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都能睡得跟头死猪一样的赵莘,显然对失眠的滋味非常不习惯。她又没有做亏心事是吧?怎么就能睡不着觉呢?于是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啊想啊,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源——燕雲澈不在她身边!
这个认知,把赵莘吓了一跳!
燕雲澈每天晚上都来占她的便宜好不好?难道她是被虐习惯了,居然没有那流氓在身边睡不着觉了?
赵莘觉得事实肯定不是这样,应该是因为燕雲澈说他今晚会来,结果他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她抓到那家伙说话不算话的把柄,所以开心地睡不着。嗯,一定是这样的,赵莘自欺欺人的想!
然而问题是,她怎么想不重要,现在她是真的睡不着,这该怎么办?
于是赵莘只能学着心理医生治疗失眠的法子,悄悄下床在屋里走圈圈,等走到她困的时候,再躺下就自然会睡着了!
赵莘走着圈,身体渐渐发热,甚至沁出了薄汗,可是尽管她的身体很疲惫,她的精神却还是很闹腾,一点睡的意思都没有。没办法,只能再走,她就不信了,她为了一个燕雲澈还能失眠了?
而此时,赵莘闺房斜对面的房顶上正站着两个人,准备地说是身形精硕的男人,微风撩起他们的衣摆,发起微不可闻的响声。这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戴着面具,而另一个则蒙着面。
蒙面人小声问道:“主人真不打算去见赵四小姐?”
这来都来了,而且赵四小姐分明是等他们主子等得心急如焚哪,都在那里走圈圈睡不着了,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燕雲澈轻轻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深深地看了一眼赵莘,摇了摇头,“不见!”
蒙面人不明白,极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为什么呀?”他看得出来他们主人是十分想念赵四小姐,正所谓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夜色中,燕雲澈的眸色比冰冷的夜色更深,他没有回答手下的话,只是重新戴上了面具,说了一声,“走吧。”
蒙面人还想问什么,虽然他们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时间确实非常紧张,可再怎么紧张见一面说两句话的时间还是有的,为什么主人不肯去见他的心上人呢?
难道是在生她的气?自从今天傍晚他把赵四小姐约见二皇子的事情告诉主人以后,主人的脸色就非常不好看,仿佛结了一层冰似的,他连吸口气都觉得冷。直到他们晚上出来,主人的脸色也没有缓和多少……
那蒙面人正猜着呢,就直到两道似冰剑一般的目光朝他刺了过来。显然是因为他开小差拖慢了速度,引得燕雲澈不满。那蒙面人也不敢再想了,急忙跟上燕雲澈的步伐。
人已去,房梁上又只剩下了静静的屋瓦。赵莘还在屋里一门心思地想着她的心事,又如何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那嘴里诅咒着的那个男人给尽收眼底了呢?
赵莘失眠的后果,第二天就显现出来了,一天都没精神。
然后又正如她所料的那样,她第二天又歇了一天,正事只能拖到回家的两天后再办!不过因为有了第一天的前车之鉴,她很聪明地准备了一些助眠的薰香。她已经决定了,要是实在不行,就让飞锦给自己来那么一下,晕着也比醒着好啊,失眠的感觉实在太痛苦了!
不过,在日落之前,小喜很好心地提醒了一句,“小姐不是答应过每天给小王爷写一封信的吗?”还说那是信物啊见证啊,光是听听就好让人好生羡慕呢。
赵莘一听到燕雲澈三个字就火大,她跟他很熟吗?真是的!
“我有答应过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赵莘可是个爱记仇的小女人,既然那家伙昨天晚上敢放她鸽子,她还去写什么信?拿她的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呸!那种没节操的事她才干不出来呢!
小喜,“……”明明大家都听见的呀,她去瞅了瞅飞锦。
飞锦却回瞅了过来,你看我干嘛?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也不怪她,她的一门心思都在魏珣的身上,哪里会注意赵莘与燕雲澈的谈话?
于是小喜只好选择闭嘴不言了。反正她也看出来了,除了小王爷也没人能治得住好家小姐。等小王爷生气的时候,小姐就知道厉害了。
还好这时赵莘没心思去注意小喜在想什么,不然肯定要拎着这个丫头的耳朵问,谁才是她的主子了!居然胳膊肘往外拐?
第三天,赵莘就正式以主人的身份,去六个店铺巡视了,而且大刀阔斧地把大房安插的那些蛀虫们全都踢了出去。那些家伙倚仗着大房的势力作威作福罢了,当然不肯听赵莘的话,死握着权力不肯交出来!
更有甚者,还当面辱骂赵莘: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是二房庶子生下的赔钱货罢了!被太子退婚的臭瞎子,无才无德的无盐女!也敢在我们面前摆威风?你分明是找死!大老爷一根手指压下来,就能把你给压死!赶快滚!不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