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指使他做的,只要他活着,才能查出指使他的人是谁,六爷……”屈梓月咽下紧张,近乎哀求地望着秦宇年,身后的江北成突然痛苦地一声呻吟,从胸口拔出那支箭再一次要向身上刺去,屈梓月不顾手心的伤痛伸手劫下,再次恳求,“六爷!”
江北成本已经身受重伤,力气不敌屈梓月,听到屈梓月极力求情,他的脸上却显出一种极度的恐惧,那种不安给屈梓月一种信号,让她认为救江北成是错误的决定。
如果死是他的解脱,那她还有必要苦苦哀求吗?
“六弟,既然屈姑娘这样说,不如就留个活口,或许真的能查出事实真相,揪出同党!”一直站在门口还未离开的秦暮言冷静发话,声音不带一丝温度,让人觉得他整副身体都被冰冻过一样。
秦宇年略一思忖,旋即轻松一笑,“既然四哥也这样说,那就留个活口审讯,若真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到能让朝廷上下安心!”
“是!”秦暮言言简意赅,没有再说半句多余的话,秦宇年扶着屈梓月走至秦暮言的身边,“还得多谢四哥不辞辛苦,夜行百里来救梓月,只是不知道四哥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一路还留了记号!”秦宇年的话语也带着点点冷意,握着屈梓月的手紧了几分,仿佛怕再次失去她一样。
听到秦宇年的话,屈梓月下意识的望向秦暮言,他薄唇紧抿,用力过度,以致唇色变得微紫,他似乎对秦宇年的话完全不在意,只是微微颔首,而后负手离去。
脑海中疑虑重重,或秦暮言真的是想杀她,那大可不必留下记号让六皇子带人尾随而至,难道只是想有个见证人?也不对,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应该斩草除根杀了江北成才是,或许只是她误会了他?
头一阵眩晕,胃里阵阵翻涌,恶心随至而来,屈梓月再也没有力气思索,在闭上眼睛之前,只再次重复,“求王爷一定要救救江北成!”
耳畔是秦宇年十分轻盈的安抚,“放心,我不会让他就这么死的!”
见屈梓月昏睡过去,秦宇年微微皱眉,随后嘱咐身边的随从,“先给屈姑娘找解药,把江北成押送回府上,本王要亲自审讯!”
随从似有些疑虑,“王爷……”
“为了避嫌,到时候,让四皇子和七皇子一同来参与审讯!”说完,秦宇年将屈梓月轻轻抱起,极速向马匹走去。
一匹黑色的健马立在晨阳之中,马上的人看着秦宇年抱着屈梓月离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黑马站在原地太久,不耐烦地打着响鼻,可是坐在马上的人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直到有人骑马行至身侧,“四爷,山匪已经剿灭,我们回吧!”
秦暮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马背,“乌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