!”

几名古惑仔均不理他,大家七手八脚,把他稳稳禁锢在汽车后座上,直至抵达僻静无人的码头,才将他拖出车外。

重获自由,龙澈立即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做任何举动,便觉身上传来了一阵阵剧痛!

酒意顿消,他一把扯掉袋子,发现几个身形彪悍的陌生男人围着自己,刚才的痛正是他们打的。内心一阵愤怒,他沉声质问:“你们是谁,敢得罪我?”

“我们是谁?我们是你老子,死到临头还嘴硬!”头目嘴里嚼着口香糖,不屑地冷哼,随即吩咐手下:“兄弟们,都给我上!”

话音刚落,一群人汹涌而上,拳脚无眼,再次朝龙澈身上挥去,招式和力度均比方才迅猛和残暴。

龙澈学过柔道,尚能应付,还很快打倒两个。

歹徒们见状,大喊不妙:“老大,这小子会功夫,我们不能慢慢玩了!”

“嗯!快,抄家伙!”

很快,歹徒手中多出一根碗口粗的钢管,不时敲打着手心,发出啪啪声响,在寂静中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一道道银色的光芒在淡淡月色的照射下,透着危险邪恶的信息。

环视着眼前这群凶神恶煞、来势汹汹的古惑仔,龙澈心知自已接下来要全力以赴。拿定主意后,他身形一动,打算选一个有利的位置站好。

但是,那些古惑仔更快一步,团团包围,阻死了他的退路,把他围在中间,钢管一动,朝他面门击打过来。

龙澈敏捷一闪,让了开去,同时挥起长腿,飞快地朝对手的下三盘扫去,可惜被对手躲开了。同一时间,一只钢管闪电雷霆般地圈住了龙澈健壮的腰腹,固定住了他的身体。

龙澈准备抬头反击向身后,只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一根钢管箭一般地掷来,他手臂一麻,伴随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

钻心的疼痛让龙澈身体往前踉跄了一下,他忍住剧痛,改用另一只手击向身后困住他的古惑仔,一记重拳落到对方的鼻子上,立刻鲜血直流,疼得那古惑仔马上松手,去捂住鼻子。

龙澈此举,激怒了其他古惑仔,他们一起冲了过来,钢管分别从上中下三路击向他。

龙澈心里大惊,伸出手阻挡,可惜只能挡住上面的袭击,肚子和腿均被钢管击中,连绵不断的痛让他跌倒在地,开始失去了还击的能力。

古惑仔们眼见龙澈不能还手,随即轮起钢管,狠狠砸在他的前胸,顷刻之间,钢管如雨下,残酷无情地“洒在”龙澈身上,手臂和脚上。

唇角开始溢出血来,龙澈挣扎着想爬起,头刚一离地,便被先前那位被他打出鼻血的古惑仔飞来的钢管迎头一记重击。瞬息之间,只觉天旋地转,鲜血直冒,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流,狰狞恐怖,他逐渐失去了意识。

那伙人见目的已经达成,开始逃命,临走前还顺便抢走了龙澈的手机,钱包和其他所有值钱的东西。

歹徒走了,幽暗的码头恢复了安静和冷寂,朦胧的月光底下,隐约辉映出一个浑身是血的高大身影,躺在地上虚弱地挣扎着,他想伸出手,奈何有心无力,刚开始,他的身体还能偶尔抽搐几下,可渐渐的,抽搐停止,完全无法动弹!

昨天做完产检后,童雨菱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父母。

童母一直知道,女儿跟龙浩一起并没有发生过任何亲密关系,起初还对此纳闷不已,直至听到女儿说孩子是龙澈的,她才恍然大悟,同时,又困惑女儿几时跟龙澈和好,还……还这么快有了第二胎。

在电话里得不到解释,今天一早,她便急忙跑来,还带着一大壶适合孕妇饮用的汤水。

面对母亲,童雨菱没有隐瞒,一边喝着汤,一边娓娓道出那次在龙澈办公室发生的事情,还有昨天去产检时龙澈的可恶言行。

童母听后,大叹唏嘘,同时无法想象,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龙澈还不知悔改。不过抱怨归抱怨,知道女儿还爱着龙澈,故她表面上仍为龙澈说好话。

三番五次受过龙澈侮辱的童雨菱,心里已经纠结万分,无论童母怎么分析和劝解,都坚持不再原谅龙澈,还扬言等龙浩找到自己的幸福,她就独自带着宝宝过活。

童母无话可说,只好暂时作罢,待童雨菱吃完早餐后,她陪雨菱出到小花园,边淋花边闲聊,聊着聊着,又开始把话题转到阿澈身上。

“小菱啊,你确定不把这件事跟阿澈讲了?”童母看着雨菱,迟疑地问出。

见母亲又为龙澈维护,童雨菱不由皱了皱眉:“妈,您怎么还提他?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他。”

“阿澈言行的确有点激烈……甚至令人反感,但这是正常男人的反应,越爱越在乎,就会越妒忌。”

“他假如真的爱我,就该相信我,而不是时刻怀疑我,侮辱我!”只要一想起他昨天说过的那些羞辱话语,她便悲愤交加。

“那你呢?前些日子你不也怀疑他跟其他女人鬼混?实际上,他也是清白的呀!”

“清不清白谁知道,又没人能证实!”

“看吧,你到现在还是怀疑他!你自己都这样子,还有什么资格去说他?”童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们两个啊,真的要好好谈谈,将来还有一辈子……”

“什么一辈子,我才不会跟他过一辈子!”童雨菱立刻赌气地打断,还忍不住埋怨母亲:“妈,您到底站在哪边呢?怎么老是替他说话?难道您忘了他曾经多可恶,害得您和爸爸悲痛欲绝吗?”

童母稍怔,沉吟了一会,再幽幽地道:“是的,你曾经受过的苦,带来的种种后果,我和你爸都记着,痛定思痛,以致你恢复记忆后所作的一切决定,我们都没多加阻拦。原本以为,你和阿浩会日久生情,最终发展成真的爱情,但如今,事情好像不是这样发展,你又跟阿澈扯上,还怀了他的孩子,这样下去,你让阿浩怎么办?”

童雨菱眼神一阵晃动,半响才应:“阿浩他不介意!”

“当着你的面,他当然是这么说,他的为人你最清楚,无论碰上什么伤心事,总是独自承受,即便忍得很痛苦也没说出来,强装满不在乎,继续笑脸对人,这孩子,真的太好了。”

“正因为他太好,我更应该留在他的身边。”童雨菱也满面动容。

“不错,假如你是打心里喜欢他,那么我们都会支持你,可是,你对他根本没爱,你跟他一起只是为了补偿。这样对他公平吗?”童母放下水壶,缓缓走近童雨菱,扶她到旁边的藤椅坐下,一边心疼地看着她,一边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长发:“自小,妈除了教你做人不能太贪心,还跟你讲过做人不可太自私。你害怕再受伤害,于是没有勇气面对,选择了逃避,可你是否想过,你在保护自己的同时,伤害了另外两个人——阿澈和阿浩!!”

“阿澈曾经可恶至极,他这样可谓罪有应得。阿浩呢?在这场感情中,他一直处于被伤害的位置呀!”童母抓起雨菱的手,语重心长:“小菱,妈真的希望你能好好想一想,认真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妈,您说的这些我都懂,我承认,处理这件事上我是有点自私。正因为我欠阿浩太多,所以我在给他补偿,或许,你会觉得我的补偿办法不对,但这几个月以来,他真的很开心,即便我对他没有那种恋人的爱,他也心满意足。根本不像阿澈,付出爱就务必要求得到回报——完完全全地占有我,拥有我。”童雨菱也自顾地感叹,说出自己的想法。

得知自己又怀孕,她有想过决然离开,但思前想后,她还是选择留下,因为她知道龙浩舍不得她离开。

这一个月,龙浩经常静静看着她的肚子,柔情流露,兴致盎然,偶尔还会不经意地问宝宝开始动了没有,就好像宝宝是他亲骨肉一般。让她庆幸了自己的留下,使得他尝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美好感觉。

想着想着,童雨菱清澈的美眸开始蒙上一片迷惘和茫然,继续幽幽地叹:“今天不知明日事,将来怎样我不去想,既然目前我能给他带来这些快乐,那么,我改好好珍惜和他相处的每一天,尽力给他开心,也只有这样,才能减轻我对他的愧疚。”

听完这些话,童母不再做声,只是黯然地看着童雨菱,在默默感叹命运的曲折和弄人。

这段感情谁对谁错,该与不该,或许真的无法断定,不管换成是谁,碰上这种局面,恐怕也无法做出一个对三方都好的决定。

所以,她只能暗暗祈祷老天爷大发慈悲,别让这些为情所困的孩子们,太过痛苦,太过折磨。

接下来,母女两人开始静默,并肩坐在藤椅上,时而看着眼前的花草,时而仰望蔚蓝的天空,闻着偶尔传来的昆虫和鸟叫,慢慢陷入各自的沉思世界。

不久,阿浩外出回来。

瞧他神色匆忙惊慌的样子,童母异常关切和担心:“阿浩,你怎么了?没事吧?”

龙浩先是礼貌地对她点一点头,视线最后转向童雨菱,眼神复杂地注视了一会,在她面前蹲下,缓缓道出:“菱,大哥……大哥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正在医院抢救!”

童雨菱一听,浑身一抖,美目倏然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阿浩,不愿相信他的话!

看着她这样子,龙浩暗暗庆幸自己亲自回来,而不是选择在电话告诉她。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应。

童母渐渐从震惊中醒来,马上急促地问:“到底怎么回事?他为什么忽然间受了重伤,还……性命垂危?”

“我也不是很清楚,据说是被人用钢管残酷殴打,警方正在调查事由。大哥是昨天半夜就被人打晕在兴隆码头,直到今日凌晨才被一渔民发现。送院检查后,发现他的头部和全身都受了重创,脑部积血,骨骼断了好几根……”发现童雨菱脸色愈加苍白,且感觉到她的小手愈加冰凉哆嗦,龙浩嘎然停止,改为转述其他情况:“他身上的东西全被抢了,幸亏有个警察认识他,才通知我们。”

其实,龙浩于早晨就接到了容艳红的电话,当时没有立刻告诉雨菱,是想先去看看情况。

到了医院,得知龙澈被抢救了几个小时还没脱离危险期,意识到事态严重,于是赶紧回来,准备带童雨菱过去,心想万一龙澈真的熬不过,起码能在回光返照时见上雨菱最后一面,让雨菱和孩子送龙澈最后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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