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蛟继续打耳光,“只是我们兄弟上有老,下有小,还望刘爷饶命,饶命啊……”
“哈哈哈……你个乌龟王八儿子,亏你老子给你起名叫蛟,我看不如叫蹩合适!”刘鲻狂笑三声,只把所有人的耳朵都震得翁翁作响,他拿着刀往地上一戳,原本平滑的石板地立刻被磕出一个小坑,碎石飞溅。
“滚,滚,给老子滚远一点,今天老子心顺不杀人,不过想去会会这位婆娘。如果真像你们说的那么厉害也就罢了,如果不是,你就等着摘下头来给老子当夜壶使吧!”刘鲻脸上带笑,对这个锦苑的厉害女人到有几分好奇,如果她真那么厉害,以前他怎么不知道呢?
“报……”一个小厮冲进凉亭,气喘吁吁地说,“刘爷,外面有一个戴着斗笠的女子说要会会刘爷……”
“女子?”
“是,是一个女人,她手里拿着的鞭子,好像是银龙帮冀帮主的,不过听声音不是她!”
“滚犊子,大白天还见鬼了,银龙帮早就被朝廷剿了,两个帮主尸体也生蛆了,你说能见到冀帮主?”刘鲻气闷,哀叹手下真是养了一帮饭桶啊。
冷蛟和冷蝉面带狐疑,互望一眼,小声嘀咕,“莫非是那个女人主动送上门来?她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吧,谁不知道刘爷厉害?”
“求求刘爷行行好,就赏点水吧,家里妻儿老娘几天都没有喝到一口水,现今都快渴死了!”衣衫褴褛跪在地上,也不管沙子入了头发,只是一个劲的求着拦在泉边的护卫。
十几个排队打水的人面无表情,看多了这种事情,谁也没有心情再浪费情绪。
他们手里握着银子,只希望能尽快打到泉水,回家吃饭。
那四名守在泉边的几个守护,更是没有心情听他这种哭嚎,只是像踢狗一样把老者踢开,他手里碰的盆子滚进沙地里,孤零零黑土瓷盆子让人心情更加的沉重。
泉水甘冽,汩汩往外冒,白银一样的水渗入沙子,浇透了泉边的野草野花,很多的植物更像是人一样,努力地把枝桠伸向泉边,想吸到更多的水份。
花有权喝水,可是人用的话,五十两一担。
这是什么道理?握着长鞭的屈梓月的双手一紧,斗笠下的眉毛皱得更厉害。
“滚开,滚远点,照你这么讨水,我们刘爷还用不用做生意了?老不死的,你还是别浪费这口水,死了算了,哈哈哈……”
几个护卫纵声大笑,眼里都笑出泪来,没有人留意屈梓月的到来。
她拾起地上的盆子,用袖子抹去沙尘,又走过去扶着老者起来,“老人家,想喝水就去锦苑,那里的水不要银子。”
满是皱纹的脸突然一舒,睁大眼睛看着屈梓月,“姑娘说的可是真的?昨天就听人们说了,可是我还不信……”
看到他满脸愧色,屈梓月把盆子塞进他的手里,“带着孩子老婆,去锦苑喝个够,再担一担回去慢慢喝……不要钱!”
“真的不要钱?姑娘可是戏耍老头子”老者有些踌躇,不舍地回头看看甘冽的泉水,舔舔干裂如沙纸的嘴唇,像是怕离开了就见不到了一样。
屈梓月握着他的手,肯定地重复一次,“您去了,保准不要钱,我就是锦苑的主人,当然是我说了算!”
“好,好……姑娘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王贵给姑娘磕头……”
屈梓月忙扶着他,摇摇头,“快去锦苑,带着孩子老婆……”
排队的人看到这一幕,还有些迟疑,“真的假的,还有这种好事?”
“是啊,沙锦镇几百年来,喝水就没有不要银子的时候,那不是白日做梦!”
有人低声嘀咕,“不过现在的水太贵了点,以前闹灾时,也不过二十两一担,照这么下去,揭了房皮也喝不起呀!”
“真的喝水不要钱就好了,不过我们还是乖乖等在这里吧,家里还等着水做饭吃!”说完这些,所有的人又像木头一样立在那里排着队交银子打水。
屈梓月也不理会,看到凉亭里走出一个黑脸的魁梧男子,又看到他身后跟着的冷蛟和冷蝉,才知道原来他们一伙的。
“好,好一个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我还正打算会会去,没料到菩萨先来了!”刘鲻走近,把大刀往沙里一插,抱着双臂上下打量屈梓月。
身材瘦小,像是个未发育足的小姑娘,胳膊纤细,估计连五十斤都举不动,瞧她那衣裤下若隐若现的细脚踝,让人不由联想到螳螂的那些葱绿透明的细腿。
刘鲻身材魁梧如小山,声音如钟,行动时整个地都要颤几下。所有的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对屈梓月暗生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