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淑妃被噎的一愣神,回过了头,“娘娘贵人多忘事,本宫也是给娘娘提醒了,有些话儿娘娘当真是忘记了吗?”
皇后眨眨眼,在一旁坐了,气质高华就像是空谷幽兰,两人相形见绌倒是鹤淑妃像是一朵即将凋残的玫瑰花,鹤淑妃冷笑:“娘娘贵人多忘,上次本宫请娘娘在皇上耳旁说两句话儿,娘娘果真是忘记了不成。”
“竟有这等事,本宫俗务缠身,忘记了也是有的。”季朱华对答如流,完全不看鹤淑妃的脸色是怎么样变幻的。
鹤淑妃继续说道:“那么,娘娘可是忘记了信笺,那些阴谋诡计鬼蜮伎俩本宫可还是记得的。”
季朱华冷笑,挑眉道:“淑妃娘娘口不择言了,为了让本宫给妹妹做个传话筒,竟然开始乱说话吗?什么信笺,本宫竟不知何时有过什么信笺?”皇后说的不卑不亢的,神情大有“此事无中生有”的样子,鹤淑妃横眉道:“皇后娘娘,你可真是会粉饰太平,不过本宫可是很会宣扬的,到时候本宫一个不小心泄露了天机,怕是也会殃及池鱼的。不要说七王会因此一蹶不振,恐怕娘娘您也是难辞其咎的。”
“本宫虽然不知道淑妃妹妹在说什么,不过,”季朱华淡淡的说道:“本宫认为这种无中生有的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本宫一味的好气性自然是无所谓的,大事化小也就没有了。只是,七王征战沙场惯了,又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万一有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殃及了淑妃妹妹的池鱼那才是大事不妙呢。”季朱华说完以后冷笑。
“你——”鹤淑妃指着皇后说道:“当时我就应该告密的。”
“当时吗?”季朱华淡淡的说道:“当时为什么你不告密,可见是无中生有了。”
“你,你竟然说这种话,那么本宫就与你鱼死网破吧。”鹤淑妃这次才是真的口不择言,明明是受到了自己的威胁,但是为什么过了这么久竟然好像是忘记了一样,她果然是老谋深算。
“鱼死倒是罢了,要想要网破淑妃妹妹还是仔细点吧,不要做出惹得人家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才是好的。”季朱华端华的眸光望了过来,“本宫在这坤德宫里面等着了,妹妹只管面君,到时候自然还是要脱簪谢罪的,负荆请罪的时候,妹妹就跪在那里吧,那里是本宫给妹妹准备的一个蒲团。”季朱华的手指微微的伸直,指着大门以外的一个蒲团神色悠闲的说着。
“你,你结党营私,莫非以为本宫真的不敢告密吗?你这样子就不怕……”鹤淑妃前言不搭后语,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后笑的琳琅如同珠落玉盘,“本宫才是后宫之主,淑妃妹妹大可以去告诉皇上本宫和七王暗通款曲竟然是要将大厉朝的江山取而代之,兹事体大皇上自然会慢慢的调查的,到时候本宫随随便便一句话就从衙门口回来了,只是不知道淑妃妹妹你有没有那种本事了。”季朱华说的不咸不淡的,语气寒凉如同腊月寒梅上面的一顶冷雪。
“罢了,罢了,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有些事情未必就是皇后胜利,您觉的呢?”鹤淑妃自知鱼死网破是不可能的,皇上大概也是会相信皇后,而自己到时候不过是成了一个小丑,赔上身家性命自然是不值当的。
“那么,本宫就送客了。”说到这里给佩兰使一个眼色,佩兰乖巧的到了她的面前,说道:“淑妃娘娘请吧。”
鹤淑妃挥挥宽袍大袖,一边嘴里面不明不白的咒骂着,一边愤愤不平的走了出去。
“看紧她,可不要真让她狗急跳墙了。”皇后摆了摆手,黑暗里面走出来一个宫装的女子,点了点头跟着去了。
鹤淑妃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被两个人看紧了,一个是季朱华派出去的,一个是从大内羽林卫中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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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一个礼部竟然可以贪污黄金十万两,大厉朝一年国库纯银也不过二十万两,真是网漏吞舟,就连燕州,兖州,云州都有人先后告发!给朕……”徽祁在空中摆了摆手,电光石火间又说道:“盯好鹤淑妃。”
“皇上为何不着即拿下礼部尚书以及侍郎?”身旁一个宰辅说道。
“孙大人有所不知,朕还打算看一看他将女儿送到宫里面来有何打算呢,里应外合,朕是绝对不会这样子让他们蝇营狗苟的。”徽祁狠狠的说道。
乾和宫外面宫人报说步婕妤来了,大臣不可见皇上的女眷,自然是回避了。玲珑走了进来,听到徽祁一叠声的怨气连忙送过来一碗杏仁汤,“臣妾帮皇上煲的汤,皇上可息怒吧,有什么事情比身子更重要呢?”
徽祁看到玲珑走了进来,心中虽然还有愤恨不过眼风已经变得柔和,望着玲珑接过了杏仁汤,浅浅的啜了一口,“不错。”
玲珑看到了那张弹劾的奏折,连忙将眸光错过了。
徽祁不动声色的合了起来,推到了一边,说道:“不过是朝堂的事罢了,朕也是气的七窍生烟,真是没有想到我朝已经贪污腐败至此,朕真是榆木脑袋,竟然还以为民风淳朴官风也是一样呢。”
玲珑淡淡的笑,“哪个朝廷不是有几个蠹虫呢,不过总是会被连根斩除掉的,臣妾猜测皇上已经有了全盘计划了?”
“你倒是很会揣摩心思,不过,这些事情并不是红粉佳人该知道的。”徽祁说着站了起来,将茶碗放在了桌子上面,“杏仁汤,甚好,难得你十指不沾阳春水竟然也帮朕破例一遭烧了汤。”
玲珑知道有些话不能说,有些事情只能当做是视而不见了,与徽祁闲闲的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