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浪道:“你拔刀吧!若是你能拔出刀来也算是你赢。”
庄平笑了,他们都知道彼此的计较,所以他们都不愿意先拔刀。
两个人站着,彼此对立着,相距两丈左右,两个人的手里都有刀,但是谁也不想先拔刀,谁先拔刀谁就输。
夜慢慢地降临,燕雀堂的灯火慢慢早已亮起了,单通很焦急,壶里的茶已经空了,连一滴水都倒不出来,他没有叫下人重新换一壶来,但是,他却是不停的在往杯子里倒,当然什么都倒不到。
他倒的不是茶,他只是需要这个动作而已,不停地做这个动作他的心里才能安静点。
焦急的不是当时的两个人,反而是一旁的单通,萧浪和庄平都很平和,两个人都像是随意的站在那里一般,没有蓄势待发,没有剑弩拔张。他们的脸上还带着笑容,好像是朋友一般地微微笑着。
杀机潜伏于平静,沉着而冷静地突然暴起才是最可怕的绝招。
秋风突起,如刀一般杀进了这大厅,平静的气氛被打破,死一般寂静的厅堂仿佛有了生机。
在这秋风里,两人的丝发胡乱的飞舞,衣袂也随风而起,在黑夜中在昏暗的灯光下飞舞。
两人还是没有动,没有把握的事他们都不愿动,也不能动。
他们不动,别人却动了,焦急的单通忽然站了起来。
单通看着门外,一个青色的影子就站在门外。萧浪和庄平也都知道门外有人来,但是他们都没有往那里看上一眼。
一切外来的惊扰都不需要理会,即使他是冲你来的,不然你就得败,有时候败就是死。
萧浪不想死,庄平也不想死。
门外的人没有进来,他就在外面看着,看了很久才开口道:“让他们停下。”
话是对单通说的,也只能是对单通说的,因为另外的两人都没有看着他的方向。
在燕雀堂里能如此对单通说话的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燕雀堂的堂主燕北归。
萧浪和庄平两个人都听见了这句话,但是,他们还是不敢动,谁动谁就会死。
单通也不想阻止两人的对峙,但是,在燕雀堂里燕北归的话没有一个人敢不执行的,燕北归就是一切,即使他要你的命也绝对不能拒绝,若是你拒绝那么你将会发现连死都会成为一种奢望。
单通不想死,当然也不会有连死都成为奢望的时候。
所以,单通走到了两人的中间,他很好的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两人的视线,也挡住了两人动作的路线和角度。
萧浪和庄平两人只好停下,同时停下。
刚一停下,萧浪就看向门外,于是他就看见了燕北归。
那是萧浪第一次看见燕北归,看上去很平凡,没有什么特别起眼的地方,可又觉得他的身上处处都很特别,这个江湖中神秘的一堂之主此时就在门外,他也正在看着萧浪。
他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没有警戒,没有冷,没有嘲讽,没有不屑,更没有杀气。他的脸上的是一种非常的亲和,仿佛家人的微笑,仿佛朋友的鼓励,仿佛师长的期盼教诲。
此时,萧浪忽然明白了,为何这燕雀堂有如此多的无名高手,萧浪一来就会了三个。就凭燕北归的亲和微笑就能折服江湖上大多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