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
林书玖在心中奋力一吼,她真想此刻可以从嘴里喷出火,把南宫邪那漂亮纤长的睫毛统统给他烧个干净!
林书玖嘴角的笑容垮下去了几分,脸上的笑容救护都要维持不住了:“拜托……我真的累了。你倒是好,在马背上带了干粮和水,我呢?我被你呼来喝去的,一上午了,口渴的要命,你也不让我休息一会。不就是驯马么,也不用这么急吧?”
这又不是有人拿着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逼迫他务必在天黑之前驯好马。
急也不用急于一时吧,至少饭给吃一口啊。
“你还好意思说。一上午了,你看你和你这匹马可有半分进展吗?莫说是骑它了,就是上马,你都不敢。”南宫邪说话的口吻有些严肃了,一双黑眸盯着她伸手的骏马,毫不客气的直言道,“说真的,这匹马,你若是驯不好,真是白白费了我的一番好意。”
“这马性子烈得很,我想瞪着脚蹬子上马,还没踩脚蹬子呢,它就开始上蹿下跳。”林书玖牵着手里的缰绳,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身后正在大口咀嚼青草的乌骓,“你以为我不想早一点和它处好关系,让它认我做主人?我真的怀疑,你给我的这匹马是母马,明明你又不是它的主人,为什么你去靠近它,它的反应就没有那么激烈?我碰它一下,它都用蹄子踹我!”
“那是因为本王常年在军中操练士兵,军中又有战车战马,本王自身又养着一匹大宛马,身上有乌骓所熟悉的气味,这才得以亲近。”南宫邪一本正经地给林书就解释着,同时走到了乌骓马的身边,伸手覆在了乌骓马额前的鬃毛上,轻轻抚摸着,继续道,“你想要驯马,必须亲自去降服它。若是由我来降服,这马只会认我做它的主人,日后,这马更不肯轻易换主,到时候你别说骑它,摸都摸不成了。”
听到南宫邪又一次说了驯马的重点,林书玖真的是口吐鲜血的心都有了,嘴角的笑容彻底消失了,仰天长叹道:“天啊,为什么千里马这么难以训练,脾气这么烈啊?”
她刚才在南宫邪的教导下,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握着鞭子,在抚摸鬃毛数十下后,才尝试性地将脚放在脚蹬子上,准备踩着脚蹬骑上马背。
结果呢……
刚一踩上去,就在她另一只脚离开地面,准备一步跨到马鞍上的时候,身下的这匹的汗血宝马就发脾气了,后腿有力的在地上一蹬,然后嘶鸣这一跃而起,两只前蹄直接踏在了空中。
她还没坐稳,身子一个不稳就被立起来的马儿摔了下去。
背朝黄土,仰面倒地。
幸亏她也是个习武之人了,加上地面并不是坚硬的地砖,而是松软的土壤,那一下才没有摔疼。
不然的话,她现在至少是半个瘸子了。
而南宫邪去一点也不在乎似的,面容冷静,一丝不苟地命令她重新站起来,继续骑上马背。
于是,她就在南宫邪的命令,上马,被摔,起身,重新上马……
如此反复了数次。
她现在身上穿的这件青色的袍子,背后已经摔的沾满了了黄土,成了土黄的颜色了!
可是南宫邪呢,倒是跟出来踏青一样,对她的摔倒视若无睹,无所谓地站在一旁,从马背上带着的袋子里取出了干粮和水壶,美滋滋地吃起了东西来。
把她看的那个眼馋。
她在这里,摔的死去活来了一上午,一口水都没喝到,现在嘴皮子都裂开了,看到南宫邪手里的水袋,她真的好想喝一口。
“南宫邪,你就行行好吧,你让我歇一会儿,给我点吃的,等我不那么饿了,我马上起来继续练习。”林书玖厚着脸皮,少见地摆出一副笑脸给南宫邪说着软化,“你看人家都在那里站了半天了,真的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你不给吃的,让我喝口水也行啊。”
要是水都不给,她怕自己还没有把自己的乌骓马训练好,自己倒先饿死了。
“我知道你渴了。”白净的俊脸上全无笑意,穿着竹青锦袍的南宫邪长身玉立地站在原地,薄唇一张一合,十分认真地告诉她,“不过,并非是本王不肯给你喝水。”
“那是什么原因啊?”林书玖问的有气无力。
“而是……方才,水壶里的水已经被本王喝完了。”视线落在林书玖的脸上,南宫邪狭长的眸子无辜地眨动了一下,十分严肃地说道,“你若是真的口渴,想要喝水,就快快地学会上马。什么时候驯好马儿了,咱们就回营。不然的话,你就这样继续渴着吧。”
不给林书玖一点真颜色,林书玖总是把驯马当成嬉戏,不肯认真的对待起来。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看到南宫邪脸上认真的神色,林书玖的心好像是挨了一记闷拳,哭笑不得地说,“告诉我,为什么这么急不可耐的想要我学会骑马。我知道你给我了一匹难得的好马,那你也不用这么急让我学会吧。”
她真的有些怀疑,是不是南宫邪故意在恶整她了。
她就知道,南宫邪哪里会有这么好心,随便就把一匹汗血宝马给她。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瞧见林书玖欲哭无泪的表情,南宫邪忍不住眉头皱了皱,话语中的冷硬稍稍缓和了三分,认真地对她说道,“玖儿,并非我存心要为难你。而是……边塞之战,不知道那一日就会突然打响。也许是五天后,也许就是明天。连我都尚且不能确定。真是因为如此,我才想你尽快学会骑射之术,也好在兵荒马乱之中得意自保。有了这匹快马,就算是你身后有大批追兵,都难以追上你的行踪。若非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断然不会如此急躁的要你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