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鲜于仲通夸奖道:“兄弟,你可知道,章仇兼琼即将代张宥为节度使。章仇兼琼是大哥的好兄弟,到时,大哥说一句话,你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对于章仇兼琼,杨钊很了解,这个人是剑南团练副使,也是剑南节度使府的风云人物之一。不过,章仇兼琼的资历不高,似乎不能取代节度使张宥。
“章仇”是一个很奇特的姓氏,然而,这个姓氏很有来历,也是汉人古老的姓氏之一。据韦述《章仇玄素神道碑》记载:“雍王章邯为汉所并,子孙居次山,因号章仇氏。”
鲜于仲通看了看周围,轻声说道:“兄弟可能不知,皇上要对安戎城用兵,而张宥是一介文人,皇上不放心,因此派能打仗的章仇兼琼掌管军事。”
杨钊闻言很高兴,但他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鲜于仲通自己会继续倒出更多的秘密。
果然,鲜于仲通说道:“一旦章仇兼琼走马上任,大哥就向他推荐兄弟,你看如何?”
杨钊一阵激动,但他经历了很多事情,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今天,鲜于仲通给了这么大的希望,一定是有事情让自己卖命。因此,他说道:“大哥,实话实说吧,您让我干什么?”
“爽快!”鲜于仲通抚掌大笑,说道:“兄弟是明白人,大哥就实话实说了。剑南节度使府的新任采访支使黄江挡了大哥发财的路,大哥想请兄弟帮忙,干掉这厮。”
杨钊一皱眉头,黄江和自己的关系说不上好,可也说不上坏,在一口大锅里吃过几年饭,猛然下杀手,还真有些下不了手。
看到杨钊犹豫了,鲜于仲通不由得很失望,于是泱泱的说道:“大哥手下有的是人,可是,这些人跟我久了,不方便出头,因此想找一个脸生的干。既然兄弟不愿意干,那就算大哥没说过,等一会儿,让管家支给你三十两白银。”
杨钊没有接茬儿,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倒了出来,说道:“既然大哥和章仇兼琼如此热络,干脆让他免掉黄江的职务不就成了吗,何必要杀人?”
鲜于仲通苦笑着说道:“兄弟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章仇兼琼交游广阔,黄江那厮偏偏和他很好。章仇兼琼走马上任,如何能拿黄江这厮开刀!”
杨钊听明白了,原来,对于章仇兼琼,黄江的关系更深,鲜于仲通这是吃醋了。想到这里,于是一咬牙,说道:“大哥说哪里话来!三日之内,兄弟定然让大哥看到黄家为黄江那厮发丧。”
鲜于仲通闻言大喜,说道:“正是如此,一旦黄江那厮死了,大哥有本事让你当上剑南节度使府的采访支使,到时,咱们是有钱一起花啊。”
杨钊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决然说道:“一言为定!”
正在这时,张虔陀亲自端着一大锅热汤走进来,殷勤地放到酒桌上。
鲜于仲通亲自为杨钊盛了一碗热汤,说道:“兄弟,来喝一碗热汤解酒。”
张虔陀目瞪口呆,自己就出去屁大的功夫,这俩人咋就称兄论弟啦!
杨钊为人尽管懒散,但言出必信,很快就找了个机会,在第三个日出还没有到的时候,他将喝多了酒之后踏着月光返回的黄江几拳打昏,扔到锦江之中淹死。
鲜于仲通也没有食言,立刻说服了节度使章仇兼琼,恢复了杨钊的军籍。不过,或许是章仇兼琼对于黄江的死有疑心,这个疑心恰恰落到了杨钊的头上,因此,杨钊依然挂着新都尉的职衔。而且,新都尉已经有人当了,杨钊也就是一个领薪水的闲差。
鲜于仲通没有兑现承诺,内心有愧,于是,在经济上补偿杨钊的损失,给了他很多的银两。
杨钊懒散惯了,只要有钱赌博,别的倒也不想,每天就是找人赌博,花钱如流水一般,名声越来越臭。
不过,杨钊有钱,他才不管别人说什么,每天都找人赌博,输了就到鲜于仲通的柜上支取,赢了就到府河溜达,找新鲜的妓女睡觉,每天活得有滋有味。
杨钊混了一段日子,不过,他的机会终于来了,不过,这是成为烈士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