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眷皱眉:“那魏紫和玉带紫袍确实是寻来给丹朱祝寿的,若是被赵王暗使敏丽夫人弄坏或干脆弄死了可也太可惜,而且咱们又能因此对敏丽夫人说什么?是咱们求她让咱们把花栽进去几天的,更别说赵王了!何况我们要对付的又不是他们。”
“若是不说为丹朱贺寿只说是我们自己栽着玩,赵王倒可能让敏丽夫人这么做。”苏如绘轻蔑一笑,“但如今他却不会这样了!”
“为何?”张眷惊讶道,“难不成赵王还会忌惮东胶国么?”
“若你有两个机会对付宋采蘩,一个是踩她一脚,一个是捅她一刀,你会怎么办?”
张眷毫不迟疑道:“自然是捅了她再踩一脚!”
“……”苏如绘默了默,才道,“那么在赵王看来,如今他就有个捅我一刀的机会,自然是不会先去对付两株花木的。”
“你是说……”张眷幼年时虽然娇纵,在宫里这些年可也不是白待的,话说到这份上,她渐渐明白过来,低叫道,“你是引他往采选上面想,让冷太妃插手采选……?!”
苏如绘悠悠道:“冷太妃插手采选这话说的有点过头了,这位太妃惯出赵王这样的儿子还能叫太后和陛下容忍到现在,那是很识趣的,就算如今太后病着,陛下都特意让皇后凤体痊愈了,根本没有过问冷太妃的意思,太妃她又怎么敢在太后卧病在床的时候做这种蠢事?”
“那……”张眷皱眉思索片刻,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冷太妃或许插手不了采选,但以她的身份,若打着回宫探望太后的名义,连陛下也阻拦不得,若要在宫里暂住几日……陛下也说不了什么!”
“不错!”苏如绘淡然道,“冷太妃在宫里最少能待个三五天,采选还有大半个月才能完全结束,这三五天的时间,可宝贵的很!”
张眷沉吟:“三五天!以冷太妃和敏丽夫人在宫里的身份和势力,若要给秀女里某些人出挑的机会,可也足够了!”她惊讶的抬起头来看着苏如绘,“当初一起进宫的五人,宋采蘩如今和寻常秀女差不多,小霍氏死了,只剩你我和小周氏,单凭小周氏是皇后侄女的身份、加上良王之事,贵妃也绝不喜欢她嫁给太子,我身子又差,你……你就算不是正妃也至少……我可不明白了,你当初才进宫就被宋采蘩再三的设计,后来还挑唆着怀真郡主对你动了刑罚……所以我想我来找你商议一起对付宋采蘩,你自然会同意的,但却没想到你竟然……竟然为了对付她拿这种事情来赌?”
她站住了脚步,沉声道,“先说好了,主意是你拿的,计谋是你定的,若你失了算,可不要怪到我身上来!”
苏如绘悠然一笑,掸了掸衣襟:“有道是愿赌服输,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我更听说过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张眷刺了她一句,想想觉得疑惑,复低声问道,“你到底打什么主意?虽然冷太妃对陛下和贵妃的影响远不及太后,但她和赵王母子能够在太后和陛下手里过得舒心,足见不是没手段没心机的,你别告诉我你就真的不想母仪天下!如今这局势,你虽然隐隐占了优势,但我看也是只隐隐……你父亲请退让陛下松快了点,可你们苏家也不是唯一的阀阅!其他如宋家、沈家,可都不是好惹的,冷太妃到底是在太后那时候宫里走过来的,你就断定能算得赢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