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慕倾道:“父皇好久都没来看慕倾了,慕倾不喜欢父皇了。”梁辰一把抱起梁慕倾:“哦?那慕倾喜欢谁?”
“慕倾最喜欢母后,然后是裴湘姨姨,然后是三皇婶婶。不喜欢不陪慕倾玩的父皇和弟弟。”梁辰听得哭笑不得,自己政事繁忙哪有时间陪她玩。“梁简呢?朕只顾着听他们说话了。你倒耐得住性子,也不搭话。”
公西意答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忙什么了,一大早就见不到人了。”
“启禀皇上,正光王爷到了。”守在门外的洪泉进来通报。
“朕正说着呢,人就来了。这可要重重的惩!哪有第一次请安就让新娘子一个人来的道理!让他进来。”梁辰把梁慕倾放下,示意嬷嬷们把孩子们都带下去。
“臣弟见过皇兄、皇嫂。”梁简一路风尘仆仆的从赤嵬山赶回来,但是得到的却是最坏的消息。公西意看了他一眼,一夜未归肯定是为了“蛊毒”的事情。
“你一大早就丢下新娘子不见踪影了,这个说法朕帮公西意讨。”梁辰心情不错,佯装生气道。梁简可没心情陪他调笑:“皇兄,臣弟有要时禀报。”
梁辰看着梁简一脸严肃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难道出什么事情了,示意梁简有话直说。“这件事牵扯甚广,还请皇兄移步。”梁简看了看姜郁冰。
姜郁冰温和一笑:“西意,本宫去安排一下午膳。你过去看看止心和她聊聊,她最近老是心事重重的。你向来跟她亲近,也能好好劝劝她。”
“是。”即使她很想听梁简究竟要说什么,不过也不好赖着不走。只能回去再问他了。
梁辰屏退了所有人,命洪泉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事能让你这么紧张?”
“皇兄可曾听过瑀锡族?”梁简也没想到此事会牵扯这么广。
“瑀锡族?闻所未闻。”梁辰思索一番,摇摇头。
“那玄唐山黎鄂人呢?”
梁辰听到这几个字,脸色都变了:“放肆!住口!”双手紧握,十几年了,从自己登基那天起就没有人敢提起这几个字。自己下的第一道圣旨不是国策也不是封赏,而是残酷刑罚。血洗玄唐山,灭尽黎鄂人!那时候梁简才七岁,自然不知道这些。
“我今天才知道,十四年来皇兄一直在骗我。母妃根本不是死在战乱中的!母妃是被父皇活活烧死的!对不对?”梁简想都不敢想,一个女人为了男人的天下付出一切,到头来却被当做妖孽处死。母妃那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我让你住口!”梁辰失控地摔了杯子。
梁简眼眶红红地:“如果不是皇兄把我和止心送出去,是不是父皇连我们也要一起烧死?皇兄,为什么不救母妃?为什么救了我们,不救母妃?”
他知道虽然皇兄不是母妃生的,但却是母妃一手带大的。皇兄对母妃更是孝顺万分。在他隐隐约约的记忆里,母妃最疼爱的人不是自己和刚刚出生的止心,而是皇兄和初言。
“谁告诉你的?”梁辰埋藏在心底的记忆涌向脑海。他,十七岁的他,亲眼看见母妃被绑上木架,消失在熊熊烈火中,最后那一眼母妃笑了,他也笑了。
“我有权利知道真相。”梁简坚定地看着梁辰。
“你已经知道真相了。”梁辰惨笑道:“让朕想想你不知道什么,你和止心流浪的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母妃死了,然后呢?你知道吗!”
“真的是父皇?他们诬陷母妃用巫蛊之术害死了皇兄的亲生母亲,所以父皇就把母妃活活烧死了?而从中作梗的葛太妃、姬太妃现在依旧好好活着,对不对?”梁简纯净的眼睛里,第一次有了仇恨的火苗。他不知道如果皇兄说一个对字,他会不会冲进正仁王府、正庆王府大开杀戒。
“对。”梁辰一手砸在桌子上,“你常说朕不够狠。可短短一年,身体健硕的父皇倒下了,朕不留痕迹亲手杀了自己的父亲;登基的那天,一夜之间玄唐山血流成河;你回宫的那年梁景欺负你,朕让他一辈子变成现在这个模样!当政十年朕放任南临不管,又为什么?因为南临何夏救过你一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十年扫平西南,因为朕害怕第二个玄唐山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