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灼蹙眉道:“陷害我倒没事,我就怕她的目的并不是我,而是明月。”
这句话刚说完,便见有军医跪下道:“回陛下,臣对皇后娘娘的病症有些许猜测,但不敢断定,所以想要说出来,与众位同僚商议商议。”
殷沐点头道:“你说吧。”
那军医表情严肃的看着殷沐道:“若是说错,还请陛下饶了臣一命。”
殷沐一口应了下来:“你说便是,无论对错朕都不会杀了你的。”
白君灼也紧张了起来,仔细听那军医怎么说。
军医道:“回陛下,臣行医多年,只在野志中见过皇后娘娘这病症,上面记载,药不既发,两瞳子变黑为蓝,面色苍白,状类浮肿,至时一月,则阁门并命。”
白君灼眉头蹙地更紧了些,上面描述的症状真的与伏明月所患的一模一样,而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就是,如果这种情况一个月得不到缓解,就没命了。
“那皇后得此病的原因是何?如何缓解?”殷沐连忙问道。
军医左顾右盼,犹豫了良久,才道:“这是巫蛊诅咒之术啊!”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巫蛊之术向来是帝王家最忌惮的。而现在是军营里,做什么事都要背负一个扰乱军心的罪名,万一发现有人行使这巫蛊之术,就比原先要更加严重,别说诛九族,十族都有可能!
不过白君灼可从来不信这一套,殷沐看起来也是无动于衷,不过还是问众人道:“你们都认为皇后是中了巫蛊之术?”
众位军医都不敢承认,但也不敢否认。
殷沐眯了眯眼睛道:“若是皇后真的中了巫蛊之术,朕要做什么才能让她醒过来?”
那军医道:“巫蛊之术分为很多种,皇后娘娘这一种似乎是蔑片蛊,是用竹片施加蛊毒之后制成,上面写着被诅咒之人的生辰八字,再置于枕头之下便可成蛊。消除的方法,便是找到那蛊焚烧便可。”
那军医都说到这里了,也没有人站出来指着他说他放屁。殷沐只好吩咐下去道:“你们去各个营帐的枕头之下收,看看能不能搜到这一类的东西。”
众人便领命出去搜,白君灼此时已经有了自己将要被陷害的预感了,这一切太过刻意,叫她没有感觉都难。
她又看了那边站着的方怡,她的头垂的太低了,导致白君灼看不清她此时是什么表情。
白君灼拉了拉殷洵道:“子溯,我觉得这东西八成会从咱们的枕头底下搜出来。”
殷洵道:“先不要担心地太早,我看他们的人没机会去咱们营帐里放东西。”
她又突然想到,自己和殷洵刚才离开的时候,方怡好像刻意留到了最后吧?
白君灼也不说破,点了点头,在一边静静地等结果。不多时之后,果然有人用纸包着竹片拿过来给殷沐道:“陛下,这是在九王爷和九王妃的营帐里发现的。”
殷沐转脸看向白君灼,眼中似乎还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在等白君灼做解释。
这嫁祸的也太过明显了,只要长脑子都知道她不会那么笨把这东西丢在自己枕头下面。殷沐是有脑子的,除非就是他嫁祸给白君灼的,否则白君灼绝对不会因此受罚。
她也懒得解释,只对殷沐道:“不关我和子溯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殷洵也只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然后直直看着殷沐。
殷沐微微一笑,将那木片扔到灯罩里,噼里啪啦一阵响,一股黑烟从灯罩里冒了出来。
等那块木片完全化为灰烬之后,伏明月依然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殷沐这才冷了面孔,呵责那军医道:“不是说巫蛊之术,把这蛊烧了,皇后便会醒来吗?为何皇后迟迟未醒?”
那军医擦擦额间冷汗,磕头道:“陛下饶命,臣也只是猜测,并没有说就是这么回事啊!”
“罢了,朕也答应了不杀你。”殷沐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冷笑道:“巫蛊之术?若是这世上削块竹片就可以杀人,那朕和众将士还要冒着生命危险打仗做什么?天天回来削竹片就是了。这么明显的栽赃嫁祸,都当朕是不明事理的傻子吗?”
殷沐声音略带杀意,在场所有人,除了白君灼和殷洵之外,全部都跪了下去。
殷洵道:“皇兄英明,多谢皇兄相信臣弟。”
殷沐微笑看他:“子溯放心,朕还没有到耳聋眼花,连这点计谋都看不出来的地步。既然敢在朕面前做这种事情,朕若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绝不会轻饶了她!”
白君灼也扫了一眼下头有几个抖的格外厉害的人,不由轻轻一笑,对殷沐道:“陛下相信我们二人便够了,此时先不要深究此时,将皇后娘娘救醒才是最重要的。”
殷沐点了点头,又露出一副担忧地面孔,道:“可是,你们对皇后娘娘的病症不都是束手无策吗?”
白君灼看着方怡道:“倒也不是全无头绪,臣也有一个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