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落在了李诏儿的面前,还没有融入地上的泥土里,忽然变故突生。围绕着李诏儿周围的阵法凭空开始冒出一阵阵雨水。仿佛是人从空中一盆一盆的泼水,磅礴瓢泼。
身上的火第一时间被李诏儿放出的水给扑灭,随之而来的、却是无尽的疼痛。
那拿出精妙阵石的人之前凭借自己的能力躲开了火焰的侵袭,然而现在这水从天凭空而降,没有一点的缝隙,那人无处可躲也无法可躲,瞬间便被浇了个通透。
“啊、好痛啊!”
“啊,好痒!”
“我受不了了、杀了我吧,杀了我!”
一人忽然将手中的长剑插入了自己的腹中,原本那剑不知道杀了多少的人,剑刃已经隐隐的泛红。而如今剑刃穿过了自己的腰腹,血液顺流而下、随即便被大水给完全冲散。
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注定了的,他们来杀李诏儿,明显便是以卵击石。而现在的失败、虽然李诏儿没有感觉到什么、但明显,李诏儿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主宰这么多人的性命。
在遥远的现代,李诏儿接触的人再多、也多不过古代这些混乱的人。没有法纪的管束、没有现代人的安居乐业,在古代这里,有太多的东西是自己能够控制了的。
“我本不想杀人,尔等一再逼我。既然是自杀、倒也算是个了解。”
李诏儿看着那倒在地上的尸体。她不知道那种热火灼烧然后再被冷水浇灭是什么感觉,只是以前铁匠打铁的时候是如此,那么现在、自然也就是如此了的。
心念一动,李诏儿忽然放开了那阵法的限制。看着那拼了命逃离的人,李诏儿的双眼当中只是有着无尽的冷漠。
她肯放过他们,并不代表她李诏儿本身是慈悲的。
只是有些事情,她李诏儿并不想做的太绝了而已。
“马车毁了一个,这会我们必须坐一辆车了。”
将阵石一颗颗的收了回来,李诏儿抱着绿澜、却见聂冰看着自己若有所思,明显对于李诏儿刚刚的表现有很大的犹豫心理。
聂冰对于这一点已经没有太多的排斥,弯腰上了马车。第一次,在遇到困难和危险的时候,是他聂冰袖手旁观并且完美解决了的。
好吧、其实对于聂冰来说、这并不完美。
“门主可是好奇我为何会放走他们?”
一上车李诏儿就主动开口,认真的观察着聂冰,能够管理一个生死门,李诏儿自然相信聂冰的眼力。
聂冰一直都在沉思,李诏儿虽然并不知道聂冰是否在思考这个问题,但很明显、李诏儿能够想到最多的、便是这里了。
“诏儿放此案一举一动都是非常的果断,我很好奇、为何最后会在自己并不心软的情况下放他们离开。”
聂冰略微惊讶李诏儿的通透能力,他不过只是一个表情,李诏儿竟然能够看出来那么多。若是他聂冰当真有点情绪,怕是也躲不开李诏儿的眼睛吧。
心中略微惊讶,但实际上李诏儿却是没有这个能力的。这一次能猜到、无非就是她自己这么做的蹊跷而已。
而聂冰、只是思考的事情太多,而心中对李诏儿惊讶、这才蒙蔽了他的本心和双目。
“是的、我并不心软。门主可觉得一个女子是否应该常怀慈悲之心?”
李诏儿微微勾动了下嘴角,对于自己是女子的问题先来发表看法。涅并没有想到李诏儿竟然会忽然提出这个问题。审视自己的脑海,他却重来都没有这方面的看法。
“在我眼里,男女一样。”
男女一样?李诏儿不禁想聂冰看过去,这个明明很随意的一个门主、不同于以往的讨好和冷漠。对于李诏儿的这个问题认真的思考,然后告诉李诏儿,他对这些东西的看法是男女都一样。
没有人规定女子必须常怀慈悲、而男子则不必。没有人规定男子要去冷漠无情存活、而女子不必。
李诏儿忽然笑了,看着已经说出了自己内心真正想法而不自知的聂冰,李诏儿忽然觉得、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古代,并非是所有人的思想都相同。
“我很欣赏你的想法,在我的眼里、亦是如此。”
李诏儿微笑的点了点头,对于自己之前提出的问题反而到不说了。
沁源在旁边安静的听着一言不发、事实上,在门主说话的时候、她也当真不敢随便说话。开玩笑、说错了一句,那可指不定聂冰会怎么对付自己。
好吧、就算聂冰不对付她沁源,日后对于沁源的看法自然也会带上一些颜色的。
李诏儿并不知道沁源的想法,只是对于沁源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情绪来看,李诏儿非常想听一听这个时代女人的看法和见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