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窥探，不过是顺带的一个副作用而已。

陈诺只是进行了窥探，并没有真正的完成精神力的交互。

然后，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

自己的十六条已经愈合的裂缝里，被替代掉了一条！！

这个变化，还让陈诺吓了一跳的！

他原本最害怕的事情，是窥探这个少年杀手意识空间的时候，会完成了17/17，而导致不测的后果。

现在看来，修补裂缝的手法没有完成，但是……却意外的吸收了对方的精神力本源，替代条了之前的一片膜。

这就……

很让人费解了。

陈诺静静的说完这些。

鹿细细听的很认真，然后，女皇提出了第一个问题。

“如果一直维持在16/17，对你的影响会不会很大？”

陈诺想了想：“基本来说问题不大，只是实力上可能比完全体要弱一些，但是平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只是意识空间里剩下最后一条裂缝的存在，会让意识空间的运转不那么流畅圆润，同时呢，每时每刻，都会有一丝精神力会外泄，我只能每时每刻都要调动精神力去临时堵住那条裂缝。

就相当于，我哪怕是吃饭睡觉，做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不能休息，都要分出一丝意识，在时时刻刻的锻炼着自己的精神力。

时间长了下来，我倒是觉得自己对精神力的控制，反而有所进益。

终究还是会有那么一点点烦的。毕竟每时每刻都要分心做另外一件事情。

不过……时间长了，倒也习惯了。”

鹿细细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那么……17/17，你设想过会是什么结果么？”

“应该是某种完全体。”陈诺皱眉道：“但是……我又觉得可能有点矛盾。

因为，再怎么强大，也不过就是我上辈子的状态了，四维生命么？”

“你现在是16/17，已经是人类最强行列了。”

“这就是我觉得很奇怪的地方了。”陈诺叹了口气：“这个地方我一直没弄明白的。”

“什么？”

陈诺看着鹿细细疑惑的眼神，想了想，苦笑道：“其实，严格来说，我的掌控者境界出了问题。”

“啊？”

“嗯！”

陈诺认真的点了点头。

就境界来说，陈诺自从那次大伤后，就跌落下了掌控者的境界。

最直接的体现就在于，他对掌控力的变化。

但怪异就怪异在这里了。

随着1/17到16/17的过程里，陈诺的实力一次次的得到弥补，修复，进步。

但是境界却出现了一个问题。

“我能感觉到我现在很强大，在那次去南极历险的时候，我就大概估算出我的实力等级了。

我和巫师他们对比过，我在16/17的状态下，基本可以和巫师他们分庭抗礼。

我上辈子脑子没得病之前，也就是这个状态了。

实力上，我遇到了其他掌控者，都完全可以抗衡，甚至在绝对的战斗力上，我可以强行碾压一些掌控者之中的中档。

比如，在被夺舍之前的电将军，若是强行战斗的话，电将军不是我的对手。

哪怕是和你，和巫师这种最顶尖的掌控者对决的话，我也可以分庭抗礼。

一切，看似是没什么区分”

陈诺说着，却指着自己的脑袋：“但是，因为还有一条裂缝的存在。这个裂缝，就仿佛是一个洞！”

“洞？”

“对，一个洞。

我自己很清楚，我的意识空间的运转，因为这个洞的存在，不完美，有瑕疵。

这种不完美和瑕疵，可能掌控者层面无法察觉到，也无法利用到。

但是……我很清楚，如果我面对西德，对方可以轻易的捕捉到我的这个漏洞，然后……

我这么说吧。

我可以面对你，面对巫师，实力上我丝毫不虚。

但是，如果我面对的是西德……那么一旦打起来，我可能比你们还要崩的更快！

可能西德对付你对付巫师的话，需要十招八招。

但对付我，可能只需要一招就够了……因为我的那个漏洞，对你们来说无法利用。但是对西德来说，确实非常明显的弱点。

我有这个漏洞存在，那么我就永远无法抗衡种子。”

鹿细细听了直皱眉：“等一下，老公。

你说的种子，是指的所有种子，还是，特指的西德一个人？”

“我说的是西德！”陈诺严肃的解释道：“我在南极和神宗一郎交手过。在梦境的复制空间里，和第四种子交手过。

他们两人都无法利用我的那个漏洞。

但是西德……我总有感觉，只要一旦动手，他一根手指就能轻易的按死我。”

“所以，这个漏洞，不是普通人面对种子的。而是，选中者面对‘自己的专属种子’的弱点。”鹿细细问道：“是这个意思么？”

“是的。”

陈诺叹了口气：“我也想过，也许我到了17/17，可以抗衡西德。

但是我又很清楚，不能。

即便我成为了完全体17/17，我也依然不是西德的对手。

甚至于，西德也很期待我成为17/17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一直没有强迫我。”

“完全体的话，你觉得你大概会变得有多强？”鹿细细很好奇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陈诺认真的想了想，做出了回答：

“按照从1/17到16/17，每一次修补裂缝带来的实力加成计算的话。

17/17的我，会比现在强大一些，大概的实力水平应该是高于你或者巫师。

但是依然还是低于其他种子。

这是我之前的估算。

但是现在，情况出现变化了。

因为我发现了……一旦我的某一条膜，被替代成了更好的……

我的实力同样会得到增强。”

陈诺指着屋内地上躺着的那个少年。

“今晚，我意外的把其中的一道膜替换成了他的精神力之后，我的实力就变强了一些。”

“大概增加了多少？”

“大概？”陈诺想了想：“精神力的量级方面，因为意识空间的融合程度，导致精神力运转和滋生的效率提升，我的精神力在量级上大概提升了百分之一左右。

而对精神力的感应和掌控程度，没办法量化，我只能说，感应能力提升了一些。

但是具体的没办法详细说明。”

鹿细细点头表示能够明白。

精神力的强大之处，体现在量级和控制感应能力。

而后者比前者更重要！

精神力的量级固然重要，但是感应和掌控的能力才是制胜的关键。

只有在后者持平的情况下，两个对手比拼的才是前者。

而一旦后者有高下的话，那么往往前者就是次要的了。

这么说吧，如果说鹿细细和巫师，之前在精神力的量级，还有掌控力上，都属于同一档次的话。

那么，如果鹿细细的精神力的量级比巫师高一些，她可以做到在和巫师对抗的局面下占据优势。

但是，如果是感应和掌控层面更强，哪怕只是强一点……鹿细细可以让巫师抱头鼠窜！！

·

“被替换掉的那1/17，是属于我之前去泰国的时候，和一个泰国的能力者进行交互，而得到的修补，那个家伙叫查旺，外号老鼠。”

鹿细细点头：“我好像听说过这个家伙，不过好像实力很一般啊。”

“确实很一般，但他是少见的精神力方面能力者。”陈诺点头：“而这件事情里，最让我注意的是，被替换掉，属于查旺那一道精神力本源……

是16条裂缝里，最弱的一个！”

最弱的一个？

鹿细细挑了挑眉。

陈诺飞快的将自己修补过程里，交互过的16个人的名单列举了一遍。

最强的毫无疑问，是灰猫！

那只神秘的懒猫，虽然从来不曾认真出过手，但不管如何，它是种子！

所以把它列为最强，毫无疑问。

其次的是太阳之子和钻石莉莉安，还有没有被夺舍之前的电将军。

这三个人都是掌控者。

再次的是那个中年女人——大师兄神棍吴叨叨的老婆。

再然后是郭老板，还有船长

接下来是郭老板的老婆四小姐，西城薰，以及青云门的吴叨叨，大徒弟铁柱，二徒弟司徒北玄（鸢尾花）。

最弱的有三个人。

一个是老鼠查旺，一个是青云门的三徒弟外号三胖子（一个几岁的小男孩）。

以及……孙可可。

·

“这种精神力交互，吸取对方精神力本源修补我的意识空间裂缝，每一次都可以做到双方互相增补的效果。

也就说，我的实力得到增强，而作为被动一方的实力也会得到增强。

比如郭老板和船长，原本只是破坏者级别中的中档，在被我交互之后，现在的实力已经站到了破坏者级别的顶端，摸到了破坏者等级的天花板，下一步如果继续增强的话，就是往掌控者突破了。

这就是对被动方带来的增益。”

陈诺说着，鹿细细却皱眉道：“还有别的么？你和被动者之间，还有出现什么别的关联么？”

“目前看来没有。已知的，只有实力上的增强。”陈诺摇头道：“这种建立两者之间的关系，同时还能增补实力……”

鹿细细眼睛一亮：“很像是种子和选中者之间的关系啊！”

陈诺点头，然后又摇头：“有点像，但又不完全。种子和选中者之间只能单方面增益，也就是选中者自身实力增强，会反馈给种子。但是种子的实力增强，并不能给与选中者任何增补。

但是我和这十六个人的关系，却是共同增强，所以……

更像是……”

鹿细细深吸了口气，面色就变得很严肃了，然后，她缓缓的说出了答案。

“很像……母体！”

两口子说到这里，都沉默了下来，两个人的眼神里，都有了一些复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过了会儿，鹿细细勉强笑道：“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你上辈子已经进化成功了，已经跳出了三维，进入了四维，理论来说，你甚至比母体的等级更高，所以……能做到这种程度也不算奇怪吧。”

陈诺叹了口气。

“所以，其实，仔细想想也是一个机会，不是么？”鹿细细盯着陈诺的眼睛：“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陈诺！

你发现了这个可以增强实力的办法，你想……利用它来对抗西德？”

“是的。”陈诺点头承认了。

他一直无法解决的问题就是，陈诺无法对抗西德。

打不过就是打不过。

打不过西德，所以西德会杀死别的种子——等于杀死鹿细细。

而陈诺盘算过，按照之前的状態，自己就算17/17，也不是西德的对手。

但……

現在16/17的情況下，依然还能提升实力，那就……有文章可以做了！

把一个老鼠查旺，替换成了那个少年杀手——

少年杀手的实力，比查旺强一些，但也就只是一些而已。

强不了多少。

那么……如果，是替换成一个掌控者呢？

比如，替换成鹿细细！

那样，陈诺的实力会提升多少？

理论来说，现在的16个修补的裂缝的“填空者”，实力高低不同。

最弱的如老鼠查旺，比如孫可可，比如青云门的几个小屁孩，都只是刚刚迈入了能力者等级门槛。

在地下世界基本就是“弱者”的代名词。

如果，统统换成掌控者呢？

同样是16/17，如果是16个掌控者的话，那么哪怕是16/17的陈诺，实力将强大到何等地步？

那么再进一步，如果是全员“填空者”都是掌控者甚加上几个种子的情况下……

17/17的完全体的陈诺，将会强大到何等程度？！

到那个时候，是否就有可能抗衡西德了？

·

“你今晚，替换掉了一条裂缝之后……你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对你自己有没有造成任何损伤？”鹿细细小心问道。

“……目前看来没有，唯一的变化是实力有一些增强。”陈诺老老实实的回答。

鹿细细眼睛一亮：“那还等什么！我们尝试一下！你先和我进行交互！！”

鹿细细的思路很明确。

自己是人类之中的最强者！在这个世界仅次于四个种子！

以自己，替换掉陈诺的裂缝之中的最弱的填空者。

那么给陈诺带来的实力的提升，肯定是性价比最高，幅度也是最大的！

又没坏处的事情，干嘛不做？

试试！

鹿细细带着一丝好奇问道：“现在的16条裂缝里，剩下的人里，最弱的一条，是来自于谁？”

陈诺的脸色有点尴尬：

“孙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