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廆一愣,转而大笑:“小妹呀!那么多富豪商贾、官宦大儒的子弟你不嫁,偏偏嫁那身无分文,无家无业的和尚,你要和他一起念经啊!”
段潇潇道:“你别笑,咱小妹这次可是认真的哟!”
慕容廆止住了笑声郑重地道:“小妹,这桩婚事我不同意,让你嫁个和尚,传扬出去,还以为哥哥嫂嫂欺负你,我们面子也不好看,再说也对不起花王妃和刁。”
慕容廆对刁竖三刺杀慕容耐颇有好感,心中常存感激,始终念念不忘。这次差一点说出来,话到嘴边才觉得不合适,连忙住口。
段潇潇道:“什么面子不面子,两个人情投意合,你恩我爱就行,看什么门楣望族,门当户对,那些与爱有什么关系?”
慕容熹垚娇嗔道:“就是!嫂子说的对,我就是喜欢他,非他不嫁。”
慕容廆脸一绷:“嗬!还管不了你了呢!”
段潇潇道:“妹妹!家里的内务我来管,你哥哥没权力管这事,可是小妹,那和尚,哈哈!哈哈!不许结婚,哈哈!你可咋办?”
慕容廆一本正经的道:“什么?我妹妹,堂堂的天香郡主,塞外第一美人,能嫁他,是他修来的福分,他还不干,我这就派人把他绑来,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
慕容熹垚急道:“那可不行,你不能伤害他。”
段潇潇道:“你哥和你开玩笑呢,你别当真,明天我和阳耽大人去一趟金岭寺,看情况再说。”
慕容廆大喜,拉着慕容翰跑出门去。
第二天,慕容廆备上厚礼,派人送段潇潇和阳耽来到金岭寺。
这金岭寺是阳耽主持修建的,与法通和尚已成莫逆之交,今日见面倍加亲热。把段潇潇引见给法通和尚,二人互相见礼,寒暄了几句,饮罢一盏茶,就切入了正题。
阳耽刚要开口,法通和尚拦住他的话头:“二位莫非是为了鸿儒先生和天香郡主的婚事而来?”
段潇潇一怔,心道:“怎么是鸿儒先生?他称呼自己的徒弟还要这样客气?不会有什么变故吧?”
阳耽哈哈大笑:“莫非大禅师能掐会算?竟能洞悉我们的一举一动。”
段潇潇点点头,“我和阳大人来这正有此意,不知法师是否能成全。”
法通手捻胡须微笑道:“今晨鸿儒和尚已经破法还俗,他已经不是化外之人,佛家一切戒律,约束他不得,红尘中的事老衲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段潇潇恍然大悟,“噢!原来如此,方丈可否请鸿儒先生一见。”
法通道:“当然可以,普贤,请鸿儒先生来方丈见客。”
功夫不大,鸿儒来到方丈室,段潇潇见那鸿儒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大喜,遂问其家事。
鸿儒道:“我是平原人,姓刘名鸿儒,父亲叫刘赞。”
阳耽大惊:“平原刘赞饱学鸿儒,鼎鼎大名的人物,江湖间传闻刘赞先生是蜀汉昭烈皇帝之后不知真假。”
鸿儒正襟危坐,轻声答道:“我祖父是蜀汉后主刘禅,蜀亡后,我父以降魏为耻,带着家眷逃到平原隐居,举家之人闭门读书,父亲开馆收徒,维持生计,我是到平原之后才出生的。”
段潇潇思索了一下,又略一沉吟道:“你父母安好?还在平原郡吗?”
刘鸿儒长叹一声:“我出家之后不久,有歹人向官府举报,我们是蜀汉余孽,只好举家搬迁,听说到了塞外,我到北方来一边传扬佛法,一边寻找他们的踪迹,至今还是杳无音讯。”
段潇潇问清了他父亲的容貌,心中大喜,“刘先生,我和阳大人来此,是为了给我妹妹求亲,不知你意下如何?”
刘鸿儒长身站起,一揖到地,“此事全凭王后做主,只怕我出身贫贱唐突了佳人,让她和我受那无边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