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那小厮打扫完毕正准备要走,苏思曼忙坐起身喊住他,问道:“这儿是谁的房间?”
“是少爷的房间。”小厮老实回答,低垂着脑袋。
苏思曼逮着他想打听一些这家的情况,这小厮倒也配合,问什么答什么,可惜的是才问了几句,酒劲儿上来,她自己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宿醉的感觉实在难受,第二日她起来时头痛欲裂,好像夜里跟鬼打了一架似的。
坐在床上回忆了好半天,才勉强连贯了思绪。起来时衣衫完好,看样子是没遭毒手。苏思曼想了许多,既然已经知道公孙牧是个断袖,她倒是又放心了几分。据说同性恋只会对同性产生性趣,她不是男人,公孙牧知道这个,肯定会对她死心的。只要他死了心,那就不会对她纠缠不清了吧?
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跟一个觊觎她的断袖癖同处一个屋檐,呃,一想起来就叫人头皮发麻,能免费蹭吃蹭喝她也不干!还是得先去找碧玺,赶紧脱身才是要事,可千万不要被这厮缠上!
正想得出神,就听门嘎吱一声轻响,进来一个人。强烈的阳光刺得苏思曼下意识伸手挡住了额头,只能眯着眼,背光里也看不清来人的面容。
“苏公子,你可醒了。”说话的声音很低柔,透着丝欣喜,有些熟悉。
适应了光线后,苏思曼放下了手,打量来人,原来是昨夜来打扫的小厮。她又瞥了眼门口,阳光明媚,日头已经老高了,显见时辰已是不早。
见苏思曼不说话,小厮又道:“公子昨夜喝多了,今日必定很难受吧,小人这就去厨房拿醒酒汤来。”
“嗯。”苏思曼随口答应了一声。
看着小厮离去的身影,她记起昨夜向他询问的情形,只是问到的一些情况却死活也记不起来,有点可惜。
公孙牧得知她已醒了,立时便赶了过来。
“苏兄弟,感觉可还好?”他坐在床沿上,一手抓住苏思曼的手,目光热烈如火。
“呃……”苏思曼含糊地应了声,挣脱了他的手,往床内侧挪了挪。
“苏兄弟,怎么了?”公孙牧有些疑惑地看着她,那热烈的小眼神里头还带了点委屈,“昨夜的事,你全都忘了吗?我昨夜同你说过的,我很喜欢很喜欢你,你跟着我,我决不让你受委屈。”
苏思曼一阵恶心,想想自己都遇到了什么奇葩,仲晔离虽说邪魅了点,但给人的感觉还是很男人很MAN的,结果却是只傲娇受;而眼前这只,分明是一副小受模样,为毛线偏偏是只攻,还是只渣攻!绝对渣!
“多谢公子抬爱,只是我怕是受不起。”苏思曼抬手取了发簪,一头如云青丝顿时流泻而下,又将压眉的一字巾去了,缓缓道,“我是个女子。”
公孙牧脸色顿时变了,惊愕诧异疑惑之色轮番交替。一双眼死死盯着苏思曼,突然眸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撇嘴冷笑:“竟敢假扮男子骗我,罪大恶极!”竟是带了几分肃杀!
这回轮到苏思曼愕然,这人变脸变得也太快了!
“来人,好好看着她,不许她跑了!”公孙牧狠声下令,拂袖离去。完全不是苏思曼见惯的草包模样。
“你,你要做什么?!”苏思曼颤声问,这会儿头脑总算彻底清醒了,自己不该这么早就摊牌的,这下激怒了他,不知道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做什么?你既然敢戏弄老子,老子也叫你尝尝被戏弄的滋味!”公孙牧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