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暮言对身边的薛超吩咐一声,近百的官兵跟随着薛超向沙锦镇出发,他仿佛并不着急,只是静静打马走在屈梓月的一侧。
直待走出几里路远,秦暮言才打破了沉默,“为什么没有涂药!”
“这样更安全一点!”屈梓月说完,才知道自己这个冷笑话并不好笑,甚至让气氛变得更糟。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说话,原本几十里的路程变得无比的漫长。
一队人马在晌午时分到达沙锦镇,秦暮言命薛超先去银龙帮搜查。再次来到银龙帮时,虽然没有了打斗的混乱,却多了几分人迹罕至的萧索。
官兵将帮里所有的人都召至帮中的空地,几个老弱妇孺抱着孩子,满脸惊恐地瞧着进进出出的官兵,连大气也不敢出。
“给我出来,都给我站到空地上去!”一个官兵拉着一个年过八十的老妪,十分用力地推搡,那老妪本已年迈,没走两步就摔倒在地。随之而来的是怒骂和脚踢,屈梓月实在看不下去了,正要翻身下马,却被秦暮言用目光制止了,“屈梓月,你要知道,你不是神,救不了所有人!”
“给我起来,快点,老不死的!”那个官兵不由分说,扯着老妪的衣领拖着往空地走云,屈梓月回头瞪了一眼秦暮言,“救不了也要救!”
说完,她果断翻身下马,奔至老妪身边将官兵推开,“她又没犯罪,你对她凶什么?”
“皇……皇妃,不过是一群刁民,不值得怜惜……”一见是屈梓月,那官兵的脸先红了,屈梓月扶着老妪站起来,回敬一句,“如果此时被欺侮的是你的娘亲,你还会说这样的话吗?”
官兵不再说话,离开去搜查兵器去了。屈梓月的耳边却传来孩子的哭嚎,老妪的抽噎,鸡飞狗跳的场面一片狼籍,她无奈地望望四周,心底哀叹,秦暮言说的对,她没有办法救所有的人。
“四爷,在银龙帮的后院发现了大批的上等兵器,足够装备万人的军队!”薛超抹了额头的汗,站在秦暮言的马边回禀,屈梓月猛得抬头,心里一跳,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北。
那个患了肺炎,因机缘巧合被她救了的孩子,他清脆的童音喊“干娘!”时的情景还在耳畔。
秦暮言的目光扫过来,瞧到屈梓月失神的样子,秦暮言下令,“将所有的兵器缴回,除过老弱妇孺,所有的人都羁押回桐关审判。”
孩子的哭声,妇孺的叫喊声更加惨烈,仿佛知道事情已经变得更糟。这时,一个孩子突然冲到屈梓月的面前,扯着屈梓月的袖子啼哭,“干娘,干娘你救救我的爹娘,我爹娘不是坏人!”
一看是安北,屈梓月的眼睛一酸,她半蹲着身子瞧着泪流满面的安北,替他擦了眼泪,“安北,你别急,干娘会想办法的!”
“他们说干娘是皇妃,一定会有办法的,是不是干娘?”安北不停地抽噎,如玻璃珠子的纯净眸光里满是期待,屈梓月真怕……怕让他失望。
她抬头,看到一个老妪绞着手不安地望着她,显然,她不认识屈梓月,所以担忧安北的安危。
这一幕被秦暮言看在眼里,神色间有阴影掠过,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吩咐薛超,“我们去桐真派搜查,这里留二十名护卫看守!”
“是,四爷,我这就去吩咐!”薛超领命,走到屈梓月的身边,“皇妃,四爷要走了!”
“我留在这里!”屈梓月将安北拢在臂弯,回眸瞧了瞧秦暮言,见他已经调转马头向帮门走去。
薛超无奈,与宋将军说了几句话后,就带着其余的人一同离开了银龙帮。直至离开,秦暮言也没有回头看屈梓月一眼,这样的冷漠,让屈梓月的眼神更加的忧虑。
“你告诉干娘,那些兵器真的是你爹娘藏的吗?”屈梓月指着那堆明晃晃地兵器,心却坠向了深渊。尽管她不懂璃京律法,可是私下藏匿这么多的兵器,恐怕不是几句解释就能说明白的。
安北回眸瞧了瞧那些东西,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爹娘只说这些能换好些好吃的!”
说着,安北咽了一口唾沫,肚子里发出轻轻的咕噜声音。
屈梓月将不安压下,走至那个老妪身边,将安北塞到她的怀里,“你看好安北,我去帮你们找点吃的!”
“多谢姑娘……”那老妪的眼睛一红,将安北接过来抱在怀里,眼巴巴地看着屈梓月离开的人群,往更里的房舍走去。
那些官兵知道屈梓月皇妃的身份,也不敢多回阻拦,只好任由她去。
屈梓月找到了那处所谓藏兵器的库房,那只是两间十分显眼的房子,而且里面没有任何的密室,看起来,冀云和安达并不打算将这些东西藏起来。
她觉得事情越来越让人头疼了,她转身出来,找到了厨房,从里面随便找了一些吃的东西包在纸袋里又去找安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