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黑闼的武艺那是没得说啊,郝孝德以前就是因为缺少一员大将,所以一直都是领着几千人龟缩在一个山上而已,现在有了刘黑闼的帮忙之后一下子就胆儿也就肥了起来。
刘黑闼领着郝孝德的人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把这平原所有的山贼都收服了,速度之快,动作之猛真的是让郝孝德喜出望外啊。
郝孝德对于当初的赌注真的是相当的满意啊。
东征西讨的时候难免会受伤,郝孝德多次把漳南的那个道人请上山来替兄弟们看病治伤,一来二去那道人干脆不回去了,直接也加入了这郝孝德的队伍中来。
这道人的加入真的是把郝孝德高兴死了。
刘黑闼只是一员武将,郝孝德还缺少一个军师啊。
这道人正好精通许多兵家的东西,正好可以做军师啊,在征讨别的山贼的时候经常是有惊人之语,常常能够相出好法子来。
郝孝德直接就把这道人当作了自己的军师,凡事都问他,不论大小。
这道人姓孙,单名一个民字,叫做孙民。
区区数月的时间,有了孙民的计划之后郝孝德是抓紧时间招兵买马,聚合县里的百姓,有时候甚至还会做善事发放粮食,这样一来声望也就更高了。
没多久竟然已经是有了五万多人了,已经是可以坐地称王了!
听从孙民的建议,郝孝德打出了造反的旗号!
这造反旗号打出来之后没多久,他们便是遇到了最直接也是最难以度过的难关。且说这日郝孝德正与刘黑闼还有孙民在房里商讨一些军中的事情,怎么筹集粮草啊,怎么弄到更多的马匹啊,组建多少人的骑兵啊之类的事情。
一个小喽啰拿着令旗一下子冲进来跪倒在地。
“启禀将军,外面有个自称是王薄的人带着些残兵败将过来,说是要见将军!”
本来认真商讨军事的三人听到这话之后都是齐齐把眼光看向那个报信的小喽啰。
“你说谁?王薄?知世郎王薄?”郝孝德非常吃惊地问道,王薄的名声他自然是知道的,张须陀刚把王薄部剿灭了的消息他也知道,只是没想到王薄逃的这么的快,竟然带着残兵败将逃到自己这地盘上面来了。
“他自己是这么说的。”那小喽啰低头回答。
“先生,刘大哥,你们觉得这事?”郝孝德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知世郎的名声太大了,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这知世郎王薄很明显,是来投靠自己的。
孙民抿着嘴笑了笑,他当然是了解这郝孝德的心思的,但是他却是先不开声,他想等到刘黑闼说完了自己在说。
果然,刘黑闼一开口郝孝德脸上的笑容就很勉强了。
“这是好事情啊,那知世郎是第一批造反的人,这样的汉子现在既然已经到了咱们寨子前来了,当然是迎进来啊。”刘黑闼边说的时候还边笑起来了,放佛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非常开心的事情一般。
看到郝孝德那不太好看的脸色之后孙民更是笃定了郝孝德心中所想。
摆了摆手之后孙民也是开始说话了,一开口就把刘黑闼所说的给否定了。
“见一见可以,但是不能把王薄留在我们这,他是个祸害,是祸水。”
孙民话音刚落郝孝德就皱起了眉头,“祸水?此话何解?”
旁边的刘黑闼也是一脸的不解,要不是孙民的计策帮到过他好几次的话他早就忍不住要骂人了,人家是反朝廷的,咱们也是反朝廷的,为什么说他是祸水?难不成咱们也是祸水?
孙民知道此时此刻的郝孝德和刘黑闼是难以理解自己心中所想的,但是他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你们想想看,现在张须陀肯定是非常的生气,肯定是想把王薄擒住杀了的,如果咱们这时候收留他就等于是把张须陀引过来,不见他又恐怕让天下英雄耻笑,所以说见一见可以,见完之后就送走。”孙民说道。
刘黑闼听完这话之后就不吭声了,这里面的事情他不想懂,也懒得懂,既然孙民说了这对整个寨子没有什么好处,那么他也就懒得争论了。
郝孝德却是有些不甘心,如果能够把知世郎王薄收在手下的话,那么自己声望肯定是可以又上一层楼啊。
郝孝德有些贪心了。
孙民一眼就看出来郝孝德的心思了。
“将军,那知世郎的名声可是很大的,而且据说很会耍手段,收买人心,如果这样子的人进了咱们寨子里面,到时候恐怕谁是主谁是副就很难说了。”孙民见到郝孝德还是有些犹豫之后忍不住继续说道。
果然,听到这话之后郝孝德一下子就不再犹豫了,他听出来孙民的话中含意了,要想吞下一头猪,那你也得先要有能吹牛皮的胃啊,胃口大了才能吞下去。
这里面的胃口指的就是能力和名声了,论能力和名声郝孝德自然是比不上王薄的,所以说,他吞不下王薄,最后只有被王薄吞掉的份。
想通之后郝孝德觉得感觉好多了。
“知道了,放王薄一个人进来,去白虎堂,我稍后就到。”郝孝德吩咐那个小喽啰。郝孝德虽然不是那么的绝顶聪明,可是他也不是很傻,他既不想把王薄招在自己的手下,怕王薄会做大,同时他又不想让别人以为他没有容人之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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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喽啰听到这话之后赶忙又出去传递消息了。
整理了一下脑海中的信息之后郝孝德和刘黑闼还有孙民施施然地朝着那白虎堂去了,去看看那有着偌大名声的知世郎。
白虎堂是郝孝德召集众兄弟商量大事的地方,平日里是不准别人擅自进入的,可以说是山寨里面为数不多的禁地。
里面的布置并不是很讲究,只因为日常在这里议事的人都并不是什么文雅的人,即便是把这布置成了皇帝的御书房一样,这群草莽也不会欣赏啊。
草莽不会欣赏,可是王薄却是会的。
郝孝德三人一进那白虎堂就看见里面一个穿着褐色布衫的汉子背着手在大堂的左边盯着那幅高祖斩白蛇的图看。
那人无疑就是王薄了。
这副高祖斩白蛇起义的图是孙民找回来的,所谓高祖自然是指那流氓刘邦了,刘邦为了证明自己是天命所归之人,所以在吕雉的安排下玩了一手斩白蛇起义,用来笼络民心,愚弄百姓,但是大方向却是没错的,是为了推翻暴政啊。
现在这孙民把这幅图送给郝孝德,郝孝德又把他挂在这商议大事的白虎堂,意义也就不言而喻了,这是在说他造杨广的反是和刘邦一样为的是推翻暴政啊。
“郝将军其志不小啊!”听到背后有声响,王薄把头转过来看了一眼,然后笑眯眯地指着墙上的图画对郝孝德说道。
此刻的王薄已经不再是往日的儒将形象了,那已经好几天没有刮的胡子乱糟糟的,像是在昭示着王薄先前的失败和狼狈。
听到这话之后郝孝德的眼角一跳,自己心中的那点小心思都被王薄看出来了,看来这知世郎还真的是有点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