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骨红是不及的,首案红说是红,其实偏于紫色,九娘说的后两种啊,倒都是红近乎黑,却没有火炼金丹的明艳,稍嫌黯淡了些。”薛氏少年时候驰骋原上,洛阳花会也是跑去看过的,所见所睹之物却比元秀多得多,闻言便替她介绍道,“那火炼金丹盛开之时灼灼光华犹如明霞燃烧,即使火光在侧都有所不及,九娘还是要自己看到了才能够明白。”
元秀听了,拍手道:“若有夜光白置其之畔,红白相斗,岂非越发不得了?”
夜光白又名昆仑夜光,也叫月光白,亦是珍奇株种之一,盛开之时花色雪白,晶莹皎洁处,犹如昆仑雪顶,瓣几生辉,芬芳怡人,而且生就异种,即使在月下也能够看出其剔透霜色,这一种在大明宫中便有种植,往年牡丹盛开时,常被宫妃折去配俏丽颜色的衣裙。
“鲁王不喜素色牡丹,他府里啊除了去年高价从洛阳买来的火炼金丹,往年还买过如葛巾紫、冠世墨玉、御衣黄,最素的一种也是珊瑚台!”薛氏笑着道,“不然今年倒可以放在一起试试,或者这回去向鲁王请求来年分些株苗到大明宫里种一种,若是可活,都移到珠镜殿来看。”
元秀点头道:“正是此理,我也不白要鲁叔的,免得他为难,记得宫里有豆绿牡丹,是当初宋单父所育,宋单父奉玄宗皇帝之命于骊山植万种牡丹皆不同色,其中绿色亦算稀少了,后因安史二贼作乱,关中几遭兵燹,那些牡丹都毁于乱兵之中,如今天下只剩了这么一株,因栽在了僻静角落,侥幸留存,是别处没有的,鲁叔定然愿意,采蓝去蓬莱殿与五嫂说一声,使人去起些花苗与鲁叔换。”
“豆绿牡丹可不能动!”薛氏提醒道,“多少人包括嘉善大长公主都求过此株而未得,九娘以为是什么缘故?往年牡丹花会时各府虽然不会亲去市上比较,但此时出行却皆要簪花互斗,宫中哪怕年年如此,单凭这一株宋单父亲植的豆绿牡丹都能胜出,若将它分了出去,今年还好,万一鲁王府里种得活了,就算他不给别人,今后宫里再不能独树一帜可怎么办?”
元秀噫了一声,惊奇道:“还有此事?我都戴腻了!”
“往年牡丹花会时九娘去各府赴会,我总劝你簪豆绿牡丹,九娘以为是为了什么缘故?”薛氏嗔她道,“九娘聪慧,可对这些事却从来不上心,如涧仙红、二乔之类,虽然对寻常花农来说是名贵,可望族之中却不算太稀罕,惟有这豆绿牡丹是宫里独一份的,也就是如今五郎后宫人不多,今年大约每个人都能分到戴它的机会,往年啊如怀宗皇帝时,位份差不多都满了人,加上众多公主,后妃里面只有得宠的几位才能分到呢。九娘还不稀罕——你可知道就算你是金枝玉叶,一旦下降,除非宫中特赐,否则也戴不到它了!”
元秀嘻嘻笑着回忆道:“我记得自小可以簪花时年年大多戴这个,早就腻了,那年看着堂姐鬓上一朵蓝田玉颜色瑰丽,趁大娘你不注意与她换了,高兴了好几天。”
“今年可不要这样傻了。”薛氏嗔道,吩咐采绿,“鲁王好牡丹也好美玉,你去开了九娘的私库,看看有不打紧又质地好的玉器拿两件,回头私下里与鲁王商议,看能不能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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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本想查到唐代才有的牡丹品种的,结果查得我快累死了,也没找到太准的资料。
就这么写了,里面有几个品种我知道是宋代才有的,可花木我也不太了解,索性就对着照片全部当唐代的了。
唔,好在我有说这是架空,不然强迫症上来,今天是别想更了……
现在去码旧书……两书都现更的人真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