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又说笑了,梅花不过是俗物罢了,要说到皇上,皇上是真龙天子,梅花自是比拟不了万分之一的。”玲珑说完观察着他的脸色。
徽祁摇晃一下树枝,大树上面落着的雪花一层一层全部落了下来,于是两个女子连连躲闪,徽祁一手一个抓住了,哈哈大笑,“真有意思,真有意思……”
两个女子大概都是没有见过皇上今日竟然可以真正的“与民同乐”,笑的想一个小孩子似的,也是感染了她们两人。
“玉屏箫——”徽祁回过了头,问道:“你可带着吗?”
玲珑自然是带着的,从腰间取了下来,望着徽祁说道:“玉屏箫臣妾自然不敢稍离左右,臣妾自幼就喜欢吹箫,臣妾帮皇上吹奏一首吧。”
“好,月随波动碎潾潾,雪似梅花不堪折。你就吹奏一首应景的吧,吹奏完毕,还需要朗诵一首曲子,或者自己编纂一首,务必要新颖别致,可能够吗?”徽祁望着玲珑,玲珑双袖一笼笑道:“臣妾愿意一试,只是不足之处皇上还望海涵一二。”
“你且吹来。”
清音袅袅,如同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仙乐一般,融融如同冰消雪融,吹奏完了以后,她轻轻的张开了樱唇,念诵道:“梅花雪白柳叶黄,云雾四起月苍苍。箭水泠泠漏刻长,挥玉指,拂罗裳,为君一奏楚明光。”
“好!”徽祁连连拍手,一下子抱住了玲珑,简直不敢相信玲珑竟然随随便便就念诵了一首新词,玲珑用眼角看了看站在一旁的李充媛,心里面也是老大的不忍。
“夜了,皇上不如回去吧。”玲珑伸手将徽祁大氅上面的雪片抖落了,一边说着。
“也是,夜了,箭水泠泠漏刻长,回去吧。”三个人意兴阑珊的走到了上林苑外面。
徽祁拍一拍脑门,“朕倒是险些忘记了,充媛还在身后。”
身后的李充媛投过来一个温柔的眸光,“臣妾在皇上身后呢。”
皇上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倒是玲珑连忙笑一笑,化解掉了尴尬,“皇上是想要说雪天路滑让充媛妹妹慢走吗?”
“哦。哦。”徽祁连连点头,“朕要说的,竟然让你全部说了朕倒是无言以对,也罢了,雪天路滑,充媛你慢走。”说完以后搂住了玲珑的腰肢往云鸾殿的方向走去。
“皇上留步,姐姐留步。”李充媛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说完以后也是有一点惧怕,但是还是保持着镇定。
徽祁侧眸,“充媛还有话儿要说吗?”
“臣妾想要和姐姐说两句话。”李充媛有一点难为情,显然这句话徽祁是不方便听的,徽祁倒是很理解,走开了一步,与禄公公先走了。
李充媛望着步玲珑,两人在月光地里面,良久李充媛才叹息了一声,“姐姐,正如你说的,雪天路滑,姐姐你每一步可是要走好啊!”玲珑听出了李充媛的弦外之音,然后点了点头,“你不方便说姐姐自然不会难为你,只是,谢谢你了,姐姐一定会注意的。”说着话握住了拳头,虚虚的一打开,“谢谢你。”
李充媛望着步玲珑的背影,终于还是走远了……
她也是满腹心事,刚刚走过去两步就被一个人拦在了前面,那人不是别人,正是去而复返的鹤淑妃。
“淑妃娘娘吉祥,”刚才还是有好感的一个人,瞬间就没有什么感觉了,“臣妾要回去了,娘娘要是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和臣妾在这冰天雪地里面数白道黄了。”
“步玲珑这个贱人给你说什么了?”鹤淑妃问道,“我早就告诉你了,她是想要害死你的,你看看你弱不禁风的,家室又不是很好,你……”
李充媛抬起了头,虽然是有一点惧怕,但是还是不卑不亢的说:“臣妾自己有眼睛,自己有心,有些事情就不劳烦娘娘告慰了,臣妾自己会去识别好人、坏人,娘娘说是不是呢?”
说完了话儿,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留下了满脸怒不可争的鹤淑妃,竹影晃动,蓝漱玉走了过来,问道:“行不通吗?”
鹤淑妃微微叹息,“也算是李充媛有心了,竟然不为所动,女人都是有醋劲儿的,我就不相信……再说了我已经说过了那么多造谣中伤步玲珑的话,她不可能不忌惮步玲珑。”
蓝漱玉那双妙目在月光里面就像是淬了毒的刀子一样犀利,“光是忌惮是不足够的,姐姐需要借刀杀人妹妹自然是会助一臂之力的,只是凭借小小的李充媛好像不足以做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只怕到时候有了万一,你我姐妹也是……”
“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胆小如鼠了,这些事情让姐姐来做就是,还愁没有妹妹的出头之日吗?也算是姐姐报答妹妹了,妹妹看可好?”鹤淑妃说着说着语气渐渐的低微起来,但是却像是冷凝的一块冰凌似的。
蓝漱玉在心里面冷笑,有的时候鹬蚌相争往往是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