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鼻子没用了吧？”顾惜缘的剑尖碰到了陆霁的鼻尖。

“这……”

“一！”

“可是……”

“二！”

“慢着！王妃，你还没告诉贫道，究竟要数几个数。”

“三！”顾惜缘的剑尖戳破了陆霁的鼻尖，有一点血流出。

陆霁慌了，他大呼道：“我说！我说！”

顾惜缘这才拿开了蛇牙，她将短剑拍在书桌上，等着陆霁。

陆霁叹了口气说道：“贫道是依书直说……当然！也有人指使！”

他的话锋变得极快，原因自然是顾惜缘又再拿起了蛇牙了。

“谁？”顾惜缘很紧张地看着陆霁。

陆霁向着自己怀中努了努嘴。

紫鹃立刻伸手进去掏出了两张纸，递给了顾惜缘。顾惜缘摊开来一看，凤眼睁得大大的，上面写的正是今晚这件凶案，而且要陆霁配合说话，连台词都帮陆霁准备好了。她随手将其这封信递给了紫鹃。

紫鹃接过一看，惊道：“王妃，这是您的字迹！而且，落款也是您的。”

顾惜缘再把第二张纸递了过去。上面赫然印着五百两的字样，却是张银票。

陆霁笑了：“怎么样？王妃，贫道完全依照信上的吩咐做了。”

顾惜缘凤眼圆睁，怒视着陆霁：“说，谁指使你陷害本王妃的？”

陆霁愣了：“紫鹃姐说上面是您的字迹啊。上面写的，贫道完全遵照而行。怎么？演得不好？”

顾惜缘想说什么，却一时又无言以对，她扭头问紫鹃：“你说说，这信怎么回事？”

紫鹃眼神闪躲，不敢接茬。

顾惜缘早已拍案而起，她拿起那封信反复看来：“明摆着就是任平生做的！他仿冒过我的字迹的。”

紫鹃叹气道：“王爷有本事仿冒，那位老太太也可以的。”

顾惜缘当然知道“老太太”说的是谁，她越想越对，太皇太后的镇定自若，确实是可疑。

“怎么办？”顾惜缘不再追究，只是问紫鹃这句话。

紫鹃手掌一切，直接将陆霁打晕过去。这才对顾惜缘说道：“王妃，依奴婢所见，应该去请教一下侧妃的好。”

顾惜缘点头附和：“没错，楚霜霜那丫头或许看得更清楚。走吧！”

“王妃不能去！”紫鹃却拦下了顾惜缘，她轻轻吹一声口哨。顾惜缘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但她觉得应该是外面有人去报信了。

楚霜霜现在正挺着越来越大的肚子躺在一间昏暗的密室中，她身下那张大躺椅倒是颇为舒服。

“是这么回事？”楚霜霜的语气慵懒。

回报的小舞点了点头，她也疑惑地说道：“主子。是谁陷害王妃？”

楚霜霜叹气，她看着旁边都是一脸迷惘的众人。她的目光触及零的时候，零却不管她，只是看着旁边的莫问。

“你怎么好像浑身不自在？”楚霜霜皱眉问零。

零指了指坐在一旁的莫问，她正抚着腰间的剑柄。不待零开言，莫问早已冷笑道：“你是梁国阴兵，我对你有戒备心好像是应该的吧？”

零无语，他只得看着楚霜霜说道：“陷害顾惜缘的，难道就不能是桂王？”

“好处呢？”

“杀鸡儆猴。”零的神色阴森，“堇说过，太皇太后手上捏着本以为早已去世的桂王母妃。既然如此，桂王是想反过来威胁太皇太后。因此才杀掉皇后的人选以作警告。让太皇太后不敢对他娘亲动手。”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连一旁的东方一叶都暗暗点头。楚霜霜却默然不语，她反而看向堇。

堇依旧不带情感地说道：“太皇太后的举动却异常奇怪。”

楚霜霜赞许地看着堇：“没错，关键就在这里！老太婆的应对太快。”

“也许是凑巧？”铃兰一边帮楚霜霜捶腿，一边插口。

楚霜霜却摇头，她对小舞说道：“你回去告诉紫鹃，放陆霁回去吧。”

“怎么？”小舞愣了。

“对方既然能仿冒顾惜缘的笔迹，一百封信都有了，怎么会让顾惜缘发现那封信而有所防范？陆霁手上这封信不过是个幌子。内有乾坤。”楚霜霜叹气，“我们不能趟浑水，还是静观其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