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梓月耸耸肩膀,提着手里的抹布摇摇,“是你家四爷的意思,如果让我走,我乐意的很!”
“四爷?”薛超回过头来,看到秦暮言挑了挑眉,“不错,是我让她来这里收拾房间的,也省了雪娘不少事情!”
薛超回过头用刀子一样的目光盯着屈梓月,片刻之后才愤愤地说,“家贼难防,那四爷自己小心,属下告退!”
秦暮言负手踱到书案后,只轻轻“嗯”一声,薛超疾步从书房离开了。
“把书架下面的灰尘清理一下,还有每一本书都要用干的抹布擦一次,想必雪娘都吩咐过了吧!”秦暮言手拿着宣纸,认真端详着上面写好的大字,看也不看屈梓月一眼,似乎她就像是空气里浮游的微尘,不值得他注意一样。
屈梓月本不愿意动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可是刚刚弯腰,背上的每一道鞭笞伤痕就剧烈的疼痛,仿佛刚才这一扯那数百条的鞭痕又一次裂开了一样。
“咝!”屈梓月倒吸一口冷气,本能的用手扶了书架,疼痛的感觉刚刚散开,就听到秦暮言说,“我对下人虽不至苛刻,但也决对不会纵容,如果擦拭不完这些书,午饭就别吃了!”
眼前一黑,屈梓月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她不明白怎么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就算是掉猪圈貌似也比来到四皇子府上幸福的多。
一本,两本,三本,屈梓月尽管加快了动作,可是临到午时,成千上万的书籍还没有擦完一半。
额头上的汗浸湿了发鬓,连后背的衣服都湿透了,伤口被汗水一浸,又痛的撕心裂肺。
屈梓月弯腰喘息着,用余光瞥向伏案而作的秦暮言,心里暗骂,“秦暮言,你到底是不是人,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地对待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与其这样,还不如让我在六皇子府门前冻死算了。”
“哥哥,吃午饭了!”一个少女闯进书房,银铃一样的声音多少给房间注入了一丝活力,连筋疲力尽的屈梓月心间也稍稍一亮,只希望这个少女不会像秦暮言这般狠心。
秦暮言抬头,眸子里尽染慈爱,“珍溪,瞧你没大没小的样子,真担心你嫁进婆家之后会出什么乱子!”
“哥,你也是的,既然六哥都不要的女人,你怎么又带回府来,说起来,你才是没有半点皇子的样子!”珍溪不满地看了一眼汗流浃背的屈梓月,屈梓月听到她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轻蔑,心都快碎了,我这是招谁惹谁了,你们这么对我?
“白白捡个下人,我有什么好嫌弃的。你叫她们把饭送到书房,我就在这里吃!”秦暮言弯指敲了敲珍溪的额头,又催促着撅着嘴的珍溪,“快去,我还要写几幅字送给七弟,过些日子,皇上要封他为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