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屈府有刺客闯入,已被府上的护卫乱箭射死,是属下失职……”薛超的声音虽低,可是还是清楚地传入了屈梓月的耳朵,想到昨夜密室里的打斗,不安层层涌到了心口。
秦暮言轻声回道,“我没事,不必惊慌,既然刺客已经死了,就更无需杯弓蛇影!”
“屈姑娘昨晚受伤了?”薛超最终还是没有藏住话,直言说出自己的疑虑,秦暮言只微微一笑,“昨晚她不慎落水受伤,先回来的!”
“不知道屈姑娘昨晚什么时辰回来的,属下一直在外院……”薛超依旧不肯放过这个话题,秦暮言颇有耐心,语调依然平缓,“如果她不想让你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是不会知道的!”
一句话重揭了薛超的旧疤,片刻尴尬地沉默后,他转身闷声闷气地说,“四爷,我先去安排今天的行程,四爷和屈姑娘也该用早膳了!”
待薛超前脚下楼,赛瑶后脚就从房间走出来,她走到秦暮言的身边,目光平视着秦暮言的脸色,“四皇子,你被人骗了这么久,竟然一点都没有发觉?”
“有人骗我?”秦暮言讶异复问,见赛瑶神色有些冷厉,正要说什么,听到赛瑶不管不顾地说出了实情,“屈梓月她根本就没有怀孕,你愿意娶她,却不愿意娶我?”
清晨的走廊极为的安静,这声音却如晴天霹雳般刺耳。秦暮言低头思忖片刻,才抬头看着赛瑶,“公主,这件事情另有隐情,以后我一定向公主解释,可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们还是先去用早膳!”
听出秦暮言在掩饰什么,赛瑶睁大眼睛,神情困惑,“这么说,你知道她没有怀孕,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骗……”
“赛瑶……这不关四爷的事情!”
门开了,脸白如纸的屈梓月恳求地望着赛瑶,只希望她不要这么大声地嚷嚷。事情已经够复杂了,她不想再有什么变故。
赛瑶瞧到屈梓月的样子,并不因她这时的恳求而心软,只冷笑一声,“作贼心虚,这句古言果然没错,屈梓月,你终于知道愧疚了!”
“公主说话不必这么刻薄,暮言欠公主的,日后定当给公主一个交待!”秦暮言的声音明显变冷,这让走廊里的空气顿时凝滞,刚刚出了房间的赛瑾也感觉到了异常,忙上前打圆场。
“看来你们昨晚都睡好了,这么早就精神焕发!”声音刚落,他就看到了毫无血色的屈梓月,又瞧瞧赛瑶的架式,“你怎么了?受伤了?”
秦暮言护着屈梓月,连赛瑾也关切屈梓月,赛瑶心里的怒气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赛瑾,你就这么关心一个骗子?”
“赛瑶,她现在是四皇子的王妃,你不能这么无礼!”赛瑾听出有些不对,目光望着屈梓月。
感觉到赛瑾疑惑的目光,屈梓月只勉强挤出一个笑,“这不怪公主,我们之间有些误会。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去用早膳!”
说完,屈梓月拖着步子极为缓慢地走到院子里,万丈阳光落到背上,暖暖的感觉像极了秦暮言的胸膛,不由地闭上眼睛,任由苍白地脸仰对太阳。
赛瑶赌气地跑出院子,重重地撞到了屈梓月的肩膀,屈梓月咬牙忍住巨痛,唇角渗出点点血迹。
情况已经糟糕到极点,秦暮言迈着步子,无声地往厅堂方向走去。只有赛瑾驻足停在屈梓月的身边,看到她异样的表情,“梓月,如果你很辛苦,我可以帮你!”
“这是我的事情,二皇子没有必要……”屈梓月侧脸,一抹无力的笑容在苍白地脸上绽开,阳光之下,她就如同一朵就要凋零地百合,令人心生惋惜的同时,恨世事的残忍。
“你打算要瞒他多久,瞒得住吗?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你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赛瑾不忍注目,轻轻移开视线,将目光投落在一颗正蓬勃生长的万年青上,可是那绿色多少有些刺眼,他烦躁地踢开脚下的石头。
屈梓月十分自信地笑笑,“或许用不了多久……不过,还是要谢谢二皇子的关心!”
“你要离开?去哪里?”赛瑾异乎寻常的执着,他的目光复又落在屈梓月的身上,见她的背稍稍地弯着,似背着十分沉重地东西,目光里的疼惜更多了一分,“我带你去看大夫!”
“不必了,我很好,只希望你帮我对赛瑶说声抱歉……”屈梓月愧疚地望着赛瑾,真希望有一天,她与赛瑶还能默契相伴,形同姐妹。
赛瑾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目光望向远处,“这个,我恐怕帮不了你,你和她之间不是误会,是情敌!”
就在屈梓月为这句话出神的时候,几名婢女往府门外小跑着,一边窃窃谈论,“昨晚的刺客被乱箭刺死,尸体还在府门外!”
“听说是个女子,身手还不错……难道是来刺杀四皇子的?”婢女刚刚说完,瞧到了正在缓步慢行的赛瑾和屈梓月,慌地行了一个礼,待得到允许,只匆匆奔向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