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疲累,好不容易支起了身子,沁儿到寝殿里面帮着玲珑梳洗,玲珑嘴角不觉含笑,“看来如今是没有办法了,只求充仪姐姐不要过分悲伤了。”
沁儿的手停下来,说道:“实际上不管到哪里左不过公主是不可留在身边的,皇族的女儿更是不可留在身边的,岂不闻戏文里面老是说“愿生生世世不要生在帝王家”嘛!”
玲珑那美玉莹光的眸子里面有了晦涩,“只是我不知道该如何给陈充仪一个交代。”
沁儿将最后一条纤腰玉带送了过来,玲珑穿好了以后,沁儿叹口气说道:“充仪娘娘是聪明人,她也知道兹事体大不是一般人力就可以逆转的,所以定然不会怪责娘娘,况且娘娘并非是袖手旁观,如今圣意已决,也是没有办法了。”
玲珑伸手将头顶的鸾凤轻轻的正一正,叹口气说道:“也着实是没有办法了,只能这样了。”
这些话还没说完,禄公公已经飘然而至,手中的蝇拂子晃动一下,甩着马蹄袖拜倒在了玲珑的身旁,“娘娘,午间皇上说不用去上书房伺候着了,而是到听香水榭里面去,请娘娘盛装。”
玲珑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只是微微的点头,问道:“究竟怎么说,有什么别致的事情等待着本宫吗?”
“这个?”禄公公也是不知道什么事情,冥思苦想一下微微的摇头说道:“奴才也是传话筒罢了,倒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大概听皇上的口风是要娘娘穿的隆重一点。”
玲珑点了点头,说道:“午间本宫自然回到听香水榭的,公公过去回话吧。”
禄公公一溜烟到了前朝去。
“换装吧,”玲珑清雅绝俗的脸上是一个微微的不耐,“好不容易穿的齐整,偏偏又要换装。”
玲珑换了迷离繁花丝锦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站在了水银镜的前面,沁儿看了看微微的点头,“但是奴婢还是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玲珑也是一知半解,但是盛装一般是有事情的,不然也不会这样,只能点头说道:“大概是见什么人吧,莫非是本宫家里面的人来了?”不过想一想也是不可能的,这样的好事情怎么会落在自己的头上?
过了好一会儿,玲珑都是如坐针毡的,禄公公过来引路,玲珑与沁儿麗笙一路迤逦到了听香水榭,玲珑不免疑惑,问道:“可是见什么人?”
禄公公这时候已经知道了目的,说道:“听说是西夷的使者,是西夷可汗的长子拓跋锐。”
“本宫知道了,”玲珑伸手将眼角那碎珠流苏扶到了耳朵后面,眼睛如同星光闪烁,问道:“可是那个和亲的对象?”
禄公公闪烁其词,只是微微的点头。
少时,已经到了听香水榭里面。
台榭绿阴浓,薰风细。石榴美艳,一撮红绡比。距离远远的玲珑就看到了徽祁与可汗的长子,虽然是远距离,但是玲珑依旧是感觉到了一种不悦,这个人的侧影看起来并非中原人玉树临风的样子,想必是形容鄙陋不堪,玲珑举步到了水榭里面。
徽祁看到玲珑进来,为之先容的介绍了两句,可汗的皇长子拓跋锐左手在轻轻的放在了右面的胸口,“外臣拓跋锐见过婕妤娘娘。”拓跋锐这才抬眸,只是一个宫中的娘娘就如此的光艳如霞,可想而知皇帝女儿的姿容,不禁心生喜悦。
玲珑微微的点头,“本宫见过皇储。”
玲珑几乎是不敢抬头的,这人不但长着一双三角眼,而且那左右二分的胡须看上去焦黄而又猥琐,整个人看上去如同来自地狱的修罗,完全没有京中男子的伟岸与高大,甚至让人一看之下就想要退避三舍,玲珑坐立不安。
徽祁伸手举过来酒杯,“这位是拓跋可汗的皇长子,玲珑你可敬酒给他。”
玲珑经过徽祁的授意,连忙举杯,清酒堆盘,玲珑微微的颔首,“本宫敬拓跋王子一杯。”
拓跋锐只将那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玲珑,玲珑觉得无礼至极,低垂了臻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