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船哥先出手了,船哥利用自己身高臂长的优势,试图抓住莽叔的右胳膊,再用身体别住莽叔的腰胯,把莽叔顺势摔倒。但是,身形更加灵活的莽叔,一侧身躲过了船哥的长臂,顺手抓住了船哥伸出来的右臂膀,跟着就想来一个拉臂侧摔。船哥也不是吃素的,一个大步跟进,用另一只手,有力的抓住了莽叔的肩膀,使得莽叔一时难以侧身。机警的莽叔,用另一只手,一把搂住了船哥的右大腿,一碗腰就想把船哥扛起来。那曾想,力大无穷的船哥全身用力一沉,竟然把壮如牛犊的莽叔给压了下去。眼看着弯腰受压的莽叔就要摔倒在地上,所有旁观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说时迟那时快,但见,莽叔就着船哥下压的力量,弯腰一个滚翻,顺势把身大力沉的船哥也带倒在地。两个人在地上都是就势一个翻滚,又迅速的站了起来。
所有在场的族人见此情形,都热烈的欢呼着,叫好之声响彻全场。
“哈哈,好一个憨牛,力气不小啊。”莽叔一边用手胡噜着身上的土,一边大笑着说道。
“莽叔您是把船儿第一个放倒的人,我佩服您。”船哥真诚的表露着心声。
“哪里,船儿这么大的力气,莽叔我从来就没见过,算是开眼了。真是强中更有强中人呐,哈哈哈!”
我兴奋的走到两个大汉的中间,一人拉住一只手,开心的说道:“好了,两位就别在这英雄惜英雄了,大家说对吗?”
“对,太对了,两位都是燧明国的大英雄!”
就在大家欢呼的档口,这两个大汉,一人攥住我的一只手,把我给高高的举了起来。大家看到此景,欢呼声和欢笑声响成一片。
我被举着,两只胳膊抻的生疼,一个劲的呲牙咧嘴,赶忙叫着,让莽叔和船儿,赶快把我放下来。
还是莽叔先发现了我的痛苦,示意船哥赶快放手,船哥则顺势一把,把我抱了起来,我别无选择的蹭了一身船哥摔跤的时候,在地上滚翻的尘土,灰头土脸的落到了地上。近处的族人,看到我狼狈的模样,都开心的大笑起来。
“你们两个莽汉,没看到柯儿还是个孩子吗?”走上前来的姒娘说着,一人给他们当胸一拳,两个人都歉意的嘿嘿笑着。不过姒娘的拳头,对他们来说,也就是挠痒痒而已。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你们两个真行,咱们现下是忙的前脚掌打脑后跟,你们却在这里添乱,都赶快给我干正事去。”姒娘看着我,愤愤的说道。
我一想也是,这也有点太不像话了,赶紧歉意的对姒娘说道:“这事都怪我,只顾着高兴了,姒娘您放心,绝不会再有这样的物事发生。”
边说边朝着看热闹的置叔一吐舌头,赶紧溜到了置叔的身边。
“柯儿,我正要找你呐,咱们这山北到大河南岸的地图都绘制完成了,是不是到溶洞里好好的探讨一下,也为下一步的物事有个谋划。”置叔趁机说道。
“这么快,这才三天的时间,就绘制出来了,现下咱们的敢战军可真是了不起啊。”
在这个年代,别人打仗主要靠力气,我们打仗靠智慧。什么是智慧?前提就是知己知彼。这一个‘知’字,就是后世信息化战争的核心所在。
“好吧,我和姒娘说一声,咱们这就过去。对了,把探查队长也叫上吧。莽叔要组织这造大船的物事,船哥要照顾他姐姐们,他俩就别去了。”
说着,我来到姒娘、莽叔和船哥之中,把我马上要做的物事说了一边,大家都点头同意。
“柯儿别太晚了,注意身体。”姒娘关切的跟了一句。
接着,又赶着我心爱的鹿车,跟着置叔和敢战军头人们的骏逸,往溶洞方向疾驶而去。
在火把的照明下,看着铺在溶洞里天然形成的华盖石桌上的地图,仔细听着置叔在介绍情形。
“柯儿你看,我们这地图的范围,仅仅是这南都萯山脚下以北,大河以南的地形地物图,我们估算了一下,大约只占南都全部地域的三分有一。”
“我的天哪?这南都可真够大的呀!”看着地图,我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估么着,应该比大河之北的燧明地区,还要大一些。
置叔用手比划着,继续说道:“柯儿你看这地图的最西边,就是这萯山之首的傲岸之山。据说当天空放晴的时候,可以看到几十里外,大河鬼门关腾起的雾霭汽彰。站在山峰上,就像是傲视在大河岸边。”
说着,置叔的手又向东边一指,接着说道:“这东边的山尾之山又叫合山,因九条河水同时在这里发源而得名,我们经仔细探查,现下,这溶洞西边的水流,就是这九水之一的一水,与这部落的造水,仅隔着一座由南向北不断隐没的山梁。”
置叔接着有些兴奋的说:“如果利用一水河比造水河地势略高的特点,在这河滩林网的南沿,开挖一条渠,联通一水和造水,我们的舟筏就可以从一水顺利而下,直达造水所在的部落码头,然后又可以顺着大河回到这一水的入河口,这样往来运输,岂不是方便了许多。”
“置叔说的太好了,这样,从一水到造水,这河滩上面的林网地带,就是我们南都的所在地了。置叔你看,这南都的东侧有这溶洞栖身,还可以做库房,冬暖夏凉。南都的西面有涛涛的造水,正是我族人造船、捕鱼、耕田之所在。而在这林网的中间,我们可以建设房舍区,即隐蔽,又可以借助这茂密的林网,抵挡冬季从大河方向吹来的寒风。如果再从北面新开的主渠上,开出一条支渠,流经林网中心我们的房舍区,生活保障就更加的便捷了。”
我和置叔看着地图是越说越兴奋。置叔看着我,激动地催促我,赶快制定具体的图案,趁着现下还没有全面恢复建设,马上开始进行,以免二次重来。
“那好吧,置叔,咱们就沿着这一水的岸边,围着河滩的林网,走上一遭。”听我如此说,置叔一挥手,几名训练有素的敢战军壮,跟在我们的身后,牵着置叔的骏逸和我的鹿车,随行前往。
这可是我大战之后,第一次有‘闲心’逛逛风景。
我们沿着一水西岸逆流而上,信步走在河岸边,看着林阴里高大的树木,去冬长成的长长的豆荚果实,还挂在树上。
什么情况?看着二、三十围高的大树,细枝上对生的小树叶,难道这是皂荚树吗?我急忙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干豆荚,拿在手里一撮,二、三十粒紫红的豆子暴露了出来。‘呼’,我用嘴吹掉了干碎的豆荚皮,定睛一看,没错,这就是后世常说的皂荚树。
“置叔,柯儿手中的豆子可是好物事,把这个碾碎了,用来洗衣物非常的干净,用它洗饭碗一点油污都没有。”
“真的?军壮们过来,按照大统领的吩咐,把这种豆夹都收集起来,交给姒主办。”置叔挥手命令道。
“怎么?军壮们自己不洗衣物吗?”
“姒主办都安排好了,不用我们洗,我们只要每日选出二十名表现出色的,提供给姒主妇,由她安排晚上的进礼就行了,呵呵呵。”说着,置叔还得意的笑了起来。
这一下,军壮们可就好带了,有了盼头,这积极性就有了,只要能把积极性调动起来,什么事干不了啊!太好了,有了姒主妇的帮助,这南都里外都不成问题了。
“对了,谁要是於食了,用水服下两粒皂荚豆,也可以化瘀。”我又补充着说道。
“化瘀?”
“就是让人拉一下肚子,把吃多的泻出来。”
“这不是和黄连豆正好相反吗?
“置叔,你说的太对了,有人需要止泻,有人需要化瘀,任何物事都有这两重性。”
置叔听闻后,默不作声的低头沉思着,些许时间之后,置叔慢慢往前走,自言自语的说着:“对啊,我记得柯儿曾经说过,有阴就有阳的物事。看来这打仗也是这个物事,有进攻就会有防守,局部的防守就是为了整体的进攻,不摆出一个破绽,就不能让敌贼就范。”
我看着陷入沉思的置叔,心里暗暗在想,我们燧明国又一位战争的艺术家,很快就会在未来激烈的战场上,翻云覆雨了。
不过让我未曾想到的是,就在这茫茫的萯山深处,我们面前第一位在《山海经》里有所记载的名人,就要横空出世了。不过眼下,我们还是要继续探查之行。
我们走了大约五百围(米),就来到了河滩林网的尽头。我看着水并不深,流速也不是很急的一水河,就在想,在这河面上用撑杆撑着竹筏,或者在两岸用大绳牵拉着竹筏,逆水上行,应该都不成问题。
“柯儿,你往这里看,顺着林地的边缘,往西缓缓下行,挖一个沟渠,引一水河的一部分河水到造水之中,我们就可以从这里,乘竹筏到部落的码头。柯儿,走吧,咱们一直往西走,就看出来了。”
就这样,我们在置叔的引领下,顺着林地的边缘往下走去。一边走,我一边侧身远望着遥远北面的山峦,有些模糊的山影,笼罩在蓝天白云之下,就像是永久在等待着,去迎接归来的移云。日复一日的仰望着一轮红日从一边升起,绕过头顶后,再没入另一边。难怪这大山,能够长久的支撑这高耸的山峰,大家想啊?它每天都仰着头,转着,看太阳的起落,怎么可能得‘颈椎病’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