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范捕头也真配合,当即骂道:“放肆,本捕头还没说话呢!哪里轮得到你这泼妇插嘴。我问你,你那花瓶真值二两银子?常慧师傅说的可是真话?告诉你,你要胆敢欺瞒本铺头,我定不会放过你。”
这老板娘一惊忙道:“是,可是……”
范捕头重重一拍桌子:“大胆,好你个叼妇。区区一个破花瓶便要讹人二两银子,使唤手下伙计行凶,将摊位摆在市道纸上扰乱过往秩序,竟然诬告他人。哥儿几个,把这泼妇给我带走。”
周围几个捕快听了范捕头发话,便要上前拿人。
这老板娘一听吓快要哭了,身子直哆嗦,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本来想找些捕头开找这外地来的疯和尚的晦气,却不想七弯八绕的晦气竟然拐到自己头上。
党昭鹏这时走上前来双手合什:“阿弥陀佛,范捕头放过这位女施主吧,她也并无恶意。只是一时贪念,经此一事,想来以后也能悔悟改过。还望范捕头成全小僧这番劝人向善的用心。”
范捕头点头:“恩,常慧师傅以德报怨,可敬可敬!”转身又对那老板娘道:“还不快滚?你这老泼妇,以后再叫我看到你诬赖好人,定不饶你!”
那老板娘哪里还敢多呆一会儿,此时早就如蒙大赦一般跑了出去。
林胜槐问过范捕头当下无事,便让小二添了副碗筷。顺便安排同来的几位捕快另开了一桌。酒席间党昭鹏知道林胜槐与范捕头的却交情非浅。
林胜槐虽然多年不在朝廷为官,但是毕竟为官多年,这官场上的关系自古都是盘根错节,而江州大小官员多是出自林胜槐一系。江州知府裘怀宇便是这林胜槐一手提拔起来的。当年腾王起兵后曾多次遣人劝其投入自己麾下,只是这林胜槐当时思想迂腐一心想维护所谓的皇室正统,一直不肯为腾王效力。这腾王也是气度非凡之人,见其不肯为己所用,也不恼怒,只因是真心器重林胜槐是个人才,便想先将其安抚,日后再劝他回心转意。便赐了他这浔阳楼。而此时的林胜槐再遭逢国破家亡后,一度失望,便不想再问世事,于是携女儿在庐山搭了草庐隐居,同时也就做起了甩手掌柜。谁知腾王不久便驾鹤西去,终究没能请得林胜槐出山。而后其长子继位,也就是当今南宏国主,是个终日纵情花鸟,庸碌无为之主,连朝政都厌于过问,更不用说再请林胜槐出山了。于是林胜槐这甩手掌柜一做就是十五年。
林胜槐做了这浔阳楼的甩手掌柜,却也不是不问世事。起初也有些心灰意冷,但是毕竟曾在官场多年,不说门生遍布,但就这南宏的官员也有不少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就说这江州知府,曾是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小吏,多亏林胜槐一手提拔起来,如今在南宏做了这么一个江州知府。知道林胜槐隐居庐山,感念其当年知遇,对林胜槐非常尊重,哪怕他如今只是一个隐居的樵夫,也一样是多有照顾,逢年过节的常派些人上山来送些礼物年货什么的。
前些年,女儿因一直怀恨他执于功名害的家破人亡,后来因一事闹翻便离家出走后。便觉得这山中无伴,白天还好,这山间的晨露花鸟,山柏青泉,都可为伴。可到了晚上,这山野中的孤独更是不知道向谁去说。幸好有这胖子捕头,那时他还只是个小捕快。只因常受裘知府所托,上山探望,送些东西,慢慢的便与林老头熟络了。时间久了,二人也算是相交莫逆。这胖子每次一来便被这老头拉着聊天,问问外面的事情。胖子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有时候聊的晚了,便直接留在林胜槐的草庐中过夜。后来这小捕快当上了捕头,里外照应,朋友吃喝什么的也经常去浔阳楼,打着林胜槐的旗号,饭钱都不用花。林老头也不在乎这些,反倒是受这胖子影响,心胸变得豁达,乐观,为人也更爽快了。当然,林老头很少下山,范胖子自然就成了林老头的耳朵,当铺头的自然是上通达官显贵,下交三教九流。世面上有什么风吹草动,都能摸个一清二楚。知道林老头的女儿离家出走,也利用自己的关系经常派人打听,后来才打听到林老头的女儿离家出走后便拜了高人为师。今天林老头来到这浔阳楼便是听范胖子说女儿要回来了,于是这才赶来等女儿回来,也正巧在此遇上了党昭鹏。
男人在一起,话题很多,比如国家政治,酒肉美食,亦或是贩夫走卒,金戈铁马。总之男人在一起,尤其是在酒桌上,三两杯下肚那是天南海北一通胡扯,不管有的没的,那都能扯出一大堆道理来。但是,男人永恒的话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女人……
党昭鹏先想起之前在楼外遇到的那个女子便先问道:“对了,林老哥,我方才进来时见到一女子,气质非凡,好生漂亮,就连那跟在后面的丫头也是个美人坯子。咱们江州地界上可有哪些美女?快来给我说说,日后我也好去拜访拜访。”
林老头额头滴汗,对这小子还真是无语了:“常慧老弟啊,老哥我可是一直在山上住的啊,再说我都这一把年纪了,你要问我当年的那些风流韵事,我还倒可以说说,以作这酒席间的笑谈。你要想寻花问柳,还是去跟小昊打听管用。”
“啊?寻花问柳?哦,逛窑子呗!哎呀,你就说逛窑子嘛!”这胖子在一旁埋头喝酒吃菜,突然听到寻花问柳立马来了精神,眨巴眨巴眼睛就滔滔不绝:“要说这逛窑子啊,那还得去那玉钗楼,离浔阳楼不远,里面几个粉头跟我是老相好了。那个小翠,哎呀,那小皮肤白的。还有那小娇,活像个小辣椒。要说叫声好听,那还得数那小芸了,那小嗓子,喊得哟,我的魂都能丢了……”
二人一听,都是一阵恶寒,林胜槐心想这小昊我也熟识有些年头了,竟然不知他也这么无耻。今天还以为这疯和尚是最无耻的,原来一山还有一山高啊。党昭鹏却想,这个同志是自己人,但是毕竟这个时代的人的思想局限性注定了下半身思考的问题无法延伸到上半身的高度,于是党昭鹏打算让他长点见识。于是又侃侃而谈,从推You,讲到掐大背,又是桑拿,芬兰浴,帝王浴,什么冰火两重天啊,沙漠风暴啊,sm,制服诱惑啊,玩过的没玩过的,全都一股脑儿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