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事儿看似锦言随意引出,实则不然。这几天叶汐墨命令锦言带着美景对那两个奶娘寸步不离,即使是解手都有人跟着她们,如此紧迫的盯人计划,就算是有人要使坏也没有机会下手。
叶汐墨料到,若是真有人心怀不轨,被憋了这么多天还动不了手就无法跟她的主子交代了,最后必然会狗急跳墙。
于是,叶汐墨就特意让锦言制造一个机会,锦言和美景一走,这么多天都没有机会的人,此时还不动手,又待何时
半路锦言又以不放心安安为由,让美景先回去。这个时间可以说锦言是把握得极准的,说的早了,那人还来不及动手,说的晚了,坏人连心情都平复了,收拾得一点破绽都没有,那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叶汐墨之前想的是,若是那奶娘没有坏心正好,若是有,美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定会让她满意。果然,叶汐墨看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美景现在一定向轩辕赋报告去了吧。今天月桂阁闹出的动静也算不小了,相比有很多人都睡不着觉了呢,那做贼心虚的和等着看笑话的自是不会少。
叶汐墨没有料错,折子批到一半的轩辕赋就被纪规传打断,说是今儿月桂阁动静不小,还不等纪规传打探出到底怎么一回事呢,美景就来了。
“皇上,奴婢有事要禀”美景恭顺地跪在轩辕赋案桌下面,不敢直视那抹明黄,这样的距离已经令她心跳不已。
“怎么回事”轩辕赋皱起好看的眉头。
美景跪在地上,把今天的是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当然带有一些私心的她不着痕迹地加上了一些她对三皇子的维护,她其实打心眼里是想让轩辕赋知道她对于他喜欢的都会去尽力维护的,这种既想表现又怕被人发现的小心思在她的心里不断纠结,壮大。
轩辕赋没有注意到美景的语气有何不对劲,心中满是怒气,月桂阁自打叶汐墨有孕来就没消停过,大大小小的事不间断,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
叶汐墨那女人,从未向他抱怨过一句,也从未告过状,一切全凭他做主,对于他真是没有半点的不信任。就像今天,叶汐墨蛮可以在月桂阁里严刑逼供,问出结果来再找他
要个公道,可是她就那么单纯地把人送去了肃刑局,甚至也没派人来通知他,估计是要等到了明天等自己问起她才会说吧。
她总是这样,干净到叫人心疼,轩辕赋想到这里心里多了几分怜惜,这傻女人,若不是有他护着,怕是早被后宫的那些阴险狡诈的妇人吃个干净,可也正是这份毫无顾忌的依赖,使得他不得不护着叶汐墨。
男人,骨子里无论都有一种怜惜弱小的英雄主义。女人偶尔表现出的娇弱和依赖,要比态度强硬的要求好用得多。
查,轩辕赋一个眼色,纪规传立马领会,小跑着出了乾坤殿,今儿估计又不用睡了。
今夜睡得最好的恐怕就是叶汐墨和安安了,母子俩相依相偎,睡得极香,对于这个晚上外面的腥风血雨毫无所知。
第二天早上,轩辕赋得到的结果是:奶娘禁不住严刑逼供死了,到底也没有供出谁是幕后主使。而且到此为止线索断得干干净净,干净得明显欲盖弥彰。
“好,朕倒是不知道这后宫里还有这么大能耐的人”轩辕赋捏断了手中质量上好的毛笔,那一声脆响令纪规传不自觉地抖了抖。
就在轩辕赋怒火中烧时,美景给她送来了另一个消息,那位奶娘被拖出去的时候十分慌乱,落了一方帕子在地上,恰好被一大早扫地的美景拾到了,帕子上绣着一朵小小的木簪花,木簪花旁边还绣着:木锁真情,簪望一生。
轩辕赋与皇后少年夫妻,就算不怎么喜欢皇后,开始时也还是相敬如宾,有过一段和美的小夫妻生活的。轩辕赋自是记得,皇后便是最喜欢木簪花,连枕头上都绣着木簪花,旁边还绣着一行小字,时间这么久轩辕赋本来有些记不清了,现在确实清晰地记起了那字正是木锁真情,簪望一生。
事情还有什么不清楚的,真是他的好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