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柱香的功夫,秦暮言才搁笔,认真看了看写的内容,才折好放进事先准备好的信封。
他这才抬起头,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屈梓月,“我们什么时候都有孩子了,这样的事情,你早该告诉我。”
没想到一向严肃的秦暮言会开这样的玩笑,屈梓月微微蹙鼻,“四爷不该开这种玩笑,要知道当时情况紧急,梓月也是没有别的办法才这样说的,刚刚还在想,怎么能变出一个孩子来!”
说完,心中懊恼,她变魔术的手段是高明,可是要无中生有,还真是困难。
秦暮言起身行至屈梓月的身边,手掌轻轻地搭在屈梓月的肩膀,“一个孩子有什么难的,男婚女嫁之后,自然是要生儿育女的!”
“四爷……”屈梓月嗔怒,这件事情好像是越来越离谱了,现在怎么把自己也给绕进去了?
“对,是差你一个像样的婚礼,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恐怕也不太适宜,那不如我们今晚就圆房,按日子推算的话,应该不会让人起疑。”秦暮言说的有板有眼,仿佛是深思熟虑后的结果,这让屈梓月更加懊丧。
油灯轻闪,两人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重重的阴影,亲昵的距离,瞬间让空气里也满是暧昧。再加上秦暮言深情的目光,差一点屈梓月就要落荒而逃。
“还,还是另想他法吧,现在梓月还不想成亲!”屈梓月生恐秦暮言会怀疑她心中还有秦宇年,说完后只是默不作声了。
“那天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让你去追寻你的自由,可是你没有走!”说完,秦暮言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屈梓月,仿佛想从她的眸子里看出真正的答案,见屈梓月久久没有回答,秦暮言又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只是害怕,皇宫里的尔虞我诈,不是我能适应的。我虽然没有选择自由,但并不代表我就想再进跌进这种洪流里,我很累,四爷!”屈梓月说完,轻轻往后退了一步,只这一步,秦暮言的神色突然闪过一丝失望。
“好,我可以尊重你的选择,但孩子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骗过父皇?”秦暮言说完,看到屈梓月眼中的亮光,摇头否定,“你不要用小孩子玩的把戏骗皇上,他到底是一国之君,并非是傻子。”
“那你说怎么办,这可全是为了救你,你别把问题全推到我的身上。”屈梓月忍不住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她又怎么会不知廉耻说出这样的话来,还说自己未婚先孕。
房间里再度寂静,秦暮言稍思忖片刻才说,“雪娘已经让人打听到了一个孕妇,从现在开始你也必须装出怀孕的样子,我已经安排好了御医。不过你要提防宇年前来捣乱,如果他派一个御医前来诊脉,那我们所有的安排都作废,而且还会被责罪。”
听完秦暮言周详的安排,屈梓月这才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无忧的笑,“原来四爷是在逗我玩,早知道你全都安排好了,我也不用苦恼这么久。”
可是秦暮言却没有再说话,只是绕到案边,身子轻轻倚在靠背上,目光却十分出神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晚春的天气微熏,连空气也是微微的温热湿润,屈梓月也不由回过头望着窗外,却看到薛超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房间的一切,屈梓月回过头看着秦暮言,“你就让薛超这样监视你!”
“他在保护我!”秦暮言纠正,可是屈梓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秦暮言真的就没有秘密可言吗?忽然想起那块假玉石,秦暮言到底是利用了她,还是连他都不知道那块玉石是假的。
正回头,碰到秦暮言同样探究的目光,两人微微一愕。
“四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先回房间睡了!”屈梓月用手指指窗外,然后对秦暮言努力挤出一个笑来。
秦暮言也回以一个笑,才幽幽说,“不过今晚,你还得与我同床而睡,以后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所以你最好心里有所准备。”
“我睡椅子……”屈梓月的声音极小,脸却突兀的红了,一想到与秦暮言并肩躺在床上,她的心里就不由一阵乱跳。
秦暮言摇了摇头,然后站起身,“还是我陪你一同回房间,这样更像是一对夫妻。至于你说的提议,最好想也别想,我不知道这府上有六弟多少眼线!”
“你既然知道,还任由他们在这府里?”屈梓月对秦暮言是越发的不理解了,总不知道他为什么能做到这样的大度,处变不惊难道是天生的能力吗。
秦暮言将屈梓月怀在臂弯里,十分温柔地说,“我把他们找出来,六弟还会安排新的人进来,与其总是劳心查找,到不如静观其变。”
好厉害的一招,静观其变,屈梓月学了那么多的心理学,她却做不到静观其变,看来,皇子也不是那么好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