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霍去病成名地早,死的更早,虽是百战百战,六伐匈奴,却还是二十出头病死,这样地人生,是流星般的闪烁辉煌,灿烂一现,却是无法挽留。
“为兄没有想到这功曹一当就是七八年。李靖淡淡算荣升了点,当个殿内直长,一晃眼就是十年的蹉跎。随后又是做了汲县令,安阳县令,三原县令,俸禄每年能加个一石,可离为兄的当初的志向却是越来越远。”
萧守仁望着李靖的目光复杂,却是沉默,他知道这时候的他只需要听即可以。李靖一路仕途,看似缓慢升迁,却还是属于不得志的那种。这些官职对旁人来说或许不差,可是对李靖而言,只有三个字,不喜欢!
“霍骠骑传世八字,匈奴不灭,何以家为。”李靖轻轻叹息声,“为兄当时也是心驰神往,可碌碌无为十数年,这时候碰到了大哥和红拂……”
他的脸上露出点缅怀,像是伤感。又像是怀念,“那时的红拂正是如花般地年纪,如花般的容颜,我那时心灰意懒,她却只是安慰我道,生不逢时,非我过错。”
他想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说下去。相必是想起了那传说中的红拂了。
李靖沉默良久才道:“贫贱夫妻百事哀,荣华富贵的时候看不出什么,任谁都是看到你的风光,当你落魄的时候又有几人能够真的和你相交呢?虽然为兄这些年并不得志,但是你嫂子却是一直不离不弃,当真是难为她了。我觉得你身边的顾葳蕤虽说是个好女孩,但是有时候我还是觉得她怪怪的,应该是对你隐瞒了一些事情,你应该注意一点,别陷得太深了,到时候拉都拉不出来了。”
萧守仁大汗,苦笑道:“李大哥想的太过太马行空了。我和葳蕤只是朋友而已,况且像我这样子的粗人葳蕤估计也是看不上的,我身上也没有什么东西好让她图的,她应该是不至于害我的。”
李靖哂然一笑道:“为兄几十年的眼光,很少看错地。只是守仁。你要记住。风光无限对你示好之人切不可托以真心。患难之际能对你不离不弃的才是你一生之伴。你嫂子本是尚书令杨公的侍女,后来在你李大哥落魄之时看重我。毅然决定私奔跟我,让为兄一生感激。好在当初尚书令杨公颇为豁达,不以为忤,也不追究,不然为兄恐怕当年就会开始亡命天涯的。”
萧守仁笑道:“杨公领军严峻,没有想到倒还能成人之美。”
李靖脸上露出感激之情,半晌又道:“当初为兄又遇见了大哥,我看地出,大哥也是喜欢红拂,只是可惜为兄当初已对红拂不能分开,倒是有些愧对大哥……”
萧守仁当然是知道的,李靖嘴里的大哥应该就是前些天自己见到的虬髯客了,只是不知道那虬髯客前些天是真的过来处理他自己的事情呢,还是放心不下李靖所以才跟过来的,这次李靖出使草原危险重重,虬髯客故意暗中跟过来的可能性很大,也许这会儿虬髯客就在这附近都说不定的。
萧守仁摇头道:“李大哥此言差异,有些失去是注定的,有些缘分永远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人生就是如此,你爱一个人不一定会拥有,爱你的人不见得你会爱她。可若是她也爱你,你也爱她的话,分开拒绝都是残忍无可奈何地事情,若是还故作伟大的把她推给别人,那就是兄弟我都不认可的事情。”
李靖沉默了良久才道:“守仁,谢谢你。”
“对了,给我讲讲当年你们三个人的事情吧,反正这一路上还长,而且也听乏味的。”萧守仁好奇问道。
李靖笑笑,“当初的红拂貌美如花,自然引来登徒子无数。李阀一人要强抢红拂,为兄恼怒之下失手杀了那人。李阀那时就是权利滔天,当下要治为兄地罪名。但是那时的大哥却是挺身而出,夜到李家,在墙壁上写下杀人者张仲坚是也,又在那家床榻头放了把匕首,无声无息。”
萧守仁心想能让李靖都恼怒地,那人也是有点本事,不过当年地李靖说不定也是年少气盛,远不如现在的沉稳,不想过多地探寻细节,微笑道:“张大哥武功高绝,做这种事情倒的确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萧守仁却是并没有把自己前些天见过虬髯客张仲坚的事情告诉李靖,李靖要是听说了之后肯定心里又觉得欠虬髯客张仲坚太多了,平添一份愧疚。
李靖脸上又是感动,“大哥用意明显,就是警告那些人莫要和我为难。那家虽是权大,却是畏惧大哥的绝世武功,再加上本来就是理屈,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只是从那以后,大哥就开始被官府通缉,以他的武功,当然一切不过是走个过场,又有哪个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大哥因为这件事很少在京城公然露面,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情被派去做个秘书郎,官阶不变,只是整日和牲畜打打交道了。”
萧守仁这才明白所有的前因后果,暗想李靖如此大才,居然不为大隋所用,本来以为是杨广没有眼光,可却没有想到一切原来是李阀暗中捣鬼,对于李靖这样的人,让他去当一个小小的秘书郎,实在是比杀了他好不了多少。
“为兄这数十年一直不得志,无事的时候除了研究兵法外,就是研究西域,吐谷浑和高丽等国的风俗地理,顺便学习了他们几个地方的语言。”李靖笑道:“其实不止这几个地方的语言,就算波斯语为兄也会说些,本来以为此生无用,没想到这次李阀的人竟然是会把握给弄出来,把这倒霉差事交给我,为兄算是苦尽甘来,希望这次回去能够摆脱这霉运了。”
萧守仁想起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的时候,大有感慨,李靖已经年近半百,却不自怨自艾,厚积薄发才能成就一世伟绩,看起来绝非侥幸。
二人并辔前行,边走边谈,倒是少有的痛快。
“如今我们已经走了数日,前方不远就是紫河了。过了紫河再行一日,估计就能到榆林了”李靖挥手指去,只见前面真的是有着一条紫色的河流,也不知道这河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呈现这么个颜色来。
“这紫河为什么是这个颜色呢?然不成是这水是紫色的?”萧守仁说完之后自己也是笑了起来,怎么可能水是紫色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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