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曲起的膝上放着一个精致小巧的紫檀木小匣,匣子紧闭着,还上了一把锁,不知里面是什么物什。他的双手捧着匣子的两边,手微有些颤抖,似刻意想要隐忍,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死死的咬着唇,连牙齿都在打颤,一抹鲜艳的血丝从唇边溢出,滴在小匣雕刻的精细逼真的花纹里。
一阵风起,屋角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他木讷的目光突然有了一丝柔光,凝视着梨花树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白衣少女。
风吹梨花落,屋角铃铛响。
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站在一棵梨花树下,白色衣袂轻轻飘动,黑色长发随风飞舞。
她正侧身抬头,仰望着枝头的白色花蕊。淡金色的阳光穿透树枝,洒在她的脸上,让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柔和温暖。
有几朵梨花从树梢分离,落在她细腻嫩白的手掌,她垂眸看着,似在想着什么。
她侧过头,便看到了坐在梨花树下的那个少年,同样的白衣,长发,长得很好看,只是神情恍惚目光呆滞,唇边还挂着一抹鲜红。眉与眉之间,有着一颗鲜艳的黄豆大小的朱砂痣。
他坐在那棵梨花开的最好的树下,应该已经坐了很久,因为他的发上,身上,周边皆是落下的梨花,他那一身白衣几乎都要融进那些纯白里。全身上下,只有那一头如自己一般黑的长发披散着,还有那只紫檀木的小匣安静的放在他的膝上,突显着它们与白色的不同。
此刻,少年也正盯着她看,呆滞的眸中,有一抹柔和……
白云一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睁着一对没有眼珠的眼睛,瞪着黑洞洞的水底,仔细的回忆刚刚那个梦境,却是什么也记不起来了。
眼睛睁开的瞬间,立刻有水涌进,随即又带着流出来的血退出。
她脸上的纱布吸饱了水已经自动散开,沉到了别处。她的脸经过用药,本来破裂的皮肤已经开始融合重生,伤势较轻的伤口已经结痂了。
然而此刻,经过湖水的浸泡,药水被洗掉了,伤口也进了水,现在她只觉得整张脸都肿了,伤口处都是火辣辣的刺痛,而她,还在往湖下沉。
她伸着两只手,胡乱的在身旁一通乱抓,果然抓到了一只飘着的手。
他们已经落到了湖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