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生存。
杀手的游戏。
一号楼里面,鲜血几乎覆盖了每一个角落,杀戮日夜不停。十几日的不沾食水,有些孩子早已经蚕食起了同伴的尸体。
令人泛呕的腥味充斥着每一寸的空气。
这里没有人,有的只是野兽。
不管是地上躺着的尸体,亦或是活着的,但是却用惊恐的麻木的充满活下去的欲望的眼睛孩子,都穿着一样的服饰,唯一的不同便是背后的编号。
杀戮永不停息。只见身后编号为九十五的孩子身材瘦弱,面色苍白,眼神中仍然残留着一丝怯弱与不忍,手中握着一把与她身高差不多的大刀,而她对面的孩子编号为六十九的孩子身材明显要高大一些,眼中的杀意也更加的浓郁。
“啊!”六十九大喊了一声,举起大刀便向九十五砍去。九十五明显的体力不支,勉强的阻挡了两招后,手中的大刀便被挑在了地上。
六十九表情漠然,一脚便踢向了九十五的小腹,那孩子被一脚踢飞,撞到了墙上,被反弹回来,吐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他面无表情,举起大刀便要看向九十五的后背。就在大刀即将落下的一刻,九十五却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眼中怯弱全无,有的只是浓浓的嘲讽与蚀骨的仇恨。她向右一滚便轻巧的一躲,起身,伸手,锁喉,行云流水一般的动作,仅在一瞬间完成。
“咔嚓”一声,喉骨断裂。
六十九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临时之前也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最弱小的九十五杀死!
九十五先是狐疑看了一圈周围的情况,眉头微皱,猛然一睁,杀气尽现。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慕容熏猛然惊醒,凌声问道:“谁?”
门外传来了个温婉的声音,“是五小姐吗?相爷回府了,想要请小姐前去花厅相叙!”
“知道了,马上就去!”
慕容熏看向窗外,已经是月上中天了。漆黑的夜空,大雨过后格外的清晰,似乎星星都要明亮了许多。一阵凉风吹过,慕容熏不由得打了个寒颤,适才发在自己全身早已是一身冷汗。
她闭了闭眼,怎么突然梦到这个?自八年前从这具身体里面苏醒,早就已经注定了物是人非,她已非从前的她。只是如今,这个她,又究竟是谁?
擦了擦汗,慕容熏迅速起身,换了干净的衣服便是由着一个侍女引路,匆匆的朝着花厅赶去。
玉钩高悬,几缕微凉的夜风不时的拂过,慕容熏粉色的裙衫随着翻起,寂静的游廊之声只有脚步声与丝绸裙摆摩擦的声音。在夜风里面,依稀可以闻到淡淡的栀子花的香味。
过了游廊花架,便是可以看见花厅,红色的纱帐亦是随着晚风拂动。灯火很明亮,映衬这每个人的表情都异常的清晰。
只见在主位上坐着一个蓄这胡须中年男子,一条灰色的儒带将头发一丝不苟的扎起,眼角有些皱纹,但是眸子里面却是泛着因着时间的沉淀而愈发成熟的智慧的光芒,一身灰色的儒衫,越发的衬得他的温文儒雅与学者的沉稳。
此人正是大翔的左相慕容桦。
他手中端着一杯碧螺春慢慢的品尝着,目光在扫在刚刚走进来的年轻的少女身上的时候,动作微微的一顿,随即淡漠的将眉目转开。
他的左侧依次坐着大夫人与三姨太,只见大夫人多日来为了慕容轩的事情而伤神,面容有些许的憔悴,但是此刻的眸子里面却是盛满了疑惑,嘴上却挂着半真半假的笑容。
慕容桦挥了挥手,将手中的茶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面,看着已经跪在了前面正准备拜见的慕容熏,淡淡的说道:“先别急着拜我,有些事情还是先弄清楚不迟!”,说话间便是拍了拍手。
慕容熏疑惑的看了慕容桦一眼,不知道他在打什么注意,她早已经将此刻父女相见的画面在脑海里面排练了好几次,如今倒是叫她有些措手不及起来了。低下头,默默等待慕容桦的下文。
不一会儿,便是见着一个侍女领着一个蓝衣少女进入,从身旁经过的时候,慕容熏忍不住打量了一番,只见少女生的唇红齿白,娇俏可人,是个美人痞子,年纪也与自己相仿。
蓝衣少女进屋以后,便是朝着慕容桦微微福了福身,道:“见过父亲!”