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屈梓月搭着秦暮言的胳膊刚刚站稳的时候,秦宇年的目光再次梭巡,最终逗留在屈梓月扶在秦暮言胳膊的那只手上。
屈梓月被那目光烫了一下,还未站稳就要抽手,不料秦暮言却伸出另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正要逃的屈梓月,而且还十分体贴地说,“瞧你,总是这么心急,还没站稳就放手,跌坏了你不要紧,跌坏了孩子怎么办?”
原来最腹黑的是秦暮言啊,他什么时候学会说这样柔情密意的话了,况且,也早过了演戏的时辰,这会子,他装什么?
秦宇年听到这话,目光只是不经意的往屈梓月身上扫了一眼。
屈梓月的脸虽然未红,但感觉全身的血还是涌向了脸上,她微微一笑低声说,“多谢四爷关心,梓月现在好多了。”
这时,皇上的话打断了这场闹剧,“暮言,既然六子推荐你去沙锦镇调查私造兵器一事,那你就将功赎罪,待调查清楚这件事情,朕不仅不责你抗旨之罪,还重重有赏!”
“儿臣领旨,多谢父皇不杀之恩!”秦暮言领旨谢恩,遂向皇帝和秦宇年告辞,带着屈梓月走出了殿外。
晚春黄昏的光是桔黄色的,柔柔地照在皇宫朱红琉璃瓦上,泛着血红的光泽。
秦暮言迈着十分沉稳的步子走在雨花石铺就的路上,屈梓月只得加快步子跟在他的身后。
刚刚的惊险让屈梓月心有余悸,她不由地摸摸胸口,发现心还安在,这才舒了一口气。
“我就不明白,生死关头,你怎么可以表现的这么淡定自如?”屈梓月瞄了一眼秦暮言的额头,血虽然止住,但还是留下了深深的伤口,在光线的照射之下,显得更加严重,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冷俊之美。
秦暮言嘴角微微勾笑,转头注视着屈梓月,“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有人会救我!”
“谁?”屈梓月回忆起刚才惊险一幕,若不是临时起意想起这么一招,她真的再没有第二种办法救他,而赛瑶和赛瑾从一开始就被秦臻支出了殿外。
“你啊,难道刚才不是你救了我吗?”秦暮言微微摇头,似乎在嘲弄屈梓月的反应迟钝,待屈梓月回过神来才惊叫,“原来你一开始就有预谋,你早该告诉我,让我好有准备!”
雨花石路两侧,有四五个护卫列队走过,秦暮言待他们走远才说,“你发挥的挺好的,就算准备了,也未必能准备的这样好!”秦暮言发自真心的赞许,回眸望着屈梓月,深邃的眼睛里却泛着一种信任的光茫,“刚才,真的谢谢你!”
“四爷,你别,别这样说,你这样说,我真的有点不习惯!”屈梓月有些窘迫,只好匆忙躲开了秦暮言的注视,目光只望着即将要落的余辉,心里的冲突却愈渐厉害,“老天,救救我吧!”
秦暮言和屈梓月出宫后直接驾车回府,待回到府上,才发现府上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前厅里,他们看到秦暮言和屈梓月回来,都蜂拥而起,“四爷,屈姑娘,你们回来了!”
“哥!”珍溪满含泪水,委屈地扑到了秦暮言的怀里,这短暂的分别,却长得像是一个世纪。
白管家用衣袖拭去了眼角和泪,忙吩咐那些同样拭泪的下人们,“还不快去给四爷准备酒菜,接风洗尘!”
刚刚还神色不安的下人,这会突然像是注入了特殊的活力,他们都冲出了前厅,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不知道为什么,屈梓月每每看到秦暮言府上的类似事情,总有一点点的感动在心间。一个人,如果有力量把身边的人都征服,并且让他们诚心相付,说明这个人一定是一个有魅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