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他开口道:“马车里的这位小姐,刚才舍妹蛮横无理,还请见谅。”
许久,马车里只传出女子简短的连个字“无妨”,之后便再无下文,苏之瑾颇感失望,棱角分明的俊脸上不经意间划过一丝苦笑。
但是他眸光一转,并不甘心道:“想必两位也是前往天山出席花非霁的婚礼吧,不如这样,咱们一起同行,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再者舍妹刚才冲撞了两位,耽误了两位的行程,不如二位移驾去在下的马车里共饮香茗,也算是我对二位的请罪。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马车里,叶问尘很快给了回应,却是婉言拒绝,“三皇子太客气了。都是年轻人冲动在所难免,既然是一场误会,三皇子何须多虑呢。我朋友身体不舒服,一路不宜过快前行,以免耽误了三皇子的路程,所以同行的提议恐怕不能让三皇子如愿了。”
叶问尘刚说完,苏之瑾却丝毫不给叶问尘拒绝的机会,他连忙朗声回答道:“真是太好了。舍妹喜欢观光沿途风景,所以这一路我们也是走得十分缓慢,如此看来和两位同行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此话一出,马车里的岳灵惜和叶问尘同时黑了一张脸。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如今现在已经死皮赖脸非要贴上来了,根本无法拒绝。当下叶问尘只能出言选择同意。苏之瑾表现得十分欣喜,和叶问尘又说了一番客套话,才回到烈焰国的依仗队伍中。于是烈焰国的依仗跟在了西池国的依仗之后,两国依仗都以极缓的速度前行着。
岳灵惜一向对旁人都是漠不关心,所以当下将烈焰国的苏之瑾、红绫都抛在了脑后。眼下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帮她怀里的雪狐处理伤口。
等叶问尘叫人取金疮药的时候才发现沿途所带的金疮药已经用光了。昨日随行的一匹马突然发疯,横冲直撞,让许多侍卫都受了伤,所以金疮药便全用光了。
岳灵惜正拧眉不已,外面突然有侍卫回报,“启禀太子,烈焰国的三皇子说那只雪狐被红绫公主刺伤,所以特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
这金疮药当真送得及时。岳灵惜欣然接受。岳灵惜为雪狐拔去身上的箭羽时,那雪狐明明已经痛得全身抽搐,却紧紧咬住牙关竟然没有嘶叫一声。随即亲自为雪狐清洗伤口,雪狐又是表现得十分乖巧柔顺。
岳灵惜本对这些小动物并不喜爱,只是不知为何打从第一眼看到这只雪狐时,她竟有\种亲切的感觉,和这只雪狐竟十分投缘。
清洗好伤口,岳灵惜便小心翼翼地为雪狐上药,动作轻柔缓慢,似乎生怕弄疼了雪狐一般。叶问尘在一旁看得羡慕不已,很不得自己能化身这只雪狐,让岳灵惜像现在这般温柔体贴地照顾他。
上完金疮药又包扎好伤口后,岳灵惜像是跟小孩说话一样,叮嘱雪狐不要在马车里乱跑乱跳,那雪狐竟然点了点头,嘶鸣了两声,似乎表示自己同意。岳灵惜和叶问尘都看得惊愕不已。两人顿时心有灵犀地想到了一处,那就是这只雪狐会不会是传说中修炼的狐狸精。
不过,眼见怀中的雪狐乖巧无比地闭眼酣睡,岳灵惜十分欢喜,于是琢磨了半天,终于给雪狐起了一个名字——雪团。
名字倒真与这只雪狐的外形很形似。周身毛茸茸的白毛,蜷缩在一起的时候倒真像一团雪球。
马车里,雪团酣睡在岳灵惜的怀里,时不时发出咕噜噜的打鼾声,更称得马车里极其安静。岳灵惜有些狐疑地看向叶问尘,总觉得自红绫和苏之瑾打扰了他们之后,叶问尘就变得十分沉默了,经常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此刻,叶问尘把玩着苏之瑾送来的那瓶金疮药,眸光深沉,若有所思,时而发出一声哀叹。
“你在想什么?”
岳灵惜不是喜欢窥探别人心思,只是此刻呆在马车里实在无聊,所以她总得找些话题打发时间。
叶问尘看着手中的药瓶,眼底神色晦暗难测。半天咬了咬牙,简洁明了地说了两个字,“吃醋。”
岳灵惜不由一怔,不知叶问尘怎么劈头盖脸地说出这两个字,于是疑惑不解道:“好端端的,你吃什么醋?”
“没什么,我在想以后和你出行时一定多备一些金创药,省得到时候你再用别人的。”
岳灵惜闻言,顿时玉手撑住额头,顿时一阵恶寒。心里此刻泛起的想法就是叶问尘这家伙真是幼稚得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