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皇后同时将眸光落了过来,两双柔和的眸子望着玲珑,徽祁已经发现了玲珑的怏怏,问道:“一大早过来看起来神色不是很好,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呢?”
玲珑望着徽祁又望着皇后,忧忧戚戚的说道:“皇上,娘娘,臣妾冤枉!”
平白无故的玲珑忽然到了坤德宫里面喊冤,徽祁与季朱华都是耸然动容,看到玲珑哀哀欲绝的样子,说道:“你说——”沁儿指了指自己,这才将昨晚的事情原封不动的说了,徽祁冷然道:“放肆,放肆!着人去将蓝漱玉招来坤德宫。”
这才将玲珑搀扶着坐好了,皇后也是微微的挑动眉骨,将赞赏的目光落了过来,“真是胡闹,本宫会给你做主的,哪怕是本宫做不得这个主,这里还有皇上呢,你有什么说出来就好,不要憋在心里了。”
玲珑连连谢恩,徽祁的脸色难看的厉害,玲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季朱华的眼风偶尔斜斜的扫视了过来,玲珑与季朱华对视以后点了点头,两人果然是心照不宣的厉害。
过了会儿蓝漱玉已经到了坤德宫里面,看到这个样子就知道刚才玲珑已经哭诉过了,玲珑也不理会蓝漱玉,继续哭泣着。
徽祁说道:“别哭了,这不是朕在这里嘛!”
蓝漱玉跋扈的事情已经不是一桩一件了,一直以来徽祁都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这一次没有想到蓝漱玉愈演愈烈,竟然到了云鸾殿里面撒野,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且说来,昨晚因为什么事情搜宫,只听说你到宫里面那贼,究竟是拿到了吗?”徽祁的眉眼高高的轩了轩,表现出了不满,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徽祁并不像含混,毕竟他是裁决的人,不可以让任何一方受到了委屈。
蓝漱玉一边向玲珑道歉,一边将昨晚的事情说完了,说过了以后,季朱华点了点头看了看玲珑,意思是让玲珑说出来想要说的,自己在这里可以为玲珑主持公道。
玲珑望了一眼皇上与皇后,这才告罪,“噗通”一声跪在了地面上,“皇上与皇后饶恕臣妾无罪,臣妾才敢畅所欲言。”
徽祁淡然道:“恕你无罪,说吧。”
玲珑点了点头说道:“只听说昨晚蓝昭媛要找什么菩萨,臣妾本分,并没有拒绝搜宫,不过臣妾越想越怪,皇上与皇后是清楚的臣妾一直以来白天是忙忙碌碌的,大小事情虽然没有多少,但是偏偏忙的如同没脚的螃蟹似的。白天又要到皇后这里请安,又要到上书房还要照顾自己的云鸾殿,哪里有时间去作案,再说了臣妾偷窃一个菩萨做什么,不是开玩笑吗?”
蓝漱玉连连叩头,立刻给自己辩解,但是被季朱华打断了。
“先听婕妤说,倒像是你受了委屈一样,这次是你冲撞了婕妤。”季朱华的声音有一点莫名的渗人,蓝漱玉连忙缄口等待玲珑说,玲珑继续说道:“昭媛姐姐不由分说就到了臣妾的云鸾殿里面,臣妾也是见识浅了,何尝见过这样大刀阔斧的事情,自然是让昭媛姐姐进来查看。”
“咳咳——”玲珑微微的咳嗽起来,沁儿连忙将龟苓膏送到了玲珑的手中,玲珑接过了小瓷瓶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臣妾委屈,还请皇上与娘娘为臣妾主持公道。”说完以后又涕泪涟涟的磕头,徽祁心里面微微的抽动,望着蓝漱玉斥道:“现如今你高兴了?”
蓝漱玉连连磕头,“臣妾无心之失,冲撞了婕妤妹妹,臣妾罪该万死,臣妾……”
看到这样的场景,季朱华害怕徽祁手软,连忙说道:“这样的事情也是头一次,自从到紫华城还没有发生过,这一次如果放过了你,恐怕难以服众,而且这样的事情有了一就会有二,有了二就会有三,皇上看着裁度吧!”
说完以后,好像忽然间想起来了什么似的,蹙额说道:“臣妾听说你再找菩萨,是什么了不得的菩萨,宫里面恍惚是不能拜菩萨的。”
身后的佩兰说道:“娘娘记错了,并非是所有的菩萨都是不可以祭拜的,只有两种菩萨是不可祭拜,一是红线菩萨,二是锁骨菩萨。”
蓝漱玉连连磕头。
但是季朱华眼见是不会放过蓝漱玉了,咄咄逼人的问道:“何为红线何为锁骨?”
佩兰告罪了,连忙开始解释,这两个菩萨都是用来压胜的,也就是说都是旁门左道,并且还是在宫外找人施了法术的,听到这里徽祁与季朱华的脸色都不是很好。
徽祁将瞳眸望着蓝漱玉,说道:“你现如今倒是长进了,搜宫,又是祭拜菩萨,你说说你祭拜的是什么菩萨?”
“臣妾祭拜的是、是、是送子观音菩萨。”听到送子观音,徽祁的心念微微的动了动,“你也让太医瞧着了想来是不妨事的,说一说为什么到云鸾殿里面去搜宫?”
蓝漱玉本以为徽祁已经放松了自己,听到这里又是连连的在心里叫苦,“臣妾不过是挨门逐户的在搜,并不敢、并不敢遗落过任何一个人。”说到这里蓝漱玉连连的磕头。
季朱华变色,满头的珠翠淋淋朗朗的都在摆动,“真是放肆,蓝昭媛,后宫里面怎容你胡作非为,莫非眼中没有本宫了吗?”
这本来就是后宫的事情,徽祁不过是冷眼旁观,不置一词。
玲珑早就知道季朱华想要给蓝漱玉下马威了,好不容易将雪球滚大了扔到了季朱华脚边,季朱华当然是明白的,斥责道:“上次本宫已经说过了宫有宫规,国有国法如果本宫对你网开一面就是对众人开了先河,你先向步婕妤道歉,你看看你一晚上折腾不睡觉,步婕妤受了惊吓又受了风寒,现如今咳嗽的厉害。”
蓝漱玉连连叩头,“婕妤妹妹,是臣妾的不是了,你可千万海涵一点。”
玲珑自然是海涵的,这件事情里面唯一不会放过蓝漱玉的只有皇后了,蓝漱玉自己心里面想必也是清楚的,望着季朱华说道:“臣妾但听娘娘责罚,往后一定改过自新,不会无视宫规了。”
她说着话将求助的眸光落在了徽祁的身上,徽祁理也不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